“赵管家,怎么说话的呢,好歹我也是你少爷。”赵政假怒道,赵常知他没生气,但还是假装给他赔罪。
程小晴在一旁听得心怦怦跳,一句话也没说,想自己打小锻炼的冷若冰霜、无情无义却在遇到赵政后全不管用。她一直不敢、也不想承认的事:爱上了赵政。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她不该也不能爱上任何人,就算能,也只能是秦子由。赵政他们已经知道东厂五名杀手的存在,她感到他离自己的真实身份越来越近了,不禁怅然若失。
月夜下,阵阵秋风吹得树影晃动,桂子飘香。箫声清翠、悠扬而又和畅,引人无限遐想,间而又慢悠悠地转为宁静、凄怆、低迷。笛声因一个人的到来而停住,一切如顺应自然般。
“几月不见,姐姐去哪里了?”
方玉妍兴喜转过身:“至儿,你终于肯露面了,姐姐还以为……”
朱瞻至接口道:“以为至儿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姐姐面前?”他笑笑继续道,“至儿今后会时常围绕着姐姐跟前的。”
方玉妍高兴得眼中都噙着泪,朱瞻至至将手中玉箫递出道:“此箫伴随至儿多年,现送与姐姐,见箫如见至儿。”见方玉妍有些惊奇,便道:“本早想赠予姐姐,只是箫声太过凄婉、悲切,才……”
方玉妍欣然接至手中,望着朱瞻至,用什么语言也不能表达出她此刻的心境。片刻后,莫名地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掠过她心头,这种感觉来得那么突然,却又是真实存在她的心上。美好的东西经常亲近她,但相较而言,却更轻易地离她远去!方玉妍连扑上去,抱紧他。朱瞻至对外表刚强实则内心丰富柔弱的方玉妍有此举倒也不吃惊,也抱紧了她。这一刻,他们是那么的幸福,要是时间能停住该多好。朱瞻至知道自己随时会离开这个让他无比留恋的世界,不过从遇到她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此生已无憾。
亓泰与钱布自是住进了赵府,这晚两人你一杯我一碗的大口喝酒,至半酣,钱布道:“二哥,你说咱俩是不是没用啊,否则也不至于一到京城,大哥就将咱兄弟俩撇在一边啦,今天一整天都不见大哥人影!”
亓泰道:“三弟,瞧你说的,大哥总有自己的私事嘛,休要怀疑大哥待你我的兄弟情义。”
“二哥说得对,别怪三弟我直肠子,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干,又白吃白喝的,憋得慌嘛。”钱布道。
两人的对话在赵政大声叫喊二弟三弟而打住,赵政一踏进门就道:“原来两位义弟在此饮酒,也不知会大哥一声!”
钱布因怕赵政听到他刚才的牢骚而有些窘,亓泰招呼赵政入座。赵政拍拍钱布的肩道:“两位义弟,大哥有事需你们帮忙。”
“大哥但有吩咐……”亓泰话还未说完,钱布就一个劲儿地问是什么事。
“王树显大人被杀天牢中,凶手便是东厂的冷面杀手,他们一共有两个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我们均无从得知,唯一知情的便是他们的左肩胛处中了爹的梅花镖,留下了梅花印。”赵政道。
亓泰道:“大哥是要我们兄弟找出这两人?”
“不错,东厂的杀手潜伏在什么地方,是何等模样,我们一概不知。两位义弟刚来京,一来不会像大哥一般被周围的熟人所误导,二来也好乔装改扮深入东厂内外进行搜查。”
亓泰道:“二弟明白大哥的意思,大哥是说我们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东厂杀手,他们太善于隐藏,就算在我们身边,轻易也无法发现他们。”
“二弟言之有理,他们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是杀手,而平时都与一般普通人无二,你们就是要从平常中人将他们找出来。”赵政道。
“虽然很难,却很有意思,那大哥你干嘛?”钱布望着他道。
赵政笑笑:“我明你们暗!这样更好找。”
几月离京,一切都改变了,这很是让赵政烦恼,他不喜欢这种改变。庭院中开得正盛的秋菊也不能一展他紧锁的双眉。
“在为东厂杀手的事而犯愁么?”程小晴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赵政摇了摇头,过了会儿道:“燕儿的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她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程小晴见赵政不解地看着自己,接着道:“她爱的人是你呀!你不知道吗,不过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
赵政干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程小晴幽幽道:“本想就这样一直在赵府,当丫鬟,守候你一生,可惜却不能!”虽是说南宫燕,可她感觉似乎在说自己,越发添伤感。
“你们俩却能相守一生啊!”两人闻声便知方玉妍来到,见到她那真诚的笑容,不禁也快乐了许多。
“世上许多事是我们所无法掌控的,那就顺其自然吧?好好地把握,幸福就会多一层。”方玉妍很有深意地回望着赵政程小晴他们的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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