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白心媚的声音，犹如一声炸雷，在李晨欢心上炸开。
李晨欢抬头看了看端着甜汤、推门进来的白心媚：“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小白你要相信我，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白心媚侧头看着李晨欢，迟疑了片刻，还是笑着说道：“我信你。”
李晨欢将书信递给白心媚：“但现在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了。毕竟事关重大，你看了之后，即便是决定就此离开，我也不会怪你的。你是仙人，可以置身事外的。”
白心媚狐疑的接过书信，扫了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这，这这……你竟然是……这怎么可以能？”
李晨欢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们是双生兄弟。我是兄长，对他事事忍让，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那样的结局。如果不是遇到你，怕是千年万年，我都要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东海海底了。”
“所以，那个位子，原本应该是你的……”白心媚低下头，
李晨欢点了点头：“那时父亲突然失踪，我们二人都不在帝都之中，各自带着随从快速往回赶，可惜终究我还是慢了一步。本以为，即便是他继承了帝位，最多逼我远走他乡，终生不再进帝都半步而已。没想到，他早已经买通了我身边的护卫，将我肉身毁去，魂魄拘禁，丢进了东海之中。直到遇见你。”
白心媚沉默了许久：“难怪大人一再的提醒我要注意安全，却又不肯吐露半点玄机。”
“是我拜托夫人不要告诉你的。”李晨欢低着头，很是抱歉：“我怕你知晓了前因后果，会怕麻烦，就不跟我一起出来了……”
白心媚想说，大不了我带你回狐族去，就不相信昭慕这个区区人间帝君，还能有本事将手伸到狐族去。
可李晨欢却道：“我现在倒是后悔与你一起出来了。左右不过是一死，况且他没有子嗣，此时未必会真的杀我。反倒是拖累了你。”
白心媚摇摇头，笑道：“好了好了，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再说你也不是有意骗我，毕竟我也从来没有认真的问过你。倒是怪我，不应该拉你来帝都的。”
“这怎么能怪你呢……”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白心媚拉开门，是店小二客气的赔着笑脸：“两位客官，楼下有城防营的军爷来检查，据说是大户人家丢了东西，抓贼呢，两位不妨下去给他们认认，也算是给小店行个方便。”
白心媚回头与李晨欢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我与阿哥更衣之后就下去。”
“那多谢两位了。”小二赔着笑脸离开。
李晨欢与白心媚都没想到会有人下手这么快，连城防营都调动起来。直到他们被城防营当作嫌疑犯带走的时候，李晨欢才陡然发觉，自己已经落入了圈套之中。
傍晚，一顶小轿出了大将军府的后门，直奔宫城而去。卯先生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旁边燃烧的炭火将车厢内烘烤的暖意盎然。到了宫城边上，一个户从模样的人快步上前，施了一礼，将一封手书交给卯先生。卯先生仔细看了看，皱了皱眉，对随从吩咐道：“走吧，去烟雨楼。”
随从也皱了皱眉，卯先生却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我的这位师兄，还真是会挑地方。”
“只是不知，烟雨两位姑娘，今天谁有兴致来听两位先生论道。”随从低声抱怨了一句，落在卯先生的耳朵里，也只是当做笑话一样，不置可否的笑笑作罢。
烟雨楼的门前，并不像寻常妓馆一般热闹，反倒是显出几分冷清，门前连个迎客的下人都没有。可缓步进入其中，却是另一番天地，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仿若天外仙境。
卯先生正在大厅里踟蹰着，一位打扮清冷但相貌很是出众的女子迎了上来：“敢问可是卯先生？”
“正是。”卯先生不吝躬身一礼。美貌女子也还了一礼，轻声道：“久候先生大驾，请随菲雨移步。”
自称菲雨的女子，引着卯先生七拐八拐，仿佛绕了整个烟雨楼几圈，这才到一间房间前站定，对卯先生施礼道：“罗先生在内久候，二位对谈，旁人不便在场，如若有事只需摇晃铜铃即可。”
“有劳了。”卯先生目送雨菲离开，这才推门进去，只见罗锦正靠在软垫上，闭目不言，仿佛有人进来也浑没有察觉。
“师兄好会选地方。刚才那位菲雨姑娘，想来就是并称烟雨双姝的韩菲雨吧，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有幸再见到柳如烟柳姑娘，一饱眼福呢？”卯先生浑不客气，自顾自的坐在罗锦对面。
“柳姑娘不是你的相好么？每个月还会亲去大将军府给你传递市井消息。师弟你的眼福已经不算浅了。”罗锦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嘶哑疲惫，听上去与年纪十分不符。
卯先生揉了揉眉心：“什么都瞒不过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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