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秦低头想半天,抬起头说:“不管怎么样,以后你不能单独出门,而且除了我、常坤、付宇新这几个人以外,谁约你都不能单独赴约。懂?”
“这个倒是没问题。我也怕死,不致于明知道有危险还自己冒险。我问你,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在查‘人皮X案’和陈家坞的案子?”
“没听说。怎么了?”
“我怀疑可能是另外有组人也在查这个案子,他们怀疑我是凶手,所以才会派人跟踪我。”
“可几起‘人皮X案’都有嫌疑人,你不在其中。”
“如果有人怀疑我是主谋呢?一般来说,连环命案都只会是一个凶手,连有帮凶的情况都很少。这次的情况这么厉害,而且地域跨度如此大,怀疑存在一个主谋操控整件事情是很正常的。就好像邪教组织的成员遍布各地,领头人物肯定只有一个。大概有人怀疑我是那个领头的。”
“这太离谱了。你每天都跟我们在一起!”
“我也觉得离谱,我向你发誓我没干过这种疯狂的事情。但是你想想石玲的情况,石玲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晚上做过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杀过人。万一我和她一样呢?万一我也在自己浑不自知的情况下,做过一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这个之前你已经提出过了!也是因为你提出这个疑问,所以我跟付宇新才几乎二十四小时监视你,你没问题!黎绪,你不要给我钻到牛角尖里去,你根本没问题!”
“可是,你刚才也说了,是‘几乎’二十四小时监视我,也有一小部分时间我处于绝对自由的状态。如果我真是一个什么特殊的身份,要操控什么人杀人,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打个电话的时间,或者上个网的时间,或者走到某个地方跟某个人见面的时间。不是吗?”
何志秦颓丧地靠在墙上。
满脸绝望。
不知道是对我钻牛角尖绝望,还是对我提出的这种可能性真的有可能存在而绝望。
那边散会,十几个人涌出会议室,各往各的地方去。
丁平向我们走来,说要跟我谈谈。
何志秦看他一眼,再看我一眼,沉默着走掉。
丁平看着我,不回避,也不拐弯,直接问:“你是不是怀疑我?”
我觉得莫名其妙,反问他:“怀疑你什么?”
他说:“怀疑是我把于天光背后的那块皮肤割了。”
我太诧异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说:“因为于天光死的时候,付宇新开枪击毙陈乔斌,然后把我叫醒,让我坐在楼梯下面看着现场,之后他跟常坤便冲出去找你和石玲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何志秦带人进办事处,都只有我一个人在现场,我最有机会在于天光背上割皮肤。”
我直直丢过去三个字:“你不可能。”
他一愣。
我说:“第一,于天光是先被割烂衣服,再割掉皮肤的,如果是你在那个时间段里干的,初步堪查现场的时候就应该发现,而不是等到解剖时才发现;第二,尸检报告说,那块皮肤是在于天光死后三个小时以后才割下的,你跟尸体单独相处的时间顶多只有一个多点小时。”
他笑起来:“我就想跟你说这个。”
我也笑:“我不是笨蛋。当然,如果是在尸体抬进解剖室外那个陈尸间以后,你再偷摸进去做手脚的话,就另当别论,这种可能性存在。”
“当然。”
两人都沉默一会。
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跟我说:“你这么直爽,我也就不跟你拐弯了。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我让他问。
他就直接问过来:“你平时用不用香水?”
“从来不用。”
“在陈家坞的时候呢?有没有用过?”
“没有。”
“那你在陈家坞的时候,有没有跟哪个用香水的人接触过?”
我想了一下,说:“付宇新用古龙水。这算吗?”
他也低头想一下,说:“好像是的。不过我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么回事。而且我们在山上的时候,付宇新好像没有带古龙水。”
我被他闹得很糊涂,有点不耐烦:“你说明白了,我给你参考。”
丁平说:“我们下山那天。就是于天光和陈乔斌死的那天。何志秦带了警察和法医还有护士上山去接我们,当时有个法医助理,就是之前你问起过的那个嗅觉特别灵敏的小赵,她从你身边走过的时候,脸上表情有点不对,好像是吓了一跳。我看到她特别注意了你一下,之后又找机会走到你身边闻了一下。”
什么意思?
这他妈又是什么意思?
然后丁平问我:“你要不要见见小赵?我也很想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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