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上,和医院有关的地方总是带着不祥和的气息,并不是我执念于在这种场所其中有多少悲剧的故事,只是觉得身体已经损伤到了不得不去医院进行治疗的程度本身就很不祥和了。不详。和我的名字同样的不祥和。可我却很讨厌那种与我拥有同样属性的地方,比如说医院。墓地。民政局。幼儿园什么的。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场所混进去了,不过从不祥的角度上来说却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不论身处何处也难以避免突如其来的意外。所以不详的事情无论在哪里都会发生。与场所无关,只是某些场所的不祥会聚集起来,形成一种此地便是不祥之地的感觉,归根结底只是我们期望大多数的地方不会发生悲剧,所以便把所有易发生某些不祥事情的场所给妖魔化了而已。我也是其中之一。对那些不祥的地方敬而远之,即便明白这么做是无济于事的但也还是会下意识的这么做。说起来这些事情好像与大多数的人无关,只是会对某些在这种不祥之地工作的人员造成一些不良的信息。护士呀,医生呀,入殓师之类的。往往这种在不祥之地工作的人们和不详的场所也会被塑造成灵异和电影的主角什么的,可是大家又都知道,对于这些工作人员来说他们所做的只是如同超市的收银员或是坐在办公室里的程序员无异的普通工作。「清醒了吗」白色的帘子。四面都是这种纯白的帘子,把不大的保健室分割成多个区域。和迷宫一样,隐约的让人感到不安,不知道这些帘子那面的状况是什么。「还没」高挑的人影映射在我面前的帘子上,那影子是这小镇高中上唯一的校医,是叫恬静什么的吧。可以说我的身体还算不错,即便有些头痛闹热的小病也不会兴师动众的去保健室,所以与这名充满传言的校医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了解。只是从她的眼神中总是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意。和其他人不同,她似乎并不讨厌我。而是从内心的身处对我的存在暴发出绝对的憎恨。当然,这或许只是处在这种特殊时期的我个人的胡思乱想,可是从恬静校医的口中听到每一个字都充满着冷漠,对我的冷漠,对我的无视,生怕会因为我多问一句话而抑制不住她心中的憎恨而杀死我的感觉。希望能离她远一些。也希望我的这种感觉只是我个人的胡思乱想。总之是觉得她很可怕。如果不是因为皮伍老师老师忽然失去了意识我是绝对不会来到她这里就诊的,即便是我的骨头都断掉了,内脏被粉碎了我也绝对不会到这里来的。哗啦——白色的帘子被拉开了,不详的气息。「你是她的学生」穿着睡衣,在外面披上了象征职业的白大褂,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脸的漠视的表情,恬静校园从帘子的那一端走过来对我问道。这个女人完全没有一点医护人员的样子,如果不是将职业装披在身上完全就和刚刚宿醉后醒来的醉酒女一样。「喂,我在问你话呢」在我身边坐下了,和我坐在同一张床上,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上了。在这种地方抽烟完全不是医护人员会做的事情。果然来这里就诊是我的失误。也有传言说她根本就没有行医资格,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会雇佣她,可能是因为和某个校领导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也说不准。总而言之,从她在保健室内就若无其事的吸烟这件事情来看那些传言或许不能说信息都是对的但也是有些根据的。痛——「听不到我说话吗,需不需要做下耳部检查」又被打头了,我人生中第一次在同一天被两次打头。皮伍老师的话可以说是因为恋人之间关系的原因,可是被完全没什么焦急的校园打头这种感觉绝对是很糟糕的,而且很痛,我感觉的到这绝对不是那种看小孩子可爱便去掐脸的行为,而是真的想去攻击别人。只能说这个女人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吧,和其他什么都无关,她体内就是有这种对人使用暴力的欲望。「啊,是」我这么回答。如果其他人恐怕我会直接回答是恋人这样的关系,表明自己的立场,不去在意他人异样的眼光。可在恬静的面前。说不出来。感觉很危险,名正言顺的说出这种背德的关系很危险,就是这样的感觉,但这种危险的感觉并不来自于背德着一方面。「这样呀」脊背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她的手。这样抚摸着。酥麻的感觉。讨厌被这样抚摸。想离开了,躲得远一点。「把手拿开」无法容忍的触感,冰冷的手像毒蛇或是蜥蜴那种冷血动物在肌肤上游荡的感觉,无法容忍的说出来。「嗯,不喜欢这样吗」似乎有些惊讶的恬静这样问道。可是,该惊讶的是我吧。这样对陌生的女孩会被厌恶的。「皮伍老师的情况怎么样」不想多说,不想多问,或许该找个借口把皮伍老师带到正经的医院去检查,总觉的着校园的身上有浓烈的不详感。「他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吧」「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吗」「……呵呵」莫名其妙的。露出了有些伤感的笑容。「他这种身体去医院的话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吧,不要把别人当成傻瓜,不管你和他之间是如何认识的,但恋人的话这种最起码的了解应该是又的吧,难道说……你压根就没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吗」身体的异样。和诅咒般不死的存在。我真是愚蠢呢。就如恬静所说的即便是去医院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身体可以复原的话大脑也该是如此的,从常规上来看待突然失去意识这种事情是完全错误的。因为不可能是身体上的问题,所以去医院或是来到这里也完全没用。但是,更可怕的是似乎这个如同宿醉女的校医所了解的情况。我们的恋人关系被察觉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流言的传播速度总是超出我们的想象,但短时间内对皮伍老师身体的事情也所了解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难道说这个女人早已发现了他身体上的异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嘛,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做把他当作试验品或是交给什么可怕组织这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事情的,不过还是要奉劝你几句,并不是处于你年龄的原因,我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能容忍师生恋的老顽固,只是不希望看到他为难罢了,你的话或许觉得有趣好奇也好或是完全沉浸在这个年龄对恋爱的幻想下也好,不过你要知道你现在做的一切只会让他感到为难,皮伍的话是个滥好人不论被人添了多少麻烦都不会抱怨,至今为止你给他增添的困扰已经够多了,你自己也该清楚,如果明白事理的话现在就该抽身而退了吧,即便他不会对你抱怨也不会对你感到厌倦,你身体的情况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最终会把他害死也说不准,到头老只会带来不祥的事情罢了……」很生气,很讨厌,不想被这么说。但是这无法反驳,甚至是说出了我心中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归根结底我只是在利用皮伍老师的好意,而最终说不定也确实和恬静所说的要以不详的事情为结尾,如同我背负的命运一样。「我……」唉,要哭出来了。正常来说我是不是该哭泣的掉头逃出保健室可是做不到呢,和没法与同学们相处同样的到底,那种事情做不到呢。「很感谢你对我男朋友的关注,我们之间的事情或许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可爱的那种,至于我个人的问题,你也仅仅是从流言中来了解得吧,如果非要说对我很了解实在是显得很牵强呢,所以说」顿了顿。「请和其他人一样继续无视我就好,我不会给你造成太多麻烦的,今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对,很抱歉来到这里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那么现在我可以能把他带走吗」我指了指一面白色的帘子,和另外的三个一样的纯白,皮伍老师就在我指向的帘子后,躺在床榻上。很明显的,即便继续让他留在这里也无法盖上现在的状况,与其把他留在这个危险的女人身边果然还是把他带走的好。「你说什么……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也他现在这种状况也不该离开这里吧,怎么说我也是医生」「在保健室中吸烟的校医不值得信任吧」「这样呀……」突然的。恬静像弹簧般弹射了起来,从我身边。紧接着。闪亮的东西。离我的眼睛很近,近到了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地步,隐约的我的眼睛甚至能感受到金属的寒冷。不知道从哪抽出的针管,正对着我的左眼。生气了的样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在我计算之内的状况。「唉?你们在干嘛,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从白布帘子的另一边传来了皮伍老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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