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甲陈述?这靠谱吗?”赖新新深表怀疑。
冷泉拿起一串鸡心,呡了口酒:“你是不知道,陈小甲可真算是超常发挥,言之凿凿,一五一十将龙发犯罪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而且还不乏肢体语言。这小子,没进院辩论队简直是我院一大损失啊!”
“那然后呢?龙发的辩护律师有没有作伪证或者误导我方证人?”小马哥问。
“哈,我正要说这个。奇就奇在这儿,龙发的律师对审判长的提问基本采取了‘无异议’和‘没有’的回答方式。”
“是,这一点真绝了,律师把所有该说的话都交代给了龙发,这龙发在当庭辩论环节可谓是风生水起,冷大班当时气得眼珠子都鼓出来了。”唐依然说。
“法**还能有辩论?”赖新新问。
“当然,这可是重头戏,上诉人的表现完全能够作为审判长做出最后判决的导向。老唐说的一点都不夸张,本来我认为,这一次是稳操胜券的,可是龙发的表现着实让我捏了一把汗。”冷泉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思绪又回到了终审当天。
“现在进行法庭辩论,双方应围绕争议焦点进行。”审判长宣布辩论开始。
“被告人龙发,是爷们你就说实话。”冷泉拄着拐杖,硬撑着站了起来。“你刚才说,你是出于自卫,才在废工地打伤了唐依然?”
“是。”
“好。被告人王风风,你是在什么地方将唐依然的腿打伤的?”
龙发恶狠狠地看了王风风一眼,王风风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被告人王风风,请你不要与被告人龙发眼神交流。”冷泉提醒道。
“我……”王风风意识到,虽然私下里龙发曾经告诉自己,在**会全力为自己争取权益,可实际上,龙发刚刚回答买刀问题的时候,已经摆明了把自己向火坑里面推,丝毫没有袒护自己的意思,便如实回答:“在回龙观。”
“回龙观的哪儿?”
“烤鸭店的附近。”
“你……”龙发凶恶的目光刺向王风风,王风风眉头紧锁,低下了头,不敢与龙发对视。
“那就是说,你是先伤了唐依然,再将他挟持到废工地的,是吗?”
“是……”
“尊敬的审判长,问题出来了。被告人龙发说,证人唐依然是因为主动袭击被告人龙发,被告人龙发出于自卫,将唐依然打伤。请问被告人龙发,唐依然在腿被打折的情况下,基本丧失了民事行为能力,怎么能够主动袭击你呢?”
“只是伤了一条腿,怎么就丧失了行为能力呢?”龙发清了清嗓。“尊敬的审判长,在唐依然一伙人殴打我并将我的手打至脱臼以后,我仍然能够有正当防卫的能力,或许是稍微有些防卫过当,才将唐依然打晕。更何况,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派人将唐依然的腿打断?”
冷泉回头看了一眼胥铭。
“审判长,我方可否出示新的证据?”胥铭向审判长示意出示新证据。
“准许。”
一张由医院开具的诊断报告呈现在投影仪屏幕上。“被告人龙发,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冷泉问道。
“这位证人,你还没有清楚问题的所在,你这张报告完全不能证明我伤他在先,最多只能证明他的确腿部骨折,而且发生在事发之后。”龙发巧言令色。
“被告人龙发。”唐依然站起身,离开证人席。很显然,腿部尚未完全康复的唐依然还需扶着身边的护栏挪步。“请你先搞清楚事情的顺序,你说是我带着一群人将你的手打折之后,你才将我打晕的是吗?”
“正是,而且你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袭击我的下体。我也是出于条件反射才踢了你。”
“好的,‘踢’,这是你自己说的。那么问题来了,假设事实真如你所说,我先伤了你的手,你才把我打晕,那么请问被告人龙发,你是用脚,并不是用手,对吧?”
“是……是又怎么样?”
“那么问题又来了,我伤了你的手,你用了你的脚,你的手虽然脱臼了,但你的脚却没有事。按照你的理论,你的手和你的脚是相对独立的是吗?”
“审判长,我请求拒绝回答这种与争论核心不相关的问题。”龙发提出抗议。
“你错了,尊敬的审判长,这恰恰和我们争论的核心紧密相联。我请求审判长让被告人龙发回答我的问题。”
“准许。被告人龙发,请你回答证人唐依然的问题。”
“独不独立那又如何?”
“那么你再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先把你的脚打脱臼了,你会用你的手将我打晕吗?”
“无稽之谈,手和脚的灵活性怎么能比呢。”
“啊,是了。尊敬的审判长,被告人龙发现在友善地与我达成了共识,如果一个人先伤了手,他还具备攻击敌方的能力,可如果先伤了脚,由于脚没有手灵活,且用来支撑着整个身体,那么他的攻击能力就会减弱甚至消失,对吗?”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龙发突然发现自己被绕进了套。
“那么现在荒谬的事情发生了,我先被你伤了脚,然后我竟然把一个完好无损的人的手给伤了。**的诸位,请你们睁大眼睛看看一看我和被告人龙发的伤势,还有我方同为证人的浮小蒜和冷泉的伤势,你们就应该很清楚,到底是谁,带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伤害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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