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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成全我们吧(2 / 2)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项占南的房间,一进去她就震惊了,因为房间里到处挂的是姜木樨的照片的,从她二十二岁到二十九岁,各种各样的表情,有甜蜜的笑,有苦涩的笑,有凝神思考的,有愁眉苦脸的。

就好像是姜木樨这么多年来的时光展览厅,她站在其中,才发现这么多年原来,哭比笑多,愁眉苦脸的时候比舒展的时候多。

她是怎么过来的呢?

“木樨,你看出来了吧,别做梦了,我哥他不爱你,确切的说,他更爱他自己,而我,却可以只爱你一个人,专心致志的爱你,比爱自己更加的爱你!”项占南缓缓的开口说话了,每一个字都迸发着热烈。

“可是我已经不想再爱了!”

生平第一次,决定要依靠一个人,结果还是伤心。

“你会再爱的,我早知道,姜木樨,没有爱你就不能活!”他确定的说。

她苦笑,他是了解她的:“如果我再爱的话,也不可能是你!”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项擎北的弟弟?别忘了,如果你和我结婚的话,就可以和丢丢在一起,如果不这样的话,你就要和项擎北掀起一场夺子大战,你夺不过他的。”

“爸爸……”

从项家出来,接到爸爸的电话,她突然觉得特别的委屈,想要大哭一场。

“宝贝女儿,你怎么了?”姜山岳在电话那边紧张的问道。

他叫她宝贝女儿,像小时候一样,叫她宝贝女儿。

喀她突然心情大好,抹了抹眼泪:“爸爸,我只是想你了!”

“想我就回来啊!”

姜山岳趁机怂恿说,“你什么时候带丢丢回来啊?”

踊“很快,很快!”她心乱如麻,敷衍道。

“记得吗?要给爸爸买礼物的?”临挂电话,他不忘提醒她说。

“我知道,知道!”

姜木樨随即拎着手袋奔向商场,说不定自己,马上又要离开了……

男士的衣服鞋子,连带皮包领带领带夹和袖扣,只要能想到的,她全都买了,权当是自己补上给爸爸的全部的礼物。

不到一会儿,姜木樨的手上,已经提着了大大小小的手袋。最后,看得累了,索性在沙发里从下来。

服务员递上温水,笑眯眯地和她闲聊:“小姐您这样用心,看来父女关系很好哦。”

姜木樨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这么多年里父女分离,但自小至今,父亲树立起的威严的强者形象,倒是不曾有一点磨灭。

即使在过去那些最落魄的日子里,木樨依旧觉得,父亲是最值得依靠的人,他从来都没有远离过自己。

“……如果你不介意再多买一些,”聪明的服务员顺势又递过来一件轻暖的羊绒衫,“再看看这件,冬季新款,上周才从意大利运来。”

又介绍道:“颜色素,款式简约,最适合中年以上的男士。”

木樨伸手轻抚,触感的确柔软温暖。

服务员也不催促,只是捧着衣服静静的立在一旁。

姜木樨又抽出信用卡来,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木樨道了句“稍等”,站起来听。

赵玫的声音轻微颤抖,完全有别于平素冷静自持的形象。

“……木樨,你爸情况不大好,在医院里急救。”

她陡然一惊,什么也顾不上,直接打车回家。

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但是赵玫的失态已足够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如今让她担心的,还有机票问题。

她刚刚查过机票,因为一个世界经济论坛在A市召开,从这里前往C市的机票提前都已卖完。

她本来想请王清朗帮忙,可是转头想想,还是算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要同她一起回去,人家夫妻刚刚团聚,自己岂不是又要给人家添乱。

在此之外,还有她要带丢丢回去,她的爸爸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孙子长什么样!可是丢丢却去非洲野营去了。

接近傍晚时分,赵枚终于报了个不算平安的平安,姜山岳情况稍有缓和,送去病房观察了。可是木樨却不能安心,她知道爸爸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可是语气上不能不强作镇定,安慰道:“我买到票就回去。赵阿姨,您也别太担心,应该不会有事的。”

赵玫的声音轻而微哑:“是呀,你爸一向福大,以前那么困难都能挺过去,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

姜木樨微微心酸。

她狠狠心,不停的拨项擎北的电话,不停的拨,直到电话的女声,一声声的说你拨的电话无人接听。她疲惫的睡了过去。

当铃声再度响起时,姜木樨从浅眠中惊醒。

凌晨一两点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人心惊肉跳,她坐起来,抓起手机紧张地问:“赵阿姨?情况怎么样?”

那边短暂地一顿,一道淡而低的声线远远传过来:“木樨。”

一向略微清冽的声音此时竟也掺杂了些许低哑。

姜木樨坐在床上,屈着膝,愣了两秒之后,心头才陡然一松。可是,紧绷的弦松懈之后,喉咙却意外地微微一哽。

他出现了。

在她最为窘迫焦急的时刻,重新让她触到他的踪迹。

窗外透着微光,地板乌沉沉的。

她无意识地盯着墙角,深深吸气:“……你在哪儿?我一直在找你,在找你。”

声音说出了口,才发现不论怎么样去控制,都不可避免地带着脆弱不稳的气息,仿佛一碰便会碎成细微的哽咽。

项擎北显然也察觉到了,微微一停后,并没回答她,反倒问:“出了什么事?”

一天下来,姜木樨虽早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但心底的焦急却连半分也不曾减少。如今听他问起,忽然间如同抓到救命的浮木,语气也不免急促起来:“我爸在住院,我要赶回家去可是没票了,怎么办,我要带丢丢回去见爸爸,你要帮我!”

明知道在这种时刻突然之间提出来,他明明白白的说他不爱她,对他来说都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可是似乎在这世上就总有那么一个人,当自己最为难狼狈的时候,仿佛他是唯一可依靠的力量。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那么,或许就真的无望了。

况且,在这种时候,面对着项擎北,姜木樨也根本不想再故作坚强和镇定。

“擎北,我需要你!”她又确认了一遍,突然听见电话那边似乎还有别的声音,不禁停下来,又问:“你不愿意帮我?”

“没有。”项擎北想了想,“你先睡觉吧,在酒店里是吗?”

“……嗯。”木樨将下巴抵在膝间,终于缓了口气。之前焦躁不安的心情,倒是真的奇迹般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几个小时后,天色微微发亮之时,项擎北的秘书开着车来载她驶向国际机场。

送她进入安检处,他微微一笑,“总裁出差,说是尽快会让孩子回国。”

又叮嘱:“姜小姐,总裁有交待,这两天请您保持手机开机状态。”

临上飞机的时候,姜木樨打电话问赵玫,得知爸爸的情况暂时还维持着昨天的状态。听到这个消息,她也不知道应该是喜是忧,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再过不久,她便可以赶到医院。

飞机从在跑道上加速滑行,直到冲上云层进入平稳飞行阶段。这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拉开遮光板,满目晦暗而大片的云朵,飞机穿行其间,高速的气流夹杂着淡淡的雾气从窗边擦过,清晰可见。

机身有些颠簸,可是姜木樨并不在意。终于,能够回去见到家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靠在椅背上,她微微疲倦地闭上眼睛,之前近二十个小时不停歇地运转着的大脑,此刻在这方封闭的小空间内,因为爸爸已经遥遥在望而有了短暂的空白和放松。

喀从C城到A城,用了三小时四十分。

出关的时候,早已重新打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姜木樨看了眼屏幕上跳动的亲昵称呼,心里的紧张忽然少了许多,接通电话,她的声音中甚至不自觉地带着此许轻松,“赵阿姨,我下飞机了,很快就能……”

踊她身形一顿,后面一位同机的旅客行色匆匆,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从旁边擦过,不经意间撞了她一下。

“啊,对不起!”匆忙的外国男士抱歉地停下来,看了看,用蹩脚的声音说对不起。

姜木樨却似脚步不稳地向旁边一侧身,微微踉跄,整个人顺势靠在了通道右侧明亮的落地玻璃边。

“……小姐,您没事吧?”得不到回答,旁边的声音渐渐开始焦急,“刚才走得太急,撞着您哪儿了?……”

姜木樨恍若未闻。撑着坚实的玻璃墙,脚下却一阵发软,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她的手因为不自觉的颤抖而使手机稍稍远离了耳边,可是赵玫低低的呜咽声却萦绕着挥之不去。

赵玫在哭,这种压抑而绝望的哭声,让人寒意顿生,冷得彻骨。

她的声音细微悲切:“木樨,你爸十分钟前,去了……”

可是十分钟之前,那架白色的庞然大物还正在国际机场宽阔而平整的跑道上渐行渐缓。她还关着机,什么都接收不到。想不到,仅仅十来分钟,便是天人永隔。

一瞬间,耳边传来的哭声突然显得那么遥远。姜木樨木然转过脸,看着玻璃倒影中的世界,一片深灰。

明明是那样深切的悲痛,可是落到心里,却仿佛砸出一个空白的洞,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装不了。

从见了父亲的遗体,直到办理身后事宜,木樨有条不紊地应对着每一件事每一个人,言行举止中规中距,无半分失态之处,看着其他人对着遗像流泪,她却只是神色漠然。

不是不痛,不是不想哭,只不过,突然之间,连心都木然了,死灰般沉寂。

这几天之间,只发过一条短信给凌亦风,说了情况,许久都没得到回复,于是木樨便不再与他联系,开始埋头忙于火化的事。她是不敢打电话,不敢听到他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其实心底万分迫切地想要为自己找个依靠,可以痛痛快快地将情绪发泄出来,可以不管不顾,放任自己花大把的时间沉浸哀痛之中,随意哭泣流泪。

遗体火化的时候,她紧紧揽着赵玫的肩。铁床推进去,火苗吞噬一切,迅速得近乎残忍。

哭声一片。木樨本能地伸了伸手,中间却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以及冰冷的铁栏杆,曾经活生生的人,在顷刻间就要化为灰烬。她跪在冷硬的石砖地上,终于落下泪来。

短短几日,如同过了数年。

木樨和赵玫瑰回到家,环顾依旧如故的摆设,突如其来地,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两个女人在沙发上紧紧的靠着。

“木樨,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赵玫苍凉的说道。

“以后,您就是我的妈妈了。”

当赵玫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项擎北的电话终于来了。

向来清冽的声音此时却低低地传来,他问:“你在哪?”

木樨抬头看到一眼墙上父亲微含笑容的遗像,有一丝茫然:“家里。你呢?”

他让她时时开着手机,可是那条短信发出去,十几个小时也没得到回音,木樨在听见他声音的这一刻,终于觉得心酸。

她紧了紧手指,低声问:“你……在哪里?”

电话里传来些微喧闹,项擎北静了一静,才缓缓道:“我在机场。”

隆冬的傍晚,天地被沉重的暮色笼罩。

木樨站在寒冷的薄风中,呵出的气串成白雾,模糊了视线。因此,当计程车终于从远处驶来,最终在她前方不远处停下,当那个车里黑衣黑裤的人跨了出来,站在她面前时,她不禁努力地眨了眨眼。

可是,雾气却似乎更加重了些,眼前也愈加模糊不清。

她定定地看着那道挺拔而熟悉至极的身影,冻得泛白的嘴唇微启,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能想到,他竟然在机场给她打电话?!并且,短短四十分钟后,便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项擎北看着几米开外的女人,在寒意凛然的空气里,她的身体愈发显得单薄,除了双眼微微红肿,脸颊和嘴唇,甚至连露在外面的半截手掌和纤细的手指,全都透着脆弱的苍白。

他将行李箱丢在原地,慢慢走过去,姜木樨还是一动未动地站着。他抬手,挑起一缕被风吹起贴在她脸上的发丝,姿态沉静缓慢,却也前所未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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