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祠堂的再建工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这倒也给了战乱中的冀州,一些喜庆的神色,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被黄巾肆虐的冀州,一直都只有毁灭,从来还没有这样的重建工程,这潘家祠堂可以说尚属首次。
整个重建工程,在安定祥和的气氛与热火朝天的干劲下,进行着,乱世之中的人,比什么时候都需要一个精神的寄托,不到一旬的时间,那关内侯规格的潘家祠堂,便已经重新昂立于武安的大地上。
光复了的人们,怀着羡慕或是别样的感情,看着器宇轩昂的潘凤一行,于这新建的祠堂里,进进出出。繁乏却堂皇的次序,使得不少的老人们都默默的流下了眼泪,纷纷在心中暗道:不知自己归去后,能否享用这样的珍馐?!
很多时候,这样的仪式,对活着的人更是一种感染与勉励。
在乱世之中,尤其如此!
卢值的亲自到访,使得这次的祭祀,更为荣耀了起来,潘凤的家族,人人莫有荣焉。毕竟,这卢植不单单是朝廷高官,更是文学大儒!无论是在哪个层次,哪个身份,都是非常受人崇敬的。
不少乡人更是,在边上怀着羡慕的心情,纷纷勉励自己的儿孙。要以潘凤这位新任的关内侯为榜样,光宗耀祖!
功名但在马上取!
这一激发人心的豪壮之语,配上现在这般的气氛,尤其能够激发青年人心中的那股本身就容易泵张的血脉。数以千计的青壮年,投入了义从中的行列。
浓重的祭祖仪式,告了一个段落,潘凤便正式开始履行他北军别部司马的责权。
北军五校,原本仅有三千五百多常规兵员,不过,现在是出阵的战争时节,这兵员规模自然也就会扩大数倍。五部校尉,现今各部皆有近四千众。而潘凤作为别部司马,自然不能超过校尉的兵员规格,于是在军议上,裁定为两千五百人的正额,计有一个假司马,五个军候的正规官位,还有五个假军候、二十五名屯长的资格。
这些岗位使得北军上下很是眼红,入北军者大都都是有些关系的,都在图谋这些正经的出身。可是这别部司马是潘凤,是关内侯,是皇帝陛下钦定的司马,这些人儿,实在也是没有办法。虽然眼红无比,也没有办法,不过这一些明里暗里,磕磕绊绊的事情,却还是不少的。
不过,这些军职,在潘凤部众的内部,也发生了不少的争执,因为,潘凤的所部可不只是两千五百人的兵额啊,巨鹿一战是五千多人,战后也有三千人,之后又进行的扩军补充,足足快有六千多人了,那么,要在这六千多人中挑选出两千五百人来,那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哪些人进北军,哪些人还是郡兵或者义从?!谁也不愿意放过,这成为天子之军的机会,哪怕是朝进晚死也值得了,好歹也曾经是陛下的人不是?!对于饱受封建正统思想毒害了的人们来说,这为陛下效力的荣誉,那可是都可以用死去换取的啊。
潘凤看着这暗潮涌动的军营,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众人想要珍惜,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至于高层的军官职位,大家倒不是很在乎,毕竟潘凤的手下,亲信还并不是非常的多,这职位却这么多,真是狼少肉多的情况呀。
高顺毫无争议的被潘凤任命为了假司马,程远志、邓茂、裴元绍、胡车儿被任命为了军候,还有一个军候那是给廖化留的。周仓领百人与孤卫中的三人组建了亲卫队。其余的四名孤卫则下放到了军中为屯长。
中上层的人选定好,便是这兵员的问题了。
军中诸人各托关系,想要入伍,潘凤一概未理。
很简单,一切以实力说话,最为的公平!
比赛的内容很丰富,射艺、骑术、负重长跑、武艺比试等众多的项目,将潘凤所部六千多人,缩到了两千五百人的兵额,并入了北军,而剩下的三千多人,潘凤也没有放弃,暂且编为赵国郡兵,成为北军别部都尉的后备兵员预备队存在。
竞争机制也同时被引入了军中,每月进行一次筛选,两千五百人中各项考核战绩在后一百位的将调入郡兵,而排名最后两名的屯长,将被表现突出的士卒所取代。
如此一来,潘凤所部的士气与战斗力,始终保持在了一个很高的地位,几次作战中,北军别部司马潘凤的旗帜,只要在战场上招展,必然将会带来一场胜利!
黄巾军们见着那黑红的潘字,随即纷纷而走!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冀州的黄巾军,都被打压在了广宗左近。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广宗大对持在这个时候,提前展开了……
卢值的高垒深沟,围而不攻的政策,使得急欲要做困兽之斗的黄巾军们万分焦躁,便如挥拳击打在这棉花上一般,而青州、司隶等地的黄巾,渐渐已经被皇甫嵩、朱儁等军消灭殆尽。
轰轰烈烈的黄巾大潮,在这苏醒的地主武装面前逐渐失色,可是各地的黄巾依旧奋战不已,因为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大贤良师,还在!
转眼之间,广宗的围城战,已经持续两个多月了,这黄巾之乱,不知不觉中已经扰乱八州,六个月之久,不过,由于潘凤的参与,这冀州的黄巾,始终没能如历史一般席卷全州,便是那兖州、豫州等重灾区的黄巾也比原本造成的祸害,要少得多。朱儁与皇甫嵩的军众,已经连接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将,黄巾张曼成部、韩忠部、赵宏部等十几方击溃了,不过这样的形势愈往后愈迟缓了,当然不是那朱儁、皇甫嵩想借乱牟利,而实在是不想去分掉好友卢值的功劳。
在来往的书信战报上,这两大巨头知道困守广宗的黄巾主力在两个月的包围削弱之中已经是风中之烛了,只要再奈得个把月,那广宗的黄巾定然不战而败。此种紧要关头,二人哪能前往去摘取卢值的胜利果实了?这是与义不和的事。且二人已经将豫州、兖州的黄巾主力圈在了一起,只待一声令下,这些家伙便只有束手就擒。既然如此,黄巾乱党已经祸害不了任何地方了,那么自己又怎能迅速的将这些家伙解决,之后火速的前往广宗争功了?
是的,君子不争!
不过,既然是君子不争,可也有不是君子之人要出来争上一争了,此人可算是东汉末年的一个大大的杀人魔头,姓董名卓字仲颍,这个由于战败赋闲在家的河东太守,虽然看似粗猛,却有着一颗与他的外貌截然相反的心。
再听闻了黄巾乱起之际,便知晓,是其重新出山的机会了,可那时黄巾势大,初战只怕损失过大,在细细的观察了形势之后,董卓他,知道出手的机会到了!
多年在西凉搜刮的钱财,大方的如同流水一般撒入了京城,摆进了十常侍的府邸。剩下的便是那等待了,董卓坚信,付出越多,回报才能越大!
果然!
小黄门左丰,受皇命出发了。虽然,潘凤在中途中,出面斩杀了左丰一行,可到底也没能阻挡住历史的进展。北中郎将卢值劳师伤财,却不敢临战,有负皇恩的“恩旨”还是如期的到来了,并且还多出了一条罪名,荡寇不靖,致使钦使于冀州境内遇袭!
潘凤看着卢值被剥去了衣冠,关入了囚车,押解进京,心中郁闷非常。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没能改变这一历史的进程,要知道那左丰,可是他在兖州境内击杀的啊。十常侍们也能污成是在冀州遭袭,这实在是昏暗无比。
新任东中郎将董卓来的比潘凤想象的要快,仿佛其早已经守在了冀州的边缘,等那朝廷的邸报方入军营时,他便已经出现!
那是一个黄昏,太阳残照在广宗的城墙上,将城头上瘦骨嶙峋的黄巾卫兵笼上一层血光。汉军大营中的兵将也是一般无神,无辜失去主帅的他们,显然士气也高不到哪里去。要知道,卢植在军中的威望还是非常高地。
守营的军士们,正待要休息一下,准备换岗,此时,天边传来奔腾的滚雷声响。
一股黑云从远及近的帮助那黑夜驱走残阳。
“是骑兵!”望楼上的军丁大喊着。
“是董字大旗!是东中郎将的大军!”沉寂已久的大营里,传递着焦躁或是兴奋的声响。无论如何,军中无帅便如没有了主心骨,大多的军将们,还是对继任者如此迅速的到来感到期待与兴奋的。
而临时的主帅刘振,自然不会这么想。这董卓何许人也?区区一陇西边鄙莽夫,又有何德何能指挥诸军?咱北军可是天子的禁军啊,卢公天下闻名,受其节制倒也应当,而这边鄙莽夫,哼哼,便是持节前来,又能如何?!
一定得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刘振看着那“黑云”的一线,狠狠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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