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禾一步步走近她,鞭子甩得地上尘土飞扬,“谢纯然,以你狠毒的性子,会这样好心?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亲眼目睹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残忍啊。”
谢纯然微微瑟缩了一下,扶墙站起来,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冷幽无惧,想拿出之前的气势,然而,她发现,她的心是颤抖的……
“谢姐姐,你就别硬撑了。”司马禾“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已经没有了功法,在我面前等于一个废人,尽管你食言了,没有从蓝凤祭的手中拿到我的解药,我还是没想过要杀你,既然你不仁不义,就不要怪我狠心了,不然,我可不保证下一次毒发会不会死在你的手中。”
近到谢纯然的眼前,她一鞭子抽了上去,谢纯然惨叫一声,抬手护住脸,退缩到墙角,手臂上顿时起了一条渗血的鞭痕。
“你……”谢纯然眼中散发出煨毒的光芒,忍痛咬牙道,“这里是中州的土地,我是左丞相府千金,非有罪之身,被抓到这里,是蓝凤祭那个贱人动的手脚,杀了我,你以为你能善终?”
她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
声音回荡在空空的走道上,临近的牢狱都是一片死寂阴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仿佛从遥远的地狱深处传来。
自从被抓到牢狱中,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们,即便是送粗茶淡饭的狱卒也无,看来蓝凤祭是有心将她们饿死在慎刑司最后这一间牢狱,但只要把狱卒喊来,发现她是左丞相府千金,他们一定会放了她的。
而司马禾……
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抽她鞭子,她的生死很快就要落到她手中了。
“噢。”司马禾恍然,失望地点了点下巴,“这么说来,谢姐姐还不能死了。”她眼睛一亮,“那么,受一点点伤应该没什么吧?”
鞭子接二连三地落下,谢纯然颤抖着缩在墙角,薄薄的衣衫上不断渗出鲜血,头发凌乱地散落下来,脸上也多了两道鞭痕,她死死捂着脸,沙哑着声音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一阵双手交拍的声音在走道上响起,清脆,缓慢,透着一股肃杀的意味。
看到站在走道上的人,谢纯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蓝,蓝……”
蓝凤祭,她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架势?她不是清穹王府的奸细吗?怎么可能以这样的妆容,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
不会错的,虽然她蒙了面,可她还是第一眼认出了她,她恨不得扒她的皮,"yunxi"她的骨髓,即便她化成灰,她也能够认得出来。
“蓝凤祭?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吗?她已经死了,想糊弄我?哼。”
司马禾又一鞭子抽了上去,而谢纯然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又恨又冷地盯着牢狱外。
司马禾也疑惑地回过身来,不由得怔住。
一身华贵流荧的白袍,上面隐约雕浮着凤纹刺绣,预示着身份的高贵和不容亵渎,女子身量本就高挑,这一身女帝衣装着在身上,更是有君临天下的风范,仿佛万物尽在睥睨之下,清淡疏漠中,霸气凌厉的气质隐隐散发出来。
轻纱面具下,朱红的唇魅惑撩人,微微抿着,然而,却能吐出生杀予夺的命令,眼尾一抹淡黑色的眼线轻灵地飞挑而起,消隐在弧垂而过的青丝墨发间,那双美眸又冷又淡,却有着十足的慑杀力。
她的身后,一左一右正是康夙朝太后身边的红人护卫杀弦决和冷夕容,再往后,才是狱头和副狱头。
“你……”司马禾不敢相信地摇头,“蓝凤祭?不,不……”
“大胆!”冷夕容长剑出鞘一部分,指向司马禾和谢纯然,“见了新帝,还不下跪?”
“不,她是清穹王府的奸细,你们都被骗了。”司马禾手中紧握着鞭子,鼓足勇气,逼视着高高在上的女子,“哼,蓝凤祭,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别以为蒙骗得了我。”她指着女帝,声音陡然提高了两个调,“她是九渊的人,害死了梵容,下一步就是整个康夙朝,你们快点把她杀了,不然肯定也会害死你们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膝盖一软,扑了上来,手抓住牢房门,脸上换了一副哀求的表情,“蓝姐姐,好姐姐,是我错了,刚才我患了失心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求你原谅我,把解药给我吧,那种痛苦,我实在是生不如死啊。”
谢纯然还缩在角落,愣愣地看着蓝凤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世事难料啊!这便是风水轮流转吗?可蓝凤祭怎么转也不至于到达女帝的位置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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