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够了,我烦你总是算计我,我烦你总是在我身上用手段,为什么要无时无刻知道我在那里,你的爱快要让我窒息了。”
“让你窒息?你就那么难受!好,我放你自由总行了吧。”
那一刻我的确想到了离婚,这个不知好歹的怪胎女人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我卞井丕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把全部的爱给了她,偏偏她还嫌弃这份爱太过于浓烈、炙热,全天下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一心一意对着自己,她能不能不要这么与众不同。
回到囷里后我把床铺搬去了客房,决定冷落她一段时间,看她能够撑到什么时候,非得让她求我才行,女人千万不能娇惯,否则就会无法无天爬到你的头上。我要用事实证明我卞井丕绝对不是一个妻奴,这么忿恨的想着渐渐进入睡梦中。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左手发呆,无名指上空无一物,小指上面倒是戴着一枚戒指,这是回到结婚前了吗?翻看办公桌上的台历日期是三年前,这是怎么回事?
内心有一种不安,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自己烂熟于胸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这怎么可能?这个手机号码已经拨打了几百次不可能出错的,不死心的又连打几次仍旧是空号。她居然换了手机号码?
床头的手机闹钟响了,我醒了,慢慢坐起身,紧握住双手,程夏树你好样的,就算在梦里也那么不听话。
吃早餐时忍住和她说话的冲动,早上的梦境一直影响着我,默默吃完自己的早餐,连招呼也没和她打一声就去公司上班了。上班到中午时我有些焦躁不安,频频看着手机,确定手机信号没有问题,还特地让王室长下楼打我的手机上,为什么她不打电话过来?平常到点就会打电话叮嘱我认真吃午饭,哼,不打就算了。程夏树,我看你倔强到什么时候。晚上回家她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我推说外面吃过了,直接回到客房里躺下。
望着空空的无名指,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嘲笑,怎么又回到三年前了,难道我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满意这桩婚姻。
我开车去了囷里大学,根据记忆去了她的班级,想偷偷看看她上学时的样子,之前没有机会,现在倒是有了,现在的她应该还不认识我吧。扫视着整个班级没有发现她的身影,难道我找错了班级?我去了教导处,报了她的名字查询她所在的班级,得到的答案是令我非常震惊,整个囷里大学并没有一个叫“程夏树”的大一学生。这怎么可能?!再三要求教导处再查询一遍,结果仍旧是一样的。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能够感觉到疼痛,用手机通知王室长立即准备一下去襄阳,到了襄阳后打发王室长自由行动。去了襄阳高中,直奔教导处查询有没有一个叫“程夏树”的女学生,得到答案没有程夏树,倒是有一个程夏荷,入学以来一直品学兼优,得过几次设计大奖。
“那么拜托你把她找来,我有事要问她。”
很快程夏荷来了,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你姐姐夏树呢?”“啊?我没有姐姐啊。”“这不可能!”我吼道,一定是和程夏树串通起来骗我。
闹钟响了,睁开眼是自家客房的天花板,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擦着冷汗去了浴室,路过厨房时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冲了一个澡让自己精神振奋一下,穿着浴衣回房换了西装,将手表戴上,看着左手上的婚戒,暗自嘲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吃饭时仍然不和她说话,吃完自己那份后急匆匆的上班去了。
午饭时她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我生气的将手机扔进抽屉里,即便她之后打来了我也不会接的。让王室长随便买了一份盒饭上来,反正现在吃什么都嚼蜡差不多了,吃饭时无意中看到桌上的台历,是今天的日期,皱着眉头思索着一连两晚的梦到底代表了什么。算了,不去想了,反正今晚是绝对不会做这个梦了。
手上的戒指又没了,我揉着太阳穴,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这个世界有程夏荷就必定会有程夏树,躲吧躲吧,躲去济州岛那里还不是照样被我抓回来了。程夏荷已经被她收买了,丈母娘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开着车去到广寒楼夜总会,丈母娘浓妆艳抹站在台上唱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歌曲,我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钞票递给服务员,然后指了指她,服务员会意的很快把她叫来。
“丈母娘,夏树呢?”
“哈?这位先生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夏树呢?让她出来!再不出来就真的和她离婚了!”我放了狠话,她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我,站起身准备逃走,我抓住她的胳膊,她反手给我一巴掌,“你发什么疯,当老娘好欺负的!”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程夏树!你出来!”我开始大吼起来,很快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冲过来押着我去了警察局。李韩林研究完我的档案,最后决定还是放了我,准备送我出去时拍拍我的肩膀宽慰道:“我知道你们做电影的人压力很大,但是有时候还是要克制一些的好。”“你要我怎么克制,全天下的人都帮着程夏树,就属她魅力最大,你帮我把她找出来,把她找出来我就不疯了。”
李韩林拗不过我,当着我的面查询着电脑,把整个襄阳叫“程夏树”的人都调了出来,我一页页快速翻阅着,为什么?为什么惟独我要的那个不在里面?究竟哪个世界才是虚幻的?
手机闹钟一响我就惊醒了,冲去浴室照了照,脸上并没有被丈母娘打出来的伤痕,可为什么梦境中感觉如此真实。我连早餐也没有吃,直接去了医院,开了一瓶安眠药,今晚绝对不再做那个讨厌梦了。晚上连吞两片药片,我安心了,睡意很快袭来。
我坐在办公室里,王室长向我汇报着工作,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就觉得无比烦燥,用左手扯松了领带,无名指上空空的。“出去!”我对着他怒喝道,一动怒脸上一疼,一摸是上次被丈母娘打伤的地方。我想我应该看心理医生了。
“请你描绘一下你做的梦是什么样的?”戴眼镜的胖医生和蔼的询问着我。
“我有一个太太,不过这些都是三年后的事情。”
“现实里没有是吗?”
“不可能!如果她是不存在的,为什么我知道她的妹妹,她的妈妈,她身边所有的人。如果现实里她不存在,为什么她的脸我会记得那么清楚?!第一次认识,第一次亲吻,所有的第一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会不会是你现实世界里欲望压制的太过于强烈,你多久没有女人了?”
我摔门出去,这什么狗屁心理咨询室。
我派人盯住程夏荷,程夏树那么疼她一定会和她联系的。回到家,卧室里不见两人的结婚合照,打开衣橱只有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牙刷、毛巾都是单人份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如空空的无名指。
手机的闹钟将我震醒,环顾了四周是客房没错,跑去浴室猛冲着冷水。早餐前她坐在我对面的位子,偷看了她几眼,那么真实的坐在我面前。“我晚上有事,不回来吃晚饭。”我对她这么说道。“好。”
我开着车没有去公司,转而去了一家业界里有名的水晶占卜处。整个房间被层层黑幕布拉着,房间点着十几只蜡烛照明,我有些后悔来了,万一烧起来怎么办。
“放心吧,绝对不会烧起来的。”幕布被人拉开,一个王胡子老头端坐在一张小桌前,桌上摆着一颗玲珑剔透的水晶球。
“我是不是被人下了咒术?”我在他面前坐下。
“为什么这么问?我并没有在你身上感觉到那种力量。”他撸了撸胡须笑眯眯的问道。
“我已经连着几个晚上做怪梦了。”
“愿闻其详。”他摸出来一个杯子开始喝起茶来。
“我梦见三年前的自己。”
“我也经常梦见年轻时的自己。”
“你能不要打岔吗?”
“Sorry。”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思绪很乱,不知道怎么说,我前几天和我的太太吵架了,分房以后就开始做这个怪梦。梦中我回到三年前,回到还没有认识她的时候,在梦中有她的妈妈,她的妹妹,她的朋友,偏偏就是没有她。”
“你只是做梦罢了。”
“如果是做梦,为什么我会感觉到疼痛?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为什么还会延续?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偏偏没有她?”
“你是不是潜意识里希望她消失?”
“我没有那么想过!”
“唔,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先例,不过结果估计是你不乐意听到的。”
“请告诉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知道。”
“你这种情况最常见的因素是你潜意识希望她消失,不过这个已经被你刚才否决掉了。”他顿了顿,喝了口茶。“你照过镜子没有?”
“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思路转的也未免太快了些。
“当你照镜子时候是不是镜子里面东西都是反的?比如明明左脸有颗痣,镜子里会跑到右脸上,虽然它照出来是反的,但是你不得不承认镜中的世界和现实世界能够对应得起来的,只是反了而已。不过,如果现实中的确不存在某件物品的话,那么镜中世界也不可能平王无故编造一个出来。你的那个怪梦我们不妨叫它镜世界好了,想想看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都存在,为什么惟独没有你的太太,又或者她本就不应该存在。”
我握着拳头,松了紧,紧了松,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了真想抽他,扔下钱起身走人,回家加大安眠药的剂量去。
“我就说你不乐意听嘛。”老头在我背后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回了公司按部就班的工作着,王室长笑着来汇报刚从其他演艺公司挖来一个很有潜质女明星,我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人来了直接领过来就行了。上下打量这个叫李慧美的女孩,除了胸前壮观一点其他哪里都不如她,娇娇弱弱没有一点个性。稍微闲聊几句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致了,拨了一个经纪人给她,让她努力工作。
我看着左手发呆,四片没有用,明晚改程六片吧。苦命啊,醒着时要上班,睡着时还是要上班,签批着文件,王室长来汇报滑雪场纪念演唱会准备事项已经妥当,行程已经安排好了。这么快,那是和她定情的地方,陷入和她的回忆中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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