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在赵国,我们在魏郡,离得远了!”颜良默默的说道。
文丑笑了笑,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正色的说道:“别说是在赵国,便是在那广宗,又能如何?别忘了,冀州郡丁皆从北中郎将卢公节制,而越骑校尉刘公对你我兄弟二人,赏识有佳,我们可以向刘振推荐潘凤,只要那小子来了,哼~哼~”
颜良想了想,大笑起来:“潘凤,你我本也算是旧相识,只要你来了,我也绝不阴你,我就要我们在一起比比,看看谁的本领更大,谁才是当之无愧的都尉!”
文丑站在一侧,阴沉着脸色,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那眼睛的模样。
潘凤兼程赶回了东平堡,武员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能够吃一点细粥来保养了,而卢迪,则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脉象微弱不堪。
不多时,程远志等人也都不断的回到了东平堡,一路之上,那四散的黄巾卫方的溃兵尽数入网,邯郸往东平堡的一线,已经是稳如泰山,同时,他们也向邯郸送去了大捷报告,只怕便在早晚,便会有卢公的嘉奖到来。
众人都在兴奋的讨论着会得到什么样的嘉奖,而潘凤则并不是很在意,他还沉寂在结识了周仓、廖化的兴奋中,这常山真定离东平堡也不是很远,要不要前去将那少年赵云忽悠过来了?
正在为自己班底计划着的潘凤,终于等来了邯郸的信使,不是众人期待的卢公嘉奖,却是那韩馥的来信。
韩馥的来信?!是不是父母出了什么事?潘凤听闻韩馥来信后,连忙冲下了望楼,就在城门外查看了来信,心中一凉,刺杀,居然是卢植遇到了刺杀!
“怎么回事?”潘凤吃惊的问着来人,而那来者一脸的茫然,看来这件事情极其机密,是的啊,这主帅被人刺杀,如果传了开去,只怕会引起军心的骚乱。
不知道现在怎样了,这信中也只写了“卢公遇刺,速归邯郸,勿泄!”这几个字,实在看不出更多的信息,这韩馥也真是的,既然来信通知,何不写得更加详细一点了?!真是令人着急啊。
潘凤连忙招来了高顺等人商议此事,讨论的结果很是简单,由高顺领军,驻扎在东平堡,并派出裴元绍与程远志率领轻骑巡视四周,谨防敌军混入。而胡车儿则与潘凤的近卫队,单人双骑急速赶回邯郸。
这一路的颠簸,潘凤一行,日夜兼程毫不停留的冲回了邯郸,只见那邯郸外的中军大营,依然操练有序,城外的离人也是毫无异常。看来这卢植遇刺的消息,还没有传开。
只盼卢植没有大碍,虽然在历史的记载上,卢植并没有如此的早死,但是历史上同样也没有记载自己的穿越啊,蝴蝶效应会不会改变了自己所熟知的一切了?!潘凤愈行愈急,很快便进入了邯郸,径直往韩馥的府上奔去。
这韩馥的府邸看似也没有任何的异常,更加没有什么多出来的守卫,气氛如往常一样。不过,潘凤还是察觉出了这平和中的异样,尤其是进入那府门后,更是感觉气氛陡然改变,实在是外松内紧的安排,看来这刺杀,应该是发生在城里而不是军营,是什么人居然能混入邯郸?!
听闻到潘凤到来的消息,韩馥早就冲出了内院,脸色憔悴,满是惶恐,见着潘凤的身影,一把拉住潘凤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卢大人已经……呜呜”
!!
潘凤的脑海一片空白,实在不敢相信那声如洪钟的大汉忠臣就这么的没了……
“卢大人,是怎么没的?”潘凤强忍着泪水悲伤的说道,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忽的发现自己所熟悉的一切都变了,那岂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么?!
“什么没的?”韩馥显然很是诧异,不过随即反应了过来,“哦,我刚才是说卢公已经醒了。”
!!!有你那样的神情,那般的断句的么?!潘凤在心中,恨恨的腹诽了韩馥一番,真恨不得将韩馥抓到脚下猛踩,不过看了看韩馥那忧伤的神情,潘凤还是饶恕了,毕竟这家伙在这紧急的关头谁也没有通知,而是直接派上了使者,来报知自己,虽然那书信写的简直是令人感到悲愤,那方才的表情与断句使得自己很想把他抓过来打。
“既然卢公已经醒转过来,你还这般的沮丧做什么?挺会引起的误解的啊。”潘凤还是在言语上发泄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而韩馥还是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你是不知道啊,卢公是在邯郸城里被刺的,我身为赵国长史实在是难逃其咎啊。”
“在邯郸城中?怎么回事了?”潘凤疑问道。
韩馥便开始急速的讲解起来。
原来,前日赵王邀请卢植与军中诸将进城赴宴,由于是赵王千岁的邀请,卢植自然推辞不得,岂料在这宴席上,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带刀的刺客,向卢植与诸位将领刺去,所幸卢植素有武艺,反应机敏,只是受了些轻伤,然而其他的不少将领则遭殃了,那一场宴会,一共死了二十八人,其中有八人是军中司马级别以上的将领。这么大的伤亡,卢植自然是大怒,不过更为遭殃的是,那些刺客的匕刃上都淬有剧毒,卢植虽然只受了轻伤,也很快昏迷了过去,赵国的竭尽了所有的努力,只到今日终于才将卢植从昏迷到救醒。
这些刺客的手段,似乎很像是黄巾卫方的举止!潘凤暗暗想到,不过看到韩馥这番郁闷的嘴脸,他知道,此时,及时寻得卢植的谅解最为重要。
“那么,韩大人飞马令在下前来又有什么安排了?不会只是让我了解下卢公的现状吧。”潘凤有些气恼,这韩馥急招自己前来,显然是为了平息卢植的愤怒,可是自己与那卢植也只是相识不久,并无深厚的关系,便是拉上自己又有什么用了。
韩馥静了静:“那刺客一定是黄巾逆贼,只是他们如何能混进邯郸,又如何能进入赵王府,又怎么得知何时何地举报如此的宴会,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啊,便是我们也只是在赴宴前不久才得到的通知啊。”
“那定然是赵王府里的问题了!”胡车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赵王千岁,身份尊荣,我也只怕是其府中出了什么差错,这事赵王千岁已经发下话来,令其家丞、家将进行回避,所以处理此事的也只有,只有,身为都尉的你了!”韩馥,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潘凤笑了笑,此事,确实只有自己插手了,谁让自己是这赵国都尉了?!
于是,潘凤便只有无奈地点点头道:“烦请韩公带我前去见见卢公!”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韩馥忙不迭的回答,在两人齐行的同时,韩馥忍了忍,还是小声的说了出来:“这是赵王千岁的意思,不是我提出让你来处理此事的!”
潘凤点了点头。
卢植躺在床上,脸色有些青白,典型的中毒之象。虽然已经醒转过来,但是精神还是比较萎靡,见着了潘凤,眼睛还是亮了起来。
“这事不要传扬出去!”这是潘凤听到的第一句话,多么识大局的汉子啊,潘凤在心中暗暗赞叹。
“邯郸城里一定还有黄巾逆贼!”这是卢植说的第二句话。睿智,机敏,一下子便将这件事情定了性,认定是黄巾干的,要不然真的查下去,还不知道会像拔萝卜一样带出多少土了。其次,这句话的意思也提醒了潘凤一定要将这邯郸城中的隐患找出来,不然这战线真的很难巩固。
潘凤辞别了卢植,走了出来,心中就不断的思量着卢植所说的两句话,还亏了卢植没有被成功刺杀,要是卢植死了,那卢云以及其余众将定然要回归的,即便不回归,那士气也必然会大为的衰落的,到了那个时候,要是黄巾军再趁胜而来,只怕,局势将会更加的糜烂。
卢植不亏是正直的忠臣,识得大局。而这邯郸中的隐患又藏匿于什么地方了?卢植遇刺这些日子里,城里肯定已经进了重点的排查,唯一不好仔细查问的便是这赵王府了,虽然赵王做出了这么高的姿态,令其家丞、家将回避,可是这千岁的府邸,王爷的居所谁又敢去认真搜查了,便是将自己调来,那也是没有办法啊。
可是,这次的刺杀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由黄巾细作所为,至少他们在这赵王府中有内应,不然绝对不会在这浩大的王府里准确的找到下手的机会与地点。
“周仓!”
“在!”
“我们这就前去赵王府!”
“遵命!”
潘凤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一言不发,一个是送请帖的小厮叫做刘福,他是赵王府里的家生子(也就是仆二代),素来勤快能干,只有他才有可能将宴请卢植的消息传递出去,因为那次宴会是赵王的临时起意;一个是本次宴会的安排者刘兴,这是赵王府里的二管家,本本分分,做起事来认认真真,一丝不苟,不过这次安排宴会宴请的是谁,他并不知情;其余四人是宴厅门口的检验,也就是查验来人有无夹带武器的人,那十几个刺客都是假装着端菜从那门口经过了检验才得以入内的,这次遇刺事情,这四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本来还有其他八个检验,不过那八个都已经畏罪自尽了,只有这四人虽然很是受了些拷问,还是坚称与此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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