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锋矢阵,撕开的缺口越来越大,黑甲铁人阵越发的后退。虽然不屈的宗教狂热者们,不断的拼着最大的力气,不断的冲向潘凤,想要以命换命的终结这个恶魔,可是,潘凤的强大又哪里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抗衡的了?!
潘凤所部愈杀愈勇,整齐划一,呼喝酣战,又过了片刻,众人浑身上下,己经湿得如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一般,当然,那些自然都是敌人的鲜血。
而,那些原本也算是精锐中精锐的黄巾卫方,到底是难以与潘、高、胡这样的猛人所率领的正规军士抗衡的啊,所过之处,所向披靡,真是一物降一物,无外乎,人们常说,将乃兵之胆。有胆的和没有胆量的,确实是两个样子啊。
而潘凤则在砍杀的同时,也观察着自己这只勇猛部队的战斗力,同时也对高顺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将这只部队训练成这样的成果,感到欣慰非凡,这高顺,到底是有练兵特技的猛人啊。
想及如此,不禁有打起另一个人的注意来,不知那文武双全,银枪白马的翩翩美少年,正在常山何处,不知有未离乡远去。
看来,大局已定!
奔跑中的高升,看着下面那几成一边倒的局势有点哑然,不过很快改变了自己的主张,“回山,远走!”紧随着的近卫闻言,愣了一愣,这一愣间,高升已经脚底抹油从最当先变成了最后面,终于这才醒悟过来,转身奔去,心中暗自佩服不已,人与人的差距这就体现的无疑,也该这般机智的人能够成为渠帅,而自己只是个小兵,真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啊。
沮宗看着山下的这一切,心中一片寂然,这潘凤给予自己的感触实在是太多,太多,按照现在的情形,趁机溜走是个好主意,可是自己的妻儿却还困在广宗,这人生啊,实在是没有办法,有着太多自己想做,但是却无法去做的事情。
眼尖的人们看到了高升来而复返的样子,自然其中也有黑甲铁人们,这些太平道教的忠诚信徒们,虽然说不上是人人的手上都玷污着血腥,可是说他们人人都欠着无辜百姓的性命,那则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他们平素最为擅长的是屠戮是欺压,而今终于遇到了潘凤这样的猛人,自然也就挺拔不起来了。
看着黄巾力士们被放倒,看到渠帅高升不战而退,众人终于止不住心中的恐惧,发了一声喊,往南迅速的逃窜而去。
看着这士气低落,抱头鼠窜的黑甲铁人们,实在是与那战无不胜的样子等同起来,可是人生就是如此,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在高手的眼里,那些不如他们的人,则是那般的废材,而在别人的眼里,那些高手眼中的废材,未尝不是强力的象征。
“穷寇莫追!”潘凤止住了大家的追击,高顺刚要上前劝阻。潘凤又接着补充道:“至于这些罪恶的黄巾逆贼们来说,则不一样!胡车儿、邓茂!”
“在!”
“令你二人各领所部兵马继续追击!”
“得令!”
“程远志、裴元绍!”
“在!”
“待得两柱香后,率领骑兵继续追击!”
“是!”
“顺便让胡车儿、邓茂他们将那些重甲好生带回来!”
“是!”
安排妥当之后,潘凤径直往卢迪的方向走去,高顺紧随其后,心中感慨万千,这潘凤实在是智谋了得,派胡车儿他们紧随敌军,令其不敢停下喘气,而这些重装步兵们奔跑起来自然疲惫,一定会有不少人脱出盔甲继续逃窜,而这时程远志与裴元绍的马队也已经到了,正好对其进行屠杀,实在是妙不可言。
卢迪躺在地上,身边或躺或坐着很多伤员,人人远远的见着潘凤,都不由自主的下跪拜服,潘凤自然是一一拉起,可是拉起这个,又倒下那个。实在是没有办法。
潘凤见状也不再坚持,蹲下身去,扶起卢迪,招呼军医迅速前来。
而那本已处于精神涣散中的卢迪终于睁开了眼睛,那眼中的光芒又再次的回到了他的眼中。“潘,潘都尉!东平堡……”
潘凤握紧了卢迪那冰凉的手点着头说道:“东平堡安如泰山!一定放心!还请好好养伤!”
卢迪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那强撑的精神再也控制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看着满地的疮痍,听着满天的哀嚎!潘凤不由的握紧了双拳,昂然而立,一定要将这民族的内耗降低到最低点!
高顺看着潘凤拿伟岸的背影,点了点头。要不是上午潘凤的坚持,只怕这里的援军是要全军覆没的,而那新兵满营的卢植大人的中军,只怕也危险的很。
原来,潘凤发现堡下的围军们起着疲敌之计,便不但安排下了轮班制度已来防守,更将计就计安排了部众进行突击。
果然等到突击之际,发现那偌大的军营中却只有不到三百的黑甲铁人,而且那时的他们正敲鼓吹号得正起劲,见这空营的场景,人人心中吃了一惊,还以为中了敌人的诱敌之策,唯有潘凤当机立断,下达全堡总动员令,带着精锐往南奔去。又同时安排下了这一连串的作战方案。
带着不解的众人终于在奔驰了不到两个时辰之后,见着了黑甲铁人方阵的背面,正好实行了潘凤的第一套方案。这潘凤还真是料事如神啊!真看不透,这个体格健壮,武艺高超的家伙身上还有着什么秘密!高顺好奇的看着潘凤。
而潘凤此时也在总结反思此战的得失,纵观黄巾卫方的这次行动,诱敌,激怒,冒充伤员进堡,半夜猎杀指挥官与焚毁物资,以及之后的虚张声势,围点打援都无不证明了他们有一个出色成功的指挥,可是为什么在方才的对战之中,这伙黑甲铁人,甚至是搞笑的华丽黄巾力士们的身上除了看到勇悍,实在瞧不出什么计谋了?!难道说这黄巾卫方的智囊不在?!
潘凤不由得对这智囊大感兴趣,而身边却根本没有可以了解的人,因为即使方才没被砍死的黑甲铁人们,现在也已经被卢迪的部众报仇雪恨了,正无奈间,突然一个华丽的身影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对了,怎么把他给忘了,高顺,快点将方才捕获的黄巾力士长给带来!
那曾经华丽无比的黄巾力士长,现在已经一副落寞无助的样子,即便是周围汉军的推搡也不能激起他昔日的华丽,看来那华丽的气质与骚包的姿态已经从他的身上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不会是被自己打傻了吧。潘凤有点吃惊的看着这个被押解来的黄巾力士长。
那黄巾力士长脸上,虽然已经没有了泪水,但是他那绘满了各色华丽纹章的脸上被泪水冲出两道同样华丽的“泪道”深深的出卖了他曾经的啼哭。这张脸实在是惨不忍睹。
这哥们又哭什么了?!难道是个胆小鬼?潘凤对方才对阵时对这黄巾力士长的好感大大的降低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道:“让他擦干净脸再说话。”
那黄巾力士长昂起头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过那微微发抖的身形却也表露出他此时的紧张与无助。高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切,不过还是没有将鄙视显露在脸上,径直过去,将那湿帕巾递给了黄巾力士长,不过那家伙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为了要显露自己的无畏,一点照做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有想要避开的举止。
高顺也不含糊,一把将那黄巾力士长的花脸变作常状。
高顺闪过,众人无不惊呆,这,这是一张多么稚嫩的脸啊,虽然脸的主人板起面孔来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果断成熟,可是那分明还没发育完全的稚嫩脸庞是怎么样做伪也改变不了的。
这哪里是个握刀厮杀的战士啊,这分明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啊!可是他这幅身板明显与这张脸庞搭配不上啊。十八、九岁壮汉的身体,十岁稚童的脸庞,实在是,差异太大啊。对比强烈,反差甚强,实在,实在是视觉与感情上的双冲突双刺激啊。
“你,你几岁了?”潘凤瞬间似乎忘却了令人带黄巾力士长上来的初衷。
岂料,那黄巾力士长昂起了头颅,激动的说道:“某已一十有二,是一顶天立地的男儿,你莫要多言,要杀要剐随你的意!某眼皮眨也不眨!”
有趣,还是个装硬气的家伙!潘凤不由得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后的孤儿近卫之首潘布嗤之以鼻道:“区区一总角小儿,乳臭未干,竟然还在这里胡吹大气。真是可笑至极!”
那黄巾力士长闻言,顿时怒了,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可这身上的束缚实在是加了料的,一争之下,并未成功,便高声言道:“昔日甘罗十二拜相,我今已是拜相的年岁,何来胡吹大气,又有什么可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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