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的年纪,看上去和郝萌差不太多,不过,生的却颇有男子气,身材伟岸的很。
曹性疑惑地问道:“既然是高平县吏,为何在这里?”
徐晃看看左右无人注意,轻声道:“曹将军,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大敌当前,曹性却和徐晃侃侃而谈。那神态自若的样子,让本来有些心慌的家兵们放心了不少。曹性的勇武,这些家兵可都已经听说了。为了掩护百姓和数倍于己方的反贼厮杀,更有那百步穿杨的箭术,更是让人敬佩非凡,此等人物,岂是那跳梁小丑王全所能够相提并论的?!
王府的家兵,大都是因为犯了事情,或在军中不得志,最后无奈的为生活所迫而加入到了这个王府来做王府的家兵。这些人,大都是在死人堆里睡过觉的悍勇士卒。对于强者是由衷的敬佩。
对于这样的场景,那个王府家兵名义上的领袖王全自然是不干了……这不是抢我风头吗?他刚才被郝萌撞了个趔趄,正一肚子的火气,见此情形一个箭步冲过来:“徐晃,不好好的警戒,在这里……”
话刚说到一半,王全突然僵住了。远处,黄巾贼已经显出了踪迹,正如徐晃所说,人数接近一万,而且中有三千骑兵。万人行军,三千匹战马奔腾,那情形的恐怖,不身临其境,你是很难感觉出来的。
武安城中的郡兵倒也不是一味的农夫出身,相反还有不少打过仗的军人出身,也有不少人曾见过万马奔腾的景象,可是比起眼前的情形,却还差了一分。站在城头上,感觉有一股凌厉的杀气扑来。一刹那间,日月无光。风云变色,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耳边除了战马奔腾时的声响之外,就只有反贼的呐喊声了。因此,人人脸色大变。
而王全何曾见过这种景象,一下子更是吓得目瞪口呆了!
“反,反,反贼来了……”那声音凄厉,好像杀猪一样的难听。
曹性蹙眉,沉声喝道:“王将军,请注意你的仪态。区区八九千人,不过是乱贼的先锋人马,你就成这个样子。如果乱贼大军抵达,你是否就要开关投降?”
“我,我,我,你,你,你……”王全‘我,你’了大半天,硬是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曹性很厌恶地看了一眼这货,不想再去理睬。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最让人恶心。
都说纨绔子弟如何如何,说穿了就是有这种东西存在。曹性不觉得纨绔子弟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是什么坏事,但在大是大非前能保持男人的尊严,哪怕纨绔一下又有何妨?曹性觉得,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公子哥儿在这里,都比这家伙强。
手搭凉棚,看乱贼的逼近,曹性突然开口说道:“公明兄,可敢与我一起上阵杀敌?”
徐晃先是一愣,看着曹性那严峻的神情,知道,这不是他再开玩笑,看来,这是曹性想要先下手为强,乘着敌军主力还没有到来的情况之下,一举吃掉这个先锋啊,好家伙,这曹性的胆量可也真大,胃口也可真大啊,不过,这样的话,会很危险,只是,要是不现在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主动出击,打一个胜仗,鼓舞郡兵的士气的话,那么,只怕接下来的守城,将很难再指望得上那些吓破了胆子的郡兵的。大敌当前的情况之下,多一个人都是好的啊,更何况,这多出来一千的郡兵了!?
上阵出击,是不得不为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
想及如此,徐晃点了点头,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曹将军有所差遣,晃安敢不从?”
“那好,杨大哥,郝老弟,你二人给我观战,待我取了狗贼的人头来下酒。徐晃,点齐五百人,随我出城杀敌!”
“喏!”
曹性转身要走,那王全突然嘶声叫喊:“不许出战,不许出战……你们疯了,我还没疯呢。这个大敌当前,你居然还想要出击,你出击也就罢了,居然只带五百人,那远远的可有上万人了啊,五百人够的什么?!。曹性,你想逞英雄,我还想活呢?”
“此处我为主将,我可随机而动,尔为副将,却在这里乱我军心,该当合作?左右,给我把这贪生怕死之辈拿下!”曹性愤怒的指着王全说道,是啊 ,这冷兵器时代打的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勇气啊,这个王全居然这么的破坏士气,这可怎么能够轻饶了了?!也难怪,曹性会这么的生气。
而王府的家兵闻言一怔,都没有动。可杨奉、郝萌却不管那么多,特别是郝萌,早就看王全不爽了。过去一脚踹在他的腿上,把王全一下子踹翻在地。杨奉过去一把拿住了王全的双肩,犹如一对铁钳。
王全大呼小叫:“我是王府的人,我是太子妃的人,我可是未来皇后娘娘的人,姓曹的,你不过是个败军之将,你敢动我?我要报告王老太爷,抄了你全家。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和你誓不两立。”
曹性眼睛一眯,脸上露出狰狞笑容。
“抄我全家?好啊……下辈子再说。郝老弟,把这个乱我军心的家伙砍了,正好祭旗。”
曹性最讨厌有人对他说什么老子抄你全家之类的话语。王全如果聪明一点,可以二话不说,回去告状,曹性也懒得管他。可张口就触了曹性的逆鳞,那简直是在找死。王全还要说话。就见郝萌已经挥剑砍下了他的脑袋。
曹性这番雷厉风行的作为,着实镇住了王府家兵,也镇住了那些武安城郡兵。要知道,这王全的霸道可是众所周知的,而如今就这么的被人一剑砍掉了脑袋,这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惊恐不已啊。
大家都明白了: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在这种时候,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听命令。
徐晃表情肃穆,似乎没有看到那地上的死尸,转身下去,点齐了人马。
曹性也跨上马,摘下双锤,城门缓缓开启。
“兄弟们,乱军势大,却是乌合之众。待我取了他们主将的脑袋,与兄弟们下酒!”
“祝将军旗开得胜!”
城上的士兵摇旗呐喊。曹性催马冲出城门。
……
担任先锋官的,是昔日南阳黄巾渠帅张曼成麾下的猛将张闿,胯下马掌中枪,有万夫不挡之勇。此人在这个时候还默默无闻。可是在初平年间却做过一件大事,就是杀了曹操的老子曹嵩。
而如今张闿投奔了黄龙,此次为先行官,可说是很得意。本是一方小渠帅,只怕此战之后那个‘小’就可以去掉,成为堂堂正正的渠帅了。
带着本部人马日夜兼程,抵达宛县城外。正准备摆开阵势攻打武安县城。可谁知道人马还没有停下脚步,就听到城头上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紧跟着,城门大开。从武安县城中冲出一支人马,如同离线之箭,直扑过来。
乱军尚未摆好阵型,骑军也刚停住冲锋。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如何,就被对方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为首的一员大将,黑盔黑甲,胯下一匹象龙宝马,手中一把大的吓人的长弓,所过之处是,人仰马翻,头目连连中箭,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抵抗的命令,因为,每一个仕途下命令集结队伍的头目,无一不被曹性一箭穿喉。众头目在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之后,变得谁都不敢张嘴,而在那大将身后,尚有一员骁勇将领。一柄开山大斧上下翻飞,两人如同两头下山的猛虎,杀得黄巾军四散奔逃。随后的五百余骑,恰如群狼如羊群,凶狠的撕咬。前军少说也有千人,竟然被对方打得连连后退。
一心想要建立功业的张闿岂能不生气?摘下大枪,厉声吼道:“休要慌张,休要慌张……敌军不过五百多人,围上去,围上去!”说着话,张闿催马就冲了过来。先锋大紧紧跟随,在风中猎猎作响。
曹性此刻如入无人之境,一把长弓疯狂地吞噬敌军的性命。
耳听有人叫喊,抬头看去。见那中军大正迅速扑来,大纛下一员大将,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曹性马上明白,这个人应该就是乱军的先锋官。心里很清楚,如果被这货缠上,恐怕再想脱身就难了,当下将长弓拉来,眼见张闿已经在八十步之内,曹性双目圆睁,气沉丹田一声怒吼。
“反贼,拿命来!”那一声怒吼,如同一个霹雳在空中炸响,张闿胯下的战马唏溜溜暴叫,人也不禁一怔。
说时迟,那时快,曹性长弓出手。一道乌芒破空,发出刺耳的锐啸声音。张闿刚稳住了战马,乌芒已经扑到。想要躲闪是来不及了,猛然一提缰绳。战马前蹄抬起来,突然发出一声凄厉长嘶。按照张闿的想法,用马身阻挡投枪。换做普通人,他这一招还用的不错,可他面对的偏偏是曹性这个怪胎。这一箭带着万钧之力,穿透了战马的胸躺,噗地没入张闿的胸口。那经过特殊处理的血槽,立刻起了作用。张闿瞪大了眼睛,看着没入胸口的箭羽,鲜血顺着血槽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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