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缓缓向战局中迈去,说:“湿身男是我的伙伴,怎能眼见伙伴被欺负,而且,我也有想知道的信息。”说着,停下,闭上眼睛,薄唇轻启,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手上不停结着手印,变幻莫测,全神贯注,一刻不歇。
“好狂妄的丫头片子!”郁青像是真的怒了,凌厉一剑,直将庞寒硬生生逼退。
庞寒连退数步,脸色难看。但这货好似仍搞不清状况,仍旧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麻玉玉早已揪心不已,手指捏得麻省礼公的头颅吱吱直响。
面对庞寒奋起一击,郁青镇定自若地收起残剑,抽出锈刀,一刀劈出,霸道非常。劲爆的力量,直将庞寒拼尽余力掀起的浪啸震荡得支离破碎,犹如炸弹在小水洼中爆裂。
“原本想与这小鬼头戏耍几番,让尔等知难而退,尔等不知觉悟,就休怪与尔等不客气了。”说着,郁青再一刀挥出,同时令喝一声:“小的们,上!”
顿及,一直谨慎守在周围的数十骷髅齐齐动手,各舞手中兵器,力道一同迸发。瞬间,数十道力量同时射向燕子,有剑气,有刀劲,虽威力有大有小,参差不齐,但量多范广,必定避无可避。且,好比千蚁可吞象,好虎架不住群狼,即便燕子手段再高,又怎能敌得过这四面刀劲,八方剑气?!
不由得,我心跳急速蹿升,仿佛刹那间掉进绝望的冰窖。
麻省礼公惊叫一声:“不!”声凄厉,好似断定燕子将亡。
甚至连庞寒都反应到惨剧般的结局,挣扎着想上前阻挡,却怎奈能量消耗过度,心有余却力不足。
周围好似突地暗淡,白灯笼泛黄的光照下,又响起那躁乱的嘲笑——“不自量力”、“自寻死路”、“必死无疑”……一声声落下,敲裂心门,我不顾一切的奔去燕子的方向。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下一秒便会被无数剑气刀劲击中的时候,突然,燕子脚下刮起黑风,越刮越烈,不断飞升,包裹着燕子,眨眼便吞噬掉全部攻击。甚至,险些将我也拉进其中,永不超生。黑风中仿佛蕴藏着另一个世界,里面深不见底,如万劫不复的葬身之地。与“迷失黑洞”、“域障”有几分雷同。
黑风仍在刮,威势丝毫不因吞噬了数十剑气刀劲而消弱,反而更猛。
人、鬼、骷髅……在场的每个物种都僵住,失去半响的反应。惊呆了,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仿若浸泡进魔窖。
之前还自傲的郁青也傻眼了,呆立着不动,满眼惊恐,不肯相信地麻木自语着:“这是……这是‘冥葬’,是冥葬,匪夷所思,除了那位大人,竟还有人会使这招……”
痴痴呆呆的,如同被上百头驴踢了脑袋。
而我,也有些呆了,燕子竟有如此恐怖的手段。而且,冥葬?这字眼很耳熟。使劲想,才恍然明白,在我死的那晚,燕子请其师傅处理我遗体时,使用的方法正是——冥葬!
如此想来,我又忍不住泪流满面了,咆哮了:用这么恐怖的手段对待我的遗体,这货到底想干嘛!到底是把当恩人还是仇人?!
燕子没有回答,屹立在黑风中,那般永恒的呆呆着:“啊,没想到你也知道‘冥葬’,但这不过是二级‘冥葬’,只比一级厉害一点点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说完故意补充了句:“骷髅就是骷髅,见识浅薄。”
我汗,女人果然不能得罪,特别是表面天然呆实则厉害的女人,这么快就如此犀利的以牙还牙了。
四下的骷髅也骚动,颤抖得很明显。
庞寒欢呼了,麻玉玉跟着喝彩。
麻省礼公看燕子的眼神已然复杂到不能再复杂,估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峰回路转得这么厉害的一幕。
郁青沉浸在震慑中,久久才清醒,超速妥协:“好,女侠好手段,能使出‘冥葬’者,我郁青佩服,可以不要麻小鬼的《外域志》,只请女侠告之何处学会这神术。”
女侠?这称呼变得真快,令我笑了,都暂时忘却了燕子曾把这可怕手段施在我遗体上。
黑风散去,燕子略带一丝疲劳:“啊,其实不用打架更好,打架挺累的,只不过……”燕子故意停顿。
郁青连道:“女侠请讲。”
“只不过你都打不过我,凭什么你想知道,我就非要告诉你。”
郁青说:“我可以用麻小鬼想要的信息交换。”
“这是他的消息,对我又没好处。”
“那女侠想怎么办?这事对我们很重要。”
“很简单,除了给麻大爷想要的信息外,再多告诉我一条,买一送一嘛。”
我汗,改成做生意了,坐地起价呢这。
郁青思考片刻,问道:“女侠想知道什么?”
燕子眼中忽地犀利:“是谁帮你们结的‘域界’!”
“这个……”郁青犹豫着,“这得请示少主。”
燕子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随后,大伙便跟着郁青,前往残船幽灵无处不在般的内舱。
途中,庞寒挤到燕子身旁,迟钝地问:“刚才什么状况?怎么没干掉那迟钝的家伙?”
我无语,这货居然有勇气说别人迟钝。
燕子若无其事道:“啊,没什么状况,就是我剩下的能量只能施展这么会‘冥葬’,再让我多坚持一刻,或多使用一次,都不行咯。”
本来,见识了燕子的强硬手段,我底气挺足的,这下又郁闷了,忐忑地飘在这幽暗的空间。弄不好姓郁那货忽然发神经,冷不防一招回马枪,到那时,大伙就……伤不起啊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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