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少康自顾自穿着,说:“父亲曾有过进入荒域的设想,作为儿子,自然要尽本分,多为父亲分忧。”这货说出这番话时,脸不红气不喘。
燕子不去计较,转而又问:“这怪衣服真的有用?”
麻少康说:“你知道这有用。”
燕子哦了一声,说:“你果然能看懂《外域志》,所以知道这荒域腐蚀力的本质。”
“不,我确实看不懂《外域志》。”麻少康穿好了衣服,淡然否认,可又淡然承认道:“但我确实知道荒域腐蚀力的本质,樱姑娘现在可以穿上了么,不然我可要先行一步了哟。”
燕子没再接话,麻利地穿上。
我顿及又怒了,不是因为嫉恨未为我准备一套,而是……他妈!这明显是情侣装!
只可惜无论我多悲愤也无济于事,穿衣服什么的,对鬼来说也都是浮云。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燕子随麻少康穿上了情侣装,眼睁睁看着两人一同跳进坑池,一点点从黑色地板上陷落。而我,毅然跟着跳了下去,虽然在没有怪衣的保护下,不知魂体会不会受荒域腐蚀力伤害,但我始终不放心燕子。麻少康那货,绝对比荒域腐蚀力要腐得多。
初进入荒域,确有一阵紧张,但过了一会,并未发觉魂体有何异样,便放心大胆地游着去追燕子,永远使用狗刨式。那刻我就下定决心,等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学会……更先进的狗刨式。
荒域的海水倒也没什么特别,和外面的海洋差不多,就是不够咸。
我费了番力,终于追上燕子,这才有空看看身后。“千年号”像被什么给卡住,庞大的身躯一动不动,悬停在海水中,形成的阴影正好落在燕子游去的方向。
那里,竟坐落着一座废墟般的都市,交错有序地林立着许多造型古怪的房舍,死气沉沉,残破不堪,感受不到一丝生息。更奇异的是,当进入都市上空约五十米范围内时,身遭的海水竟突地消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在了范围之外,空间里只剩下空气。
顿时,我想起了湖底玉宫,两者虽相隔千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时,也糗大了,这还真就应了燕子那句“透透气”。
燕子跳落到一座楼房的天台,我连忙跟上。
麻少康随后跳下,站在燕子身旁,说:“看来,‘千年号’被卡住和这座遗失之城有关系。”
燕子说:“啊,真要好好看看才知道了。”说着,结了串手印,筑成许多樱花云踏,跳跃而下。
麻少康手一挥,甩出条黑气,黑气化藤,缠住天台边的柱墩,直接跳下楼房。这货荡漾的身姿,如若再来几声配音,那就是人猿泰山。
我自然不甘落后,急忙飘下,顺利降落到地面。想来,曾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平安无事;今有三货跳楼各施本领,全都没死。古今辉映,真乃佳话。啊……只是稍稍有点瑕疵,其中一个跳楼货其实跳前已经死了,虽然我跳楼,但很看得开。
落地后,一同行走在寂得可怕的街道,两旁楼房的门窗多有破烂,地面铺着石板,材质不明。若在生前,按习惯我会顺手撬几块回去研究研究,但现在不行,因为没有管用的工具。
在街道上行了约有十分钟,一无所获,连副会动的影像都未瞧见。燕子便提议寻栋楼房,进去看看,说不准能有斩获。当然,这丫的提议大多时候等同于决议,根本不需要旁人赞成。所以,这丫已然迈开脚步,行到一处楼房前,也不礼貌的敲门,直接推开。
内里是一个极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地上、墙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残留着干了的血渍。
燕子沉默着,不声不响,径直走向房间里部的一扇小门。
她在门前同样未停顿,抬起手,吱吱声响起。门开,突然,掉下一道黑影,一具不明物体坠向燕子。
燕子连后闪几步,避开,接着……不再动弹,僵硬的站着,也不说话。
我忙不迭飘到燕子身旁,一看,地上是具骸骨。女人的骸骨,她穿着泳衣,跌落在地上,摔散了骨架,各骨节在燕子眼前摆了一地。
呆了半响,燕子才蹲下,捡起泳衣,说:“这是去年发行的限量版。”
我当即蒙了,什么意思?是说这骸骨是人类么?或者说去年还是人类么?!
“哟,是吗?”麻少康站在相隔不远的另一扇门前,说:“陆地上的事,我确实知道的不多哦,不过……”这货举起手,指着门外,说:“不过我认识这玩意哟。”
我跟着燕子去到麻少康那里,随着他的手指望去,在那扇门外,搁置着一艘大船。船身许多破洞,同样满是斑驳的干血渍,桅杆上更绑着许多骸骨。一面海盗旗垂败的挂着。
麻少康在旁说:“这是十七世纪初在‘魔之风啸’中消失的海盗船哟。”
魔之风啸?我表示未听过,或许只是这货随口胡诌。但,想起这货一屋子的海盗品,我丝毫不怀疑这船的身份。那么,我困惑了,不管是那个女人,或是这海盗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不是只有通过迷失黑洞才可以到达荒域吗?不是没有紫炎便出不了迷失黑洞吗?
我本想燕子能说点什么,让我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但这丫却已然擅自走向海盗船,依旧保持若无其事的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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