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不理会他,立马走向郁凌,说道:“啊,对了,你早知道里面很好玩吧。”
“好玩?”郁凌额头的黑线能拖到地上,他说:“樱姑娘果然非同一般。”
燕子问:“所以你很放心我进入,对吗?”
“不,我并没有把握姑娘能平安出来,只是因为……”郁凌突然话锋转向,略显愧疚道:“未能事先将域界内的详情告知姑娘,我很抱歉。”
燕子毫不在意道:“啊,我原谅你,反正事先说不说,结果都一样。”
我无比汗,貌似还真这么回事,只要是燕子想跳的坑,再深都不是问题。只不过……我哭,这丫每回跳坑都要拐带上我,要么为自个担心,要么为她担心。我终于恍悟,人一辈子之所以起起伏伏,除了因为人生路上充满坑坑洼洼外,更重要的是总有人能把你带进坑洼之中。
郁凌感激地点了下头,转而望向燕子怀中的小犬,若有所思道:“之前的白狼真是它吗?”
燕子睁着眼睛狡辩道:“啊,不是。”
郁凌继续沉思:“我似曾在那人身上见过一块玉佩,上面的图案正是一匹发光的白狼,莫非是它?”这货眼部蒙着黑布,却像拥有穿透进小犬体内的目光。
燕子坚决地将瞎话睁着眼睛说到底:“啊,不是,它是小犬,白狼的什么的,都是浮云。”
郁凌笑了声,轻易放弃,没再深究,对燕子说:“不管怎样,我要感激你,你给了我一个奇迹,等于给了我一个希望。”
“啊,既然是这样,就当你欠我的,会等着你还我个奇迹或者希望,嗯……”燕子想了想,说:“或者说,再让你多欠一个。”
说着,燕子单臂抱小犬,腾出只手,摸出假指路仪。她将假指路仪的底盘拆开,里面有两个格子,其中一个格子是空的,另一个格子镶着一颗琥珀色的小石头,色泽柔润。
燕子取出小石头,递给郁凌说:“这个拿着,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外域志》上的内容,但相信你同样能很快知道。有了这石头,上面的内容才有意义,你一定可以重回内域,那时,若在陆地上相见,你再还我两个……随便什么都成。”
郁凌接过小石头,仔细打量两眼后,放进怀里,坚贞地说:“与姑娘的约定,我郁凌必定永世遵守。”
我看见郁青张了张口,却没出声,估计是因为觉得没脸再说胡话。虽然这货身为骷髅,脸什么的,早已都是浮云。
燕子交托石头之后,像突然轻松许多,转身对大伙说:“啊,好累,我们回去吧。”
庞寒第一个跳起,兴致极高,罕见的不带一丝失落的迹象。麻玉玉永远相伴在他身旁。
于是乎,又在一阵白茫之后,大伙又瞬回了“千年号”。虽已经历过多次,但仍觉得,简直比原始人坐电梯还神奇。
而在离去残船前,燕子丢下一句:“啊,对了,我可是知道你们身上有字的秘密了。”
郁凌旋地一怔,然后肃穆。骨手抓紧胸前,一扯,衣服立马从身上剥落。那速度,绝对可进吉尼斯纪录。紧接着,所有骷髅兵纷纷效仿,动作一致。数十骷髅同时脱衣,一同裸露,甚是壮观。
郁凌带头,站在前沿,众骷髅兵列队后方,整齐有序,威武雄壮。一声震喝,声彻寂空,所有骷髅双臂相碰,左右臂上各刻有两赤字,左臂为“精武”,右臂为“忠魂”,在飘扬的大旗下,连成气概撼天的雄劲八字——大明远征,精武忠魂。
我在那刻猜想,或许这就是支撑他们几百年仍迫切想回家的信念。
回到“千年号”后,庞寒奔向厨房,小犬回了卧房,余下的人、鬼、骷髅头一同被麻少康接走。
这货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请示麻省礼公道:“父亲,现在是要回族里了吗?”
麻省礼公语气威严,好似终于找回当长辈的优越感,说:“不,令全员准备,我们去荒域。”
麻少康理所当然没有吃惊,只是询问:“孩儿遵命,只是荒域危险遍布,如何能去?”
未等麻省礼公开口,燕子主动道:“用这个就好,你一定知道怎么用。”
燕子掏出颗与交予郁凌一模一样的琥珀小石头,放到桌面上。
麻少康笑眯眯的,不露破绽道:“无论是为了父亲和妹妹,还是族人,我都会尽力而为。”随意说着,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麻省礼公连接着说:“樱姑娘的大恩,我水波一族没齿难忘,只是荒域路险,樱姑娘没必要冒险陪同,我会派族人用‘子艇’护送樱姑娘回陆地,恩情只能容日后再报。”
燕子却说道:“啊,不用等日后了,载我去荒域,包吃包住不收船费就当报答了。”
麻省礼公还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麻少康乐呵呵笑着,当即说:“樱姑娘有大本事,能一同前往,当然更好,我麻少康感激不尽。”
我鄙夷这货,对燕子窃窃私语:这货有古怪,别理他。
结果燕子果断不理我。她说:“不用谢,我对荒域也蛮好奇的,能搭‘千年号’顺便去瞧瞧,也不错,只是……”她停了停,认真瞅了麻少康两圈,说:“只是你照过镜子没,你蒙着眼睛的样子真不好看。”
说完,永远那般潇洒,转身便走,抛离了麻少康虚伪的皮囊。
我苦逼的跟上,这是闹哪样?!幻林、深海、残船……这些还不够么,还要去荒域!
后来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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