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龙王,又命唐婉柔给舒窈报了信,无晴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遗漏了,便也安了心,独自靠在花园当中的秋千上,晃晃悠悠的晒着那由她制造出来的阳光,满心都是惬意的味道。
唐婉柔着鬼仆搬来茶台,亲手为无晴烹茶,之后见无晴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也不打扰,挥退了鬼仆,自顾自的捧了一卷书,坐在无晴不远处的回廊上,慢慢的看了起来。
天机阁自开天辟地之时,便存在于此,但仿佛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安逸的时光。若一瞬即是永久,唐婉柔也愿意无晴就此放下一切,过安然平静的日子。
可安然平静仅仅存在了不到半个时辰,唐婉柔便被门口响动的风铃惊回了现实。
“婉柔?”无晴也醒了。四下看看,揉揉眼睛,站起身来,只见唐婉柔从外面进来,修罗面露出的半边嘴角上,挂着些许的为难。
“什么事?有人来?”无晴皱了皱眉。
“不是人,是魂。”唐婉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三魂俱在、七魄齐全的生魂。”
“生魂?”无晴一愣,笑着跳起来:“真是好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事情了。”
“而且,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魂离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算了,来了就是机缘。请他进来吧。”
无晴换了身衣服,来到客厅里,见到了唐婉柔所说的生魂。
“见过夫人。”来人见了无晴,便是一礼:“小生不知何故来到了这里,叨扰了。”
“公子不必拘礼,请坐。”无晴打量了一下来人,从面相上看,应当是长寿顺遂之人。如今生魂出窍,八成是被人给暗害了。
想到这里,无晴摇了摇头:“公子不妨说说自己的事情,也让妾身寻个法子,送你回去。”
“多谢夫人。”那人起身对着无晴又是一礼,这才开口。
来人名叫余归。是陈国的宗室公子,刚刚行了冠礼,还没有出仕。前些日子成了家,同一日娶妻纳妾,好不热闹。婚宴上,余归多饮了几杯,醉醺醺的被人送进了洞房。等酒醒之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天机阁的门前。
无晴听了,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唐婉柔,唐婉柔一抖手,一根金线缠在了余归的手腕上,不多时又收了回来。唐婉柔想了想,看了看无晴,摇了摇头。
唐婉柔虽然医术精湛,对巫蛊之术也很精通,但从未给魂魄诊治过,所以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无晴想了想,对余归说道:“人有悲欢,大喜大悲之下,难免会遇到一些奇异之事。公子不过是魂魄离体,算来时间也并不算长,妾身这就施法,将公子送回肉身即可。”
“有劳夫人了。”余归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无晴躬身一礼。
无晴手指微动掐了一个决,一甩袍袖。余归只觉得一阵冷风吹得自己睁不开眼睛,失去了意识。
······
风停了,余归也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与发妻的新房之中。
“夫君,夫君!夫君你醒了!”床边一身新衣的年轻妇人见余归睁开眼睛,高兴的叫道,旋即又双手合十拜了拜,说了声谢天谢地。之后连忙站起身来,吩咐小丫鬟捧来汤水毛巾,伺候余归。
“有劳夫人了。”新婚的妻子,还没圆房,就这样为自己担心受怕,余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又有些不好意思。
余归在夫人的服侍下,换了衣服,伸伸胳膊伸伸腿,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夫君精神不错。”林氏端来汤水,一勺一勺的喂给余归,笑道:“清晨起来,夫君没了气息,当真是吓死妾身了。”
余归摇摇头,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自小就有这么个毛病,每每贪杯,就会醉死过去,睡个昏天暗地不知时辰。昏睡的时候,气息也会非常微弱,几不可查。害夫人为我担心了。”余归觉得天机阁的经历太过玄幻,实在是不太合适为外人道。于是就编了个自以为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讲给林氏听。好在林氏也没有多问,只是笑道:“那日后夫君可莫要贪杯了。”
“一定,一定。”余归脸红的承诺着。心中左思右想,觉得那位奇异的夫人说的对,自己只是太过欢喜,所以才灵魂出窍的。况且灵魂出窍之事太过玄幻,还是不要告诉妻子的好。
一连几日,余归在娇妻美妾的环拥之下,也渐渐忘记了此前灵魂出窍的蹊跷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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