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命运”,大家会怎么觉得呢。
——“中二。”
——“开什么玩笑。”
——“好好找个工作吧,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果然,但凡被询问的人都摆摆手走开了。
静下来想想,造出这一词语的人还真是有罪。
一方面给了后世之人以无限的遐想,
另一方面,却像偷尝禁果的孩童向往秘密的花园,虚无缥缈却又让人情愿去相信。
可是,谁能明白命运,谁又能知道自身的命运呢。
即便看到了命运,谁又能改变命运呢。
从这点上看,明知自己会殒身于那个瞬间,
但作为知性生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步入死亡而毫无办法——
似乎是能与“买了杯面才发现没酱料包”相比的,足以列入人类十大悲事的经典案例。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
命运,并非永恒不变。
名为命运的词语,其实分为两个立场——
“命”与“运”。
命是定的,指代某一特定主体。
运是动的,指随时空转换的变幻无常。
不能改变的过去和无法预料的未来叫做命运。
既已发生的从前与扑朔迷离的将来叫做命运。
同理,不被历史记载的史诗与变幻莫测的结局也叫命运。
“……那么说到底,你相信命运吗?”
——相信吧,
我们活在当下就是命运的选择。
——不相信,
我达到过去永不可想象的高度是因为我个人的努力,我认为这是命运所不能带给我的成就。
很好很好,
我们姑且不讨论两者到底谁对谁错。
因为纵观历史,我们总能发现许多著名学者对命运做出的截然相反的看法。
很神奇?
看着名人名言上的仿佛掌握有世界至高道理的前人圣贤们开始露出獠牙地争吵,除了露出会心一笑还能怎样呢。
——是的。
命运可以改变,也可以“被”改变。
但遗憾的是,知性生物们似乎并不能找到命运发生改变的痕迹。
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究竟命运是什么,
只知道仿佛一出生似乎就背负了某种使命。
而弥足讽刺的是,我们的降临也许只是父上大人的一次勃勃兴致。
所以,是那神圣的一瞬间被灌输了某种使命吗?
还是说,即便连那夜的勃勃兴致也是命运的一环,
注定会在那天深夜,决定我们的诞生。
等等。
说到现在,似乎还是停留在证明命运的不受控制。
——我们控制不住命运,命运却能决定我们。
那不妨设想一下吧。
当有一天,命运不再过瘾于抽打所有生灵的命运,
而转而打算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力的话,又会发生什么呢。
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话题——
“你,相信命运吗?”
……………………
…………
……
无人能理解这处时空的神秘。
其实,他也不想理解。
在他看来,黑夜姑且算这里的常客——那月亮便是主人咯。
没其他意思。
他,只是对眼下的宾主相欢感到无奈罢了。
这里,到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大约是有人吟唱伟大而古老的歌谣吧,
带着浓郁的中世纪古风,孜孜不倦的从迷雾后穿透过来。
一时间,竟多了神圣的味道。
“哗啦啦……”
一条天堑般的长河贯穿视野左右。
在河的另一头。
那茂盛到宛若能撑起天穹的大树下,一位黑头发的少女静静站着。
她,美的像一副画。
以仿佛存在了永久的时光般的高贵,在岁月长河随波逐流。
妖异的血月倒映在她美丽的眸中。
嶙峋的骸骨埋葬在她高贵的足下。
那是比噩梦还诡异的画,带上了染血的美感。
“……您好?”
他,无助地站在那里。
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至少他得不出答案。
但值得肯定的是,
少女是视线中仅有的靓丽风景了,
也是唯一的,一眼就能看到的活着的人。
她看过来了。
少年甚至因此而屏住呼吸。
她很美。
及腰长发,
碎花洋裙,
如天使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的一串难以言明的秘密。
——命运。
对于默不作声,又仿佛能以目光便做出回应的少女,他的脑海里砰地一声迸出这两个字。
这是值得庆祝的过去么。
他自问道。
或许,倒似是注定会发生的未来吧。
尝试着向她靠近、
心中,有一股像是诅咒般的期许——
即便不能交流,他也想近距离看看少女的脸。
但是,那天堑般的长河阻绝了进路。
水面的漆黑好像梦魇的嚎啕,
湍急的暗流可比巴士底狱的苦痛。
不可能过去的。
他甚至生不起尝试的勇气。
“您好?”
这下,只好隔着河尝试沟通了。
“…………。”
另一方面,她却始终保持着空洞的色调。
不说话,以沉默回答。
然后——
“……你,不该来这里……”
声音透出绝望,以及比噩梦还要冰冷的至寒。
但总算说话了不是么——他这样安慰自己。
“您好,我叫云风,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对于并不能理解的他,只知道一点。
她的声音很好听,
似乎不经意间透露谜底,又如镜花水月不可捉摸。
命运。
这是第二次想到这个词了。
说起“想到”,倒不如说它是特意从脑海中跳出来,
在那里显眼至极的耀武扬威。
绝美的双眸。
美神的雪肤。
眼中闪烁着名为“空洞”的虚无,构建名着为“沉默”的永恒。
她就那样站着,美的令任何诗情画意都没了描述的价值。
他注视着她。
碎花洋裙微摆。
如瀑长发不动。
双眸好像世上最杰出的珍宝,却生不出低秽的念头。
“您好,能听见吗,我叫云风,我是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方便说吗?”
“…………”
少女的沉默仿佛是上天注定的美。
虽然样子是很美啦,但是——
饶了我吧,可真是伤脑筋。
他低下头,苦恼地硬撑着。
明明不善交际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刚要开口——
“看来,你还是不懂……”
“嗯?”
他明显愣了一愣,然后加把劲道:
“啊,真是太好了,能听到是吗?”
“…………”
可惜,少女又沉默了,
但也不是什么都没透露——
“你现在,不该来这……”
她的眼神泛出空洞,然后发出迷茫的自语。
那份迷茫好像连自己都不理解,只是程序式的说出既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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