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隔壁老王说在林子里看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动物,我看着,觉得他的描述和这个老像了。”阿杜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突然又醒悟过来,抓着宗政旸颉的衣袖,嘴巴都紧张得变形了,“我父亲是不是……是不是在林子里?”
“这样吧,我们现在去墓那边和墓外的那组汇合,回来之后,再看看你父亲是否是失踪,如何,阿杜?”宗政旸颉拉开了阿杜,右手摩挲了一下下巴,左手慢悠悠地拍了拍阿杜的肩膀。
阿杜还有点犹豫不决,道:“可,可是……嗯,好吧。”
“那你带路吧,我们这边两个认路的都先过去了。”宗政旸颉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
“嗯,好。”阿杜现在的样子在我眼里,有点神志不清的感觉。
&三&
说这整片都是林子,也不是,树木分布得很不均匀,一会儿密一会儿疏的。疏的地方铺满了石头,应该是故意留条路给人走的。
阿杜的脚步很凌乱,看得我都揪心,但我们也只能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没多久,阿杜就窜入了一片看起来最浓密的树林里,我们相唬了一会儿,又抓紧跟上了他。
“就快到了。”阿杜是这么讲的。
的确,我马上看到了三五个帐篷和一些仪器。但是却没有半个花灵。
“大概是我们弄出了声响,他们怕是RH的人,就藏了起来吧。”宗政旸颉掀开了一个帐篷。
我们站在那些个仪器的中间,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声响。宗政旸颉用眼神示意我吼几声,我也就照做了:“喂——怎么半个人影也没有?!有活着的没有?!”
刚吼完,耳边突然幽幽地传来声音:“没有半个,要是半个人影出来,你不吓傻喽?”
我浑身一哆嗦,闭着眼睛,用了0.02秒的时间反应,预测目标在左后方斜上角35°,就直接用右手朝目标挥去。
大概是打中了,一声闷响后,对方“嘶——”了一下。
“哇x,你下手这么重啊?!”一转身,狄仁偈正捂着鼻子蹦蹦跳,一旁的张渠倒也冷眼旁观。幸好他不是张季,狄仁偈也不是欧阳爵——想当年,哦,不是,想那时我发现了《六月雪》里的兰陵王墓图纸,气冲冲地拿书砸欧阳爵,结果张季差点把我杀了……
“快看看我鼻子歪了没,快看看我鼻子歪了没?要是变形了,我就亏了。”狄仁偈抓着张渠的手晃着,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梁。
“没。”后者相当淡定。
狄仁偈刚冷静下来,宗政旸颉又很不适时地走到他跟前,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道:“嗯,他的意思应该是……嗯,你的鼻子……没……了。”
一阵高冷的风吹过……
&四&
“墓外的那组呢?怎么只剩你俩了?”宗政旸颉刹住了开玩笑的“马蹄子”,问那俩。
萨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又是一口不熟练的中文,指着身边的另一个“歪果仁”,我看着面熟,好像是意大利的店主,道:“现……现在,还,还有,我,我和,和他。”
“其他的呢?”宗政旸颉几个字应付了萨拉用十几秒说出的话。
“听说有两个去接白郎他们那组了,剩下的六个在树林的周围察看。我们先下地吧,白郎他们来了,自然会下地的吧?”狄仁偈大概也是听萨拉讲中文听到累了,直接抢过了发言权。
“好吧。”宗政旸颉点了点头,同意了狄仁偈的建议。
“我们……我们……”萨拉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个“我们”来,完全不知道她要讲什么,最后还是狄仁偈接过话题:“他们已经找到一个墓口了,墓的话,探下去是十四节,洞口挖好了,不过他们没有进去。”
“那现在就下去吧。”宗政旸颉扭了扭头,招呼我们上路。
萨拉拿了一个小小的仪器给宗政旸颉,跟他说了半天,我们才明白这是通讯器。
“不用这个。”宗政旸颉又还了回去,拉了拉背包。
萨拉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狄仁偈,貌似认为后者比较好说话,但后者连话都不说,耸了耸肩就没瞧她了。
“阿杜,你在墓外,萨拉,你派几个花灵帮他在这片林子里找他的父亲。”宗政旸颉临走前还不忘照顾阿杜。
找到了墓穴,我只低头与下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喂,你快下来啊?!”曼佳抬着头看我,他们都已经到一个洞的面前了。
“你……你你你,你们知道这下面是哪吗?”我承认我不想下去了。
宗政旸颉瞥了我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我认得出是《六月雪》,他看了看,又瞅了瞅我,道:“这下去,应该是陪葬祭祀的地方。”
哟西……我没理由了……
不大情愿地嘟着嘴下去,隐约看到贝婵的嘴角轻蔑地勾着,我顿时萌生了“报效祖国”的意愿。
眼前的洞说大不大,说小嘛,也不小,刚刚好够我们猫着腰爬进去。
大概贝婵是怕我逃跑,硬要我先走,她才进去。
我说,我多勇敢的一女汉子啊!我怎么会逃跑呢?是吧?
……好吧我是有这想法……
暗自吐槽了一会儿后,我只得悲催地匍匐前进。
很快,洞口就能容纳下一个直立的成年人了。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扁着嘴巴,瞅着周围的样子。我们各自都有手电筒,但是现在为了省电,只有黑叔和宗政旸颉拿出来照明。
狄仁偈突然走了过来,在身后突然小声地开口:“刚刚叫你下车你不下,现在下车可来不及了。”
我一愣,刚转头,却又发现他往别处去了。
什么意思?
我又……我又没说我怕!呃,我是腿哆嗦了,但,但,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哼!
皱着鼻子白了狄仁偈一眼,我抓紧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这条走道拐来拐去的,周围的墙体也渐渐高了起来,到最后高到我抬头一看都觉得害怕。墙体略微地泛着铜青色,怪瘆人的。
平息了一下呼吸,才发现我们前面没路了,一扇门镶在了墙上。
“咔嚓——唰唰唰——”
一声怪响后,不知道是谁,直接往我后背一拍,我就直接“歇菜”在了地板上,之后就听到了什么东西从头顶飞了过去。
“喂!谁啊!”我生气地站起来,扭头一看。
曼佳也刚刚爬起来,摊了摊手,道:“如果你不喜欢我救你,那下次就算了。”
“哈?”说实话,我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瞧了我一眼,又甩手指了指两边的墙,我顺眼一望过去,吓呆了——两边的墙齐刷刷地多了两排箭,箭尾甚至还在颤抖着,可见速度有多快……想着,我摸了摸后脑勺,看看有没有啥留我脑子上了……
“有病啊?刚入洞就设机关,不怕洞塌啊?关键是谁碰着机关啦?”我说着,手却仍“依恋”在后脑勺那儿。
贝婵也离我不远,这时却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又用一种极其怜悯的眼神盯着我脚下。
我不明所以然地低头瞅了瞅——啊拉?这凹陷是啥子?哦?莫非……
我的嘴角瞬间僵硬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刚想把腿抽回来,张季却一把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动,眼睛盯着我的对面。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欧阳爵正半蹲着看什么东西,还不断挥手招呼。结果他们都把我晾在了一边,往欧阳爵那边去了,无奈我只能眼巴巴地伸长脖子望着,却不能挪步。
“米勿,你放开机关吧。”欧阳爵的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我顿时如负释重地小跑到他们那边去了,可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我特意抱着机关不放啊?!
还没跑到他们跟前,就听见欧阳爵的声音:“果然。”
我顿住了脚步,奇怪地歪了歪头,问道:“啥子?”
他们瞬间都趴到了地板上,看得我瞬间崩溃,以为又有什么玩意儿要袭击我们,原地重复了他们的动作。可过了很久都不见有什么神兽跑出来。
我只好侧脸瞥了眼他们那儿,见欧阳爵还在研究机关,只好吼道:“怎么啦?”
欧阳爵道:“你刚刚踩了那个机关,这边也出现了一个浅坑,估计两边是连着的,踩那个机关,会有毒箭,而我这边的这个,恐怕就是打开这扇门的机关了。不过我也不确定,为了确保安全,我们还是趴着吧,米勿,你看你原来的那个机关,如果也陷下去,待会儿就会又有毒箭出来,那说明我的判断是错的。”我怒了努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转头去观察原来的那个机关了。
“可是万一这个按下去,”黑叔突然发话了,还没说完,张佑戚这老骨头接过了话,搞得我们这些晚辈心里突然透心凉,“从地底下渗出了硫酸呢?”
欧阳爵尴尬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笑后,没有接话,还是按下了机关。还好,没有毒箭,也没有硫酸,我这边的机关也没有陷下去,只传来大门敞开的声音,看来欧阳爵这脑袋还有点用。
本来我还想跳起来开Party,但他们似乎一点也不高兴,欧阳爵左脸还抽了一下,小声地嘟囔:“喂喂,开玩笑的吧?”
我抬头一看,大门确实已经被打开,但是放眼望去,两个庞然大物伫立在房间的正中央。
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是一个石头雕的麒麟,另一个,嗯……像是一株植物。
叶子似乎很多,是卵形的,花不是很密,倒是能隐隐看出是红色。
啊,把这植物按比例缩小几倍,我就认出来了嘛,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麒麟花嘛。
这种花的花期特别长,全年都可以开花,秋季和冬季是最盛的。不过这种植物喜高温啊,怎么会在墓里?
哦,对了……
我刚上任店主的时候,就有好几个花灵嘱咐我:“不要没事去惹大麒麟花。”
貌似……有毒,嗯,全株。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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