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静流淌的音乐声里,姜木樨睡得很香。
项占南没有叫醒她,直接把她带回了公寓。开车下山到了公寓的楼前,己经是凌晨一点多。看着睡熟的木樨,他悄悄打开了车门,打横抱起她。
“你疯了,她是你大嫂。”房间里的灯骤然亮了起来,站在门当口的是一身白色睡袍的项擎北。
项占南侧过身,“我是疯了,我后悔自己疯了,才爱了她这么多年才说出口,我应该早告诉她的才对。另外,大哥,虽然你们有一个宝贝,但是你好像早就和她离婚了。”
峻不顾他的杀死人的眼光,他抱着木樨越过他身边,大模大样的进了客房。
这个姜木樨也真能睡,从山上就开始睡了,睡到现在还没醒。她,该有多累啊!
“你混蛋,占南你疯了。”又狠又厉的一拳打在了项占南的脸上,他嘴角溢出了鲜艳的红色液体。他抹了一下嘴角。
膳“我是疯了,从小到大,什么都要听你的,什么都要以你为主。现在我不干了,为什么我没有权利选择我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什么我不能跟自己的大嫂结婚,她早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项占南指着床上的木樨,一字一句的对着他。
外面的大雨早已经停止,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随着停顿了,停止了流动。睡在床上的人,脸色变得异常的红艳。项占南第一次对自己的大哥这样生气,第一次这样跟大哥说话,不过发泄完了,才想起木樨还在房间里。扭头看床上的木樨却没被吵醒,才发现事情不对。照理说他这样的大声的说话,任是睡的再沉的人也被吵醒了。
“快叫上官医生过来,木樨她发烧了。”
项擎北也发现了姜木樨的异样,早已经几个箭步走到她的床边,他伸手摸了一下木樨的额头,滚烫的仿佛要烧灼他的掌。
占南不愿意离开半步,终于在项擎北的凌厉目光之下,退出门去打电话。他还是怕他的哥哥。
一整夜项擎北都握着木樨的手,不敢离开半步。占男也几乎一夜未睡,他远远的坐着,不时地会出去一下,但是很快就会回到房间里来。
木樨发烧昏迷了一整夜,在日本的时候她就感冒了,只是一直在撑着,昨天晚上下雨,温度很低,让她潜伏的病情终于彻底爆发了。
第二天早晨,她终于醒了过来。
“来喝点粥吧。”项擎北端着粥,坐在木樨的床边,小心翼翼的吹着勺子里的热粥,一勺一勺的喂到才醒过未的木樨嘴里。、
“擎北,我吃饱了。”她虚弱的推开他的手,就算她再能吃,也不能把她当成一只没有分寸的鱼啊。更何况她嘴唇里苦苦的,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多吃点儿才可以早点好起来!”
他耐心的劝说,怎么可以吃这么点儿就说自己饱了,小鸟一样的食量怎么会好得快。他皱起眉头来。
“你不用上班的吗?”木樨知道自己执拗不过,悄悄转移了话题。
“木樨,以后可不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不让我担心?”他说得柔情似水,眼神里的温柔就快要把她融化。
木樨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他对她这么礼貌这么温柔了。她不解的抬头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来。
“你看够了吗?觉得我怎么样?还满意吗?是不是想我了?”他脸上溢着淡然的微笑,轻轻的替她盖好了薄被。
木樨被他这么一说,脸色倏的又红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太阳出来了,雨后的天空一片蓝色明澈。阳光穿过了淡蓝色的窗帘,照在了睡在屋子里的人脸上。一阵风吹来,窗帘跟着飘动,恍惚间还以为能看到外面澄澈碧蓝的天空上浮动的流云,一切都是幻觉。也不知道她的丢丢怎么样了?玩的开心不开心?她的眼神一直流连在外面的天空,心里想着远在C城的丢丢。
他走了,没有了牵挂,她就懈怠了,生病了。
“项占南,我不管,我就是不管,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学妹和客人的吗?”外面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尖叫声。
木樨回过神来。前段时间听说有个女孩子一直追着项占南,从C市追到了这边。外面来的大概就是汪姨那个女孩吧。不过听到这声音,她有些明白为什么项占南要躲着她了。项占南喜欢安静平和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嗓门又尖又细,性格看起来也很火爆,肯定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弯弯小姐,你轻点,轻点好吗?房间里我们的少夫人在休息。”隐隐的听到家里的佣人在劝阻那个发怒的声音。
少夫人……木樨一愣,有些嘲讽的拉起了被子,遮住了脸。她可不认为说的是是自己,虽然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丢丢,可是自己早就和项擎北离婚了,就算佣人不知道,这样称呼她,她也不以为自己就是了。
“少夫人?难道项占南结婚了,这个混蛋,他怎么背着我结婚?”一阵腾腾的脚步声往姜木樨的房间而来。
“弯弯小姐,你误会了。”佣人跟在她后面,急着解释。
门被人大力的撞开了,木樨抬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来人。面前的女孩子横眉怒目,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快要蹦出火星来了。
“你就是占南的妻子?”张浅弯推开门,看到的是一个斜躺在床上的女孩。
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嘴角挂着浅浅的淡笑。剪着齐耳的短发,云清风淡的,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你是?”木樨看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心里好笑,一时兴起,想逗她玩玩。
“我要你和占南离婚,他是我的,才离开几个月他怎么就结婚了啊,早知道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听爸妈的话的。”
张浅弯嘟着嘴,红着脸说。
“这是我和占南之间的事,你让我们离婚我们就离婚?”木樨拼命憋住笑,脸上装出一脸很受伤的表情,反问道。
峻“我不管,反正占南是我的。”
她说的理直气壮。不过听着她霸道的话语,木樨越发的觉得好笑,这个女孩实在是太有趣了。年轻人,追求起恋爱来,果然是勇敢无畏的。
“弯弯小姐!”跟上来的佣人想制止她说话,可是姜木樨不停的朝她眨眼睛,示意她不要打断她们。
膳“您先出去吧,我跟这位弯弯小姐谈谈好了。”
木樨又朝佣人眨了眨眼睛,同时挪动身子,拍了拍床边的空位,示意弯弯坐在自己身边。
“你说吧,想要什么条件才能和占南离婚?”弯弯撅着嘴唇,不过还是很乖的依言坐在了木樨的身边。
其实说老实话,这个美女很对她的脾气。要不是她和她抢占南,她还真想和她做朋友。
“原来如此,不过离婚呢,也要看是什么条件,就是我想知道你和他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木樨憋着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看起来来严肃些。
要不是弯弯一心都在让她离婚的事上,根本没有在意,不然她早就会发现面前的美女一脸的算计,一脸的狡诈。也许早就让她破功了。
“我和他……嗯,我和他孩子都有了,我怀孕了。”少女羞涩,姜木樨一看她就知道她在撒谎,却也不点破她。
她沉重的点了点头:“几个月了?"
“大慨三个月了。”弯弯没有准备,在心里算起来,三个月应该差不多吧。
“哦,那是要快点结婚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木樨在心里笑,占南这回可是有的苦头吃了。被这样一个粗线条女孩子缠上,想脱身都困难了。不过这女孩倒是单纯简单,没有心计,一说谎,脸就红得跟苹果似的。
“二少爷,你回来了,弯弯小姐在夫人房间里。”
应该是项占南出门回来了,佣人一边接过他的衣服一边汇报。
项占南推开房门,看到的是张浅弯竟然直扑在木樨的怀里,而木樨也是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甫一踏进去,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弯弯,木樨在生病,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项占南一把拉开张浅弯,力道大得令她皱起了眉头。
“项占南你想谋杀我啊,痛死我了。”她挣脱出了项占南的手腕,委屈的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一道红痕。
“我不谋杀你,可是你想杀了木樨吗?她昏迷了一夜,好不容易醒了,你说你成天瞎胡闹什么啊,脑子里怎么想的啊。”如果不是看在木樨笑得很开心的份,估计占南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
“占南,你说她叫什么?”弯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拉住了项占南挥舞着的大手:“她叫木樨?是你大哥的……?"
“前妻,我是项擎北的前妻啊。”木樨终于止住了笑。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觉得更加的好笑。谜底揭穿了吧,这个女孩现在大概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你是占南的嫂子?”弯弯的眼睛睁得更大更圆了,她明明看起来还是少女的模样,怎么会是七岁孩子的妈妈。再说了,眼前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个离婚受伤心碎的女人啊。不是说离婚的女人,都会在一夜之间老去十岁的吗?可再看看姜木樨,完全一副清纯少女的模样,岁月根本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要更正一下,曾经是嫂子,不过我和擎北离婚已经很多年了,也就没这层关系了。现在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昨晚生病了,所以……”木樨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得说着,不过她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了。
刚刚是在玩笑,她可不想真的吓倒言情这个粗线条的女孩。看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是情敌吧。她一把年纪了,可没这个闲情逸致。
“木樨姐,刚才是我鲁莽了,对不起。”弯弯说着就扑进了木樨的怀里,搂着她不放。
“真是疯婆子,自己疯也就算了,还要拉着木樨一起。”项占南抱着双臂,酷酷的站在那里,嘴巴里唠唠叨叨。
“你可要小心点哦,既然有了就要……”木樨俯在弯弯耳边,调侃似的眨了眨眼睛。
“可是你也骗我了啊?”弯弯有些不服气。
不过她既然没有当面揭发她的胡编乱造,她也就同样原谅她了。大家心知肚明嘛。
晚上吃饭,弯弯一直缠着木樨。一下午的打探,她才知道木樨竟然比她大了足足七岁。可是她竟然这么的年轻美丽,好像岁月从不曾在她身上有过流淌的痕迹。
项擎北回来,看了一眼木樨,疲倦的扔下包。洗了手,坐在了她的对面。
“木樨,身体好点了没有?怎么不在床上吃?”
“谢谢,也就发烧而已,烧退了也就好了。”她想回家,自己根本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正在想怎么跟他开口。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碗里的菜饭。
吃过饭,弯弯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本杂志,律律有味的缠着项占南坐在沙发里看了起来。
“吃过饭,我想回去了!”
姜木樨站起身,盯着项擎北的眼睛说,不自然的挽了挽额前的头发。
“哦?”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上下打量着姜木樨,“这里让你不舒服了吗?”
“不是,我只是想回自己的家!”
峻虽然所有人都在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可是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自己的家,这个道理,想必是人人都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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