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路之上,也由不得潘凤去多做思索了,大军很快便就回到了京城,出乎潘凤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的回京,既没有任何的嘉奖,也没有什么惩罚,仿佛,潘凤的这支部队就宛如没有出征过一般,还是照例驻扎在了城外的北邙山营地。
只到第二天的时候,才传来的圣旨,宣布了潘凤的升官令,潘凤由抚军中郎将掌荡寇将军印,升任为了左将军,是的,这抚军中郎将不过是一个杂号中郎将,即便是执掌了荡寇将军印,也不能够算是一个真正的将军,而这左将军可是四军将军(即前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后将军)之一的重号将军(高级军官)啊。不过,这样的一个提升,却让潘凤与潘凤所部全都感到非常的难以接受,因为,很简单,既然潘凤已经升任为了左将军,那么,这个荡寇将军印就是要收回了的,这还只是小事情,毕竟,左将军的将军印虽然只有在战时才方法,不过,好歹也是高级将军之一了,不用将军印也是能够压得住各个中郎将们与校尉的,所以说除非是想要大规模调军之外,这有没有将军印是一样的,毕竟,潘凤并不准备造反,可是,让大家最为接受不了的是,潘凤将要离开这北邙山军营了,是的,潘凤虽然升任为了左将军,可是,这直属的部队已经是没有了,北邙山的抚军中郎旧部将不再是潘凤的直接下辖了。
这也就是说,潘凤被剥夺了军权!这样的一个结果,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过的,也是众人难以接受的,一时之间,潘凤所部的中级军官们有些群情激奋,快要有兵变的样子,是啊,潘凤所部的中级军官们可基本上全都是潘凤的亲信啊 ,而且,全部都是寒门出身,因此,众人都明白,只有在潘凤的麾下,大家才能够稳定安全的发展,要是没有了潘凤,随便来一个世族上官,那么,等待他们的就不再是现在这样的轻松气氛了。这是大家所伤不起的啊。
更何况潘凤此前可是两次大捷啊,这样的功劳却换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实在是让人感到无比寒心的事情。
胡车儿更是直接叫唤了起来:“主公,咱们走了吧,这个什么鸟左将军有什么做头,咱们去草原。”
廖化等人也是激动不已:“是啊,主公,咱们去草原吧,将那些南匈奴赶走!”
一时之间,几乎是全情激愤,唯有高顺、华佗与孙乾默然不语,潘凤摆了摆手,止住了众人的激动,看向高顺、华佗与孙乾正色的询问道:“三位是什么意思?”
孙乾看了看高顺与华佗,心里知道,在这三个没有说话的人之中,高顺是潘凤的嫡系中的嫡系,没有发话也定然不会是别的负面原因,潘凤也是不会因此而生高顺的气得,而华佗是一代名医,即便现在不说话,那也是无所谓的,而自己本身是以谋士入幕的,现在要是再不说话,只怕是要就此与潘凤分到扬鞭了的。因此,孙乾不得不率先说,要不然,那结果可就不是说笑的了,作为小世族出身的孙乾深深的知道,要是就此与潘凤离别的话,那么这一辈子在仕途上定然是没有进一步的成就了,虽然自己是郑玄的弟子,可是,现在正是大世族与阉党们把持朝政的时候。
于是, 孙乾率先正色说道:“我认为,这一次的行为,我们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孙乾此言一出,顿时惹得众人纷纷不满起来,纷纷叫嚷了起来:“孙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人人对着孙乾怒目四射,要不是因为潘凤在一侧,众人只怕是直接要上前质疑孙乾的忠诚度了,更别说还会称呼他为先生了。
而孙乾看了看潘凤之后,正色的说了起来:“如果说陛下真的想要拿下主公的话,那么,根本是不用这样的架空的!现在的架空,我想是为了进一步的考验!”
“现在的架空,我想是为了进一步的考验?!这都是什么鬼话?”胡车儿不满的说道,不过,潘凤却是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正色的对着大家说道:“大家这个样子,难道说,都忘记了我们是天子之军了么?”
邓茂显然也是明白过来这其中意思的人,知道,潘凤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便就率先带着头说道:“不能忘!”
“那既然我们是天子之军,那么,我们的最高主帅又是谁?”潘凤看着在场众人,平静的问道。
又是邓茂率先着叫唤道:“是陛下!”而胡车儿显然还没有完全领悟过来,听到邓茂的这个说法,心中不由得憋气的拉扯着邓茂说道:“老邓,你这都说的什么话……”程远志等人连忙拉住了胡车儿,显然他们也都明白了过来,这孙乾的话语究竟是怎么一个意思。
“那就散了吧,永远的记住,我们的最高主帅是陛下,永远是陛下!”潘凤号令着将众人赶出了帅帐,唯独留下了高顺、孙乾与华佗。
这个时候,孙乾看着潘凤,继续的说道:“主公睿智!我想,这定然是陛下对主公的一次考验。”
潘凤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确实如此,要是陛下想要对付我,或者是想要惩罚我的话,根本用不着如此的费劲!这么做,确实是陛下对我的一种关爱。”
高顺这个时候,出声道:“而今奸臣当道,我们是该要力挽狂澜的时候了!”
潘凤点了点头:“首先,先要获得陛下百分之百的信任与支持!”
华佗点了点头,附和的说道:“确实如此,要是没有能够获得百分之百的支持与信任的话,很多关键的时刻,也许是会掉链子,出现难以估量的损失的。”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来获得陛下百分之百的信任与支持了!?这一次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我们应该如何更好的把握住他了?”潘凤看着三人,出声问道。
华佗笑了笑:“方才,明公不是已经做了第一件事情了么?!”
潘凤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啊,第一,那就是让陛下感受到,自己真正的是这次“天子之军”的主帅,潘凤在被剥夺了兵权之后,还能够使得部下对陛下的命令视作为第一,这就是潘凤所要做到的事情,这是取信。
“这二来,是要自污!”孙乾看着潘凤,正色的说道。
潘凤心中一动,笑着说道:“哦?!应该如何一个自污了?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其实,陛下不担忧手下的重臣有毛病,就怕手下的重臣没毛病,陛下可以允许一个贪婪的武将存在,也不愿意见到一个享受赫赫声誉的不灭战神存在!所以说,我们要自污,而至于如何来自污,酒色财气,四字,字字皆可!”孙乾体现出了一个学院派的功底,这师出名门,果然是有一点道行的啊,这对上意的揣摩可以说是到达了顶点。
华佗闻言,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没有说话,见识了乱世对人心腐蚀的他,早已经隐隐有些了解这权变了,倒是高顺坚决不同意,站起身来:“孙先生所说,确实是妙计,不过,顺,坚决不同意!更不支持!”
潘凤看着那一脸坚定的高顺,知道,这件事情是他的底线,是不可能有所变通的,不过,潘凤倒也是没有想到这样做,因为,这种自污方式是为了宽慰陛下的心,而此时此刻,陛下的眼睛是钉在自己的身上的,现在用这种方式,那显然会适得其反,会使得前面自己所作出的布置,让陛下感到怀疑,这是不是潘凤在取信自己的一种形势了!?所以说,孙乾的这种自污是行不通的。
于是,潘凤笑着说道:“孙先生,所言极是,不过,凤自有办法,使得陛下对凤没有戒心,现在,我所要表现出来的是忠诚,是实力,因为,这乱世的趋向,是明朗了,大家,也是晓得的,这冀州战场,我并不看好他!”
孙乾闻言,点了点头:“丁并州,作战骁勇,不过,这平叛不是简简单单的作战就可以了的!等到,冀州一乱,我们大有机会!”
潘凤点了点头:“还希望,大家努力!不过,如何,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天下地黎民更好的生活!”
高顺闻言,正色的点了点头,而华佗心中更是激动,而孙乾则心中也兴奋不已,看来,这个潘凤是一个有大志气的人啊,所为的不是上报天恩,下安黎庶,而是一切为了天下的黎民,这话语的意思就是很简单了。
在高顺带饿主持之下,北邙山军营紧锣密鼓的有秩序的贯彻着对陛下效忠的仪式,而潘凤则带着华佗与孙乾离开了北邙山军营,高高兴兴的前往了城中的左将军府邸。
这个消息,让京城中的各方势力,反应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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