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安分守己的女子,从来不得好下场。
蓝凤祭闭上眼,“我困了。”
从这儿到清穹王府还需要半个小时,她又晕又乏,只想好好地睡一场。
梵容没有再说什么,只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看着半空,神色复杂莫测。
刚才他就在暗处观战,她的功法,已经是墨玄三品的级别,这样的女子,本来可以独当一面,傲然于世,却要为了洛九歌……却要为那个男人牺牲自己,甘当他幕后僚客之一,难道“爱”一字,真的可以让人义无反顾,在所不辞么?
那些对他闪烁其辞的暧昧暗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答应过,给她信任,可会不会有一天,她把刀子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可至少现在,她好好地躺在他的怀中。
梵容唇角弯了弯,眸子垂视下来,她阖着眸,头枕在他的胸膛上,细浅又均匀地呼吸,看上去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需要保护的女子,让人无法跟方才那样浑体上下杀气凌厉的她联系起来。
修长白皙的手抚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叹,将面具揭了下来。
马车在一袖云外停下,梵容抱起蓝凤祭,步下马车,一个黑衣人影从半空落到地上,拱手道,“禀世子,大事不好了。”
梵容面无波澜,“说。”
那人看一眼世子怀中的女子,皱眉不语。
“去书房等我。”
梵容扔下一句话,还是踏入了一袖云。
菱雪迎上来,在一旁忙前忙后,他将她轻放在榻上,替她盖上被子,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所有的举动,表明他已将她看做是他的女人。
看到她眉头微微蹙起,他眸中有笑意,有苦涩,不加计较地离开了。
为了提防梵容,蓝凤祭一直处于半睡眠状态,对于他动手动脚,她意识十分清楚,只要不是触到她的底线,她默默地咬牙忍住不发,刚才身体接触到床榻,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没想到梵容又吻了一下她。
她厌恶,纠结,在这样事情庞杂难解的时候,任何一种决定都怕让局势越来越糟糕。
她也曾是他的人,可是他弃如敝履,这一生他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她辗转了几下,越来越睡不着,菱雪在一旁担忧地道,“蓝姑娘,你怎么了?”
“点一下安神香。”蓝凤祭又翻了翻身体。
安神香点了起来,香味袅袅钻入鼻孔,蓝凤祭微躬着身子,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遍地是尸体和痛苦"shenyin"的士兵,洛东昨日已经失守,今日九渊军队和擎兵展开最惨烈的厮杀,只要保住阳连,九渊还有进一步扩大势力范围的机会,不然,就只能退守江南,偏安一隅。
然而,九渊国派出最好的兵力,使出最好的战略,孤注一掷,还是失败了。
洛九歌骑在一匹栗色大马上,赤红着眼,胸中似有怒气和恨意在不断翻腾,马旁是剩下的九渊战将,都或轻或重地受了伤,然而,表情都坚定不移。
九歌握紧鞭子,咬牙切齿,“不可能,一定是出了奸细,谁是奸细,站出来!”
他要崩溃了,嘴边还流着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世子。”一个人欲言又止。
洛九歌侧首看下来,两个九渊护卫高手,正押着蓝凤祭,一脸懊恼,“要不是亲眼看见蓝姑娘把布阵图送往敌方的营帐,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洛九歌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眸子红得可怖,终究没有忍住,呕出一口鲜血,最后翻身从马背上坠了下来。
“杀了她,杀了她!世子亲手杀了她。”
将士愤怒地高喊。
他沉默了很久,剑从她脖子上收回,“你走吧,去做梵容的女人,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回来。就当我,从来没有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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