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夫拢了拢鬓边的头发了,咬了咬嘴唇,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一看之下,却是愣住了。
她愣了之后,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跑!
子夫回过神来,转身就跑,可是在她跑得时候,有一个红色的影子已经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像一团燃烧了的火。
“让我离开这儿。”子夫叹了口气。
那红衣的人拉住她的手:“为什么要离开?”
子夫呆了呆,暗暗咬了咬牙,说道:“请让我出宫吧!”
沉默了片刻,红衣的人看着子夫问道:“你……你在房门外的时候在想什么?”
子夫心里一惊,颤着声音说道:“奴婢来见的人会是谁?”
那红衣的人凝视了她一会儿,看着她慢悠悠地道:“你来见的人是刘彻。”
子夫哀哀地说道:“可是,缪女官曾告诉我,陛下永远也不会走到暴室,也不会来到掖庭。”
刘彻揽她入怀:“如果有一人会令大汉的天子深夜来到这里,你相信吗?”
子夫喘了几口气:“可是,当看到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真的出现自己的眼前,真的让人不敢相信。”
刘彻长叹了一口气:“是我,我真的来看你了。”
子夫仰头看着他,做梦一般地道:“我真的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刘彻望着她,一双眼睛满含着柔情,她抚摸着她一头的秀发:“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刘彻说着就想把子夫搂到自己怀里。
可是,子夫很快离开了他。
刘彻觉得有点尴尬:“你还是生我的气,还是想出宫?”
子夫垂着头,许久不说话。
刘彻说道:“你的弟弟在建章宫里做事,你……还要出去吗?”
子夫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刘彻沉重得说道:“现在,是你在怨恨我了?怨我不早来找你……”
子夫因一乍见到刘彻而激动地泪珠儿大颗大颗地涌出来,忘情地撒娇着道:“为什么不召见我?一年了,你一年……都没有见过我,没有像这样抱着我了。为什么?”
刘彻把子夫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双臂是那么有力,又抱得那么紧,似乎很怕有什么力量将他们分开。子夫真的觉得再这么抱下去,自己的骨头肯定会被他给握碎的,但这又使她感觉到了一种快乐。她笑着,温和地贴在刘彻的胸口:“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这是真实的。”
两人坐在一起,述说着那次分离后的离愁别绪。她能够再和刘彻共剪西窗烛,这是她一年来的梦境,如今梦境成真了,她反而觉得还在梦里。
子夫对刘彻说起一年前她在掖庭的房舍中,她怎样也等不到他的诏命,她怎么样被缪女官领着到了暴室,后来暴室丞让她在暴室中做一些浣衣织布的活计,只是她没有说暴室丞是如何欺侮他的。她不是不恨他,不是不想报复,可她如何报复?将他的事现在告诉给刘彻,让刘彻杀了他或是折磨他?那她这还和暴室丞有什么区别?他已经不值得自己再去报复了。
“我在暴室待了很长时间,我还是相信你会来召见我的。我记得你在带我离开平阳公主府的时候,你对我说会在入宫之后召见我的。”她说着的时候,哭了几次,经过刘彻的一番劝解之后,最后她破涕为笑。
子夫继续说道:“后来,我越想越觉得委屈,我想,如果我一直待在暴室,我怎么能见到你呢?我见不到你,我的一生就在暴室中枯萎吗?”
刘彻专注的听着,当年英气逼人的少年天子一年后变得稳重了很多。
子夫的泪水盈满了眼眶,稍微一碰她的肩膀似乎都会落下来。她说道:“所以,我决定出宫,离开这是非之地。”
刘彻握住子夫的手唤她的名字。
“子夫!”
刘彻说道:“子夫,如果你一直见不到我的话,你当然要出宫。”
子夫听了刘彻的话又哭起来。
“子夫不要哭。”刘彻紧握着她的手道,“我们又可以见面了,是不是?我说过要封你为妃,这次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我也是。”子夫的声音仍然颤抖着,“可是,我现在已经风鬟霜鬓了,陛下还是如当年的模样。”
“子夫,我真喜欢你现在这样子,你风鬟霜鬓,把你头上插着的梳子给我,我来为你梳好头发,还记得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这一头好头发了。”刘彻轻轻地道。
烛火摇晃,寂静中听得到窗外的风声。
子夫看着铜镜里的刘彻,问他:“为什么你会来见我?”
刘彻笨拙地梳着她的头发:“掖庭令把出宫的宫人名册呈了上来,我一下子就看见了你的名字,一年过去了,看见你的名字还像是看见了一年前的你。”
子夫已经没在注意他说的话,眼睛全在自己的头发上了。她眼见地刘彻把自己服服帖帖的头发梳成了乱糟糟的,鸟窝一般,忍不住起身去和他做小小的争夺,腕子上玉镯相撞,叮当直响。直到,小梳子拿到自己的手中,而自己也被刘彻揽到了怀中。
子夫红着脸看着,像喝醉了酒。
刘彻就再次抱着她,把浑身已经绵软的她放在了床榻上,然后,他在她的额头做小小的亲吻。
子夫哆嗦了一下,但是她躺着没有动,眼睛只是含情地望着他。
刘彻也望着她,他的手摸到了她的腰间,手一拉,就解开了她腰间的宫绦,然后,他潇洒地俯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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