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亲戚的吧?”
“我爹爹不见了,我们找不着他。”凌晨有一种奇异的直觉,这位老伯似乎是位可以信任的人。
“哟!有多久啦?”
“三四天了。就是来了镇江,才不见的。”
青鹞也插话道:“伯伯见过他吗?高高的个子,比你还要高一点儿,有点胖胖的,胡子连到耳朵,很好认的。”
“这可真没见过。城里要是有生面人,大伙多半都会知道的。”
见凌晨有些失望,老伯又道:“没有爹爹会无缘无故丢下女儿不管的,何况还是这么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依我说呢,或者你爹爹是有要事在身,忙完了,就会回来找你的。”
凌晨又发起愁来:“可是,我们也不能在客栈住一辈子呀。而且只能等爹爹回来,什么都做不了,日子也太无趣了。”
老伯略一沉思,道:“干脆,你找他去!干等着也不像话,你想想他可能会上哪儿,去找找看,说不准就找着了。”
凌晨一个激灵:“对啊,我可以去找爹爹!”一瘸一拐地就站起来,“青鹞,咱们回客栈去收拾收拾,等虎子哥他们回来就出发!”
青鹞急了:“哎,哎,小心脚!”
老伯哈哈大笑:“小姑娘真性急!难得和你投缘,我也没什么可送给你的……”在随身的小木箱子里找出一样东西递给凌晨,“不嫌弃的话,这个送你做个纪念吧!”
凌晨仔细看时,是一枚已经用钝了的钓钩,钩尖已经磨蚀了。她倒是很高兴,忙道谢收下。
晚霞被揉碎在河面的水波里,衬得整个河岸暖意融融。两人告别了老伯,匆匆地赶着驴儿回客栈了。
回到客栈,青鹞被虎子虎着脸骂了一顿。尽管掌柜转告了青鹞的口信,虎子和三丰仍然十分担心:蒋坤走了,凌天行失踪了,这节骨眼上凌晨要是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种局面谁都不敢设想。
见青鹞满脸委屈,凌晨赶紧来劝虎子。虎子见她二人平安无事,凌晨也比前日精神许多,也就作罢了。
三丰问道:“晨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能再干等着了。我要去爹爹也许会去的地方,就是找不着他,也要弄明白可能有关的一些事。”
“你怎么知道他会去哪儿?”三丰诧异道。
凌晨打开桌上凌天行的包裹,取出那张阵法图,仔细端详。
“晋江、雷州、云南、程番、长沙和南京,我们都已经去过了。可这些地方都没有爹爹和我要找的云记布庄。照爹爹的说法,那就必定在剩下的六个城镇其中一个里。”
三丰第一次见这图纸,有些吃惊:“苏州、杭州、济南、保定、京城、秦皇岛……这么广的地域,一一走遍,怕不要三五年时间?”
青鹞忙道:“也许咱们运气好,头一个就找着凌伯伯了。”
凌晨道:“就是真要那么久,我也得去。只是,这是我自己的打算,不能拖累了你们……
虎子大眼一瞪:“说的什么话!凌伯伯就跟我的师父一样,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况且你现在脚又伤成这样。你去到哪里,我们就陪你去哪里!”三丰和青鹞自然也都同样表态。
凌晨十分感动。青鹞忽然噗地笑出声来,三丰奇道:“鹞儿,你笑什么?”
青鹞小声道:“刚刚虎子哥哥瞪眼的样子,跟我家阿伯真是一模一样。每次阿伯这样,伯娘就会说他一双牛眼,肯定是水牛托生的。”
包括虎子在内,众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晨姐姐,咱们下一步先去哪儿?”
凌晨思忖了片刻,道:“苏州和杭州。”尽管南京的算命先生说应该往北,可是她仍然执拗地要先往南去寻。一则是苏杭离镇江最近,凌天行若是要去,也该先去往这两处地方;二则,蒋坤已经北上,她现下不想与他有任何打照面的机会。虽说蒋坤离开使得众人路上的花销有些受限,好在还有李同熙的翡翠信物,加上蒋楚愚当初给凌天行的工钱也留在客栈内,不曾用去多少,要支持一段时日还是不成问题的。
大伙儿打定了主意,先歇息一夜,第二天清早再上路。
几日来的阴郁,似乎都消减了不少。这群年轻人还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一条怎样险恶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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