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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幽谷(2 / 2)

皇太极将她拉过,横抱起,步步走出了那似云烟的水池。在岸边,再将她放下,顺势取过干净的披风,为她裹上:“跟我来。”他带着她走向水池边的木屋,她瞥过,木屋的门际,高高挂起的匾额,黑色木匾,镶印着明黄的字迹,只映入‘’三字,笔锋龙蛇飞跃,他推门而入,屋里摆设简约,却样样齐全。这些并不重要,而是那屋里一整面墙,挂着四副书画,横批依是‘’。一览无余。

兰香幽幽沁芬芳。

儿时入梦千回转。

我望青穹流云间。

爱执长笛诉心肠。

你莫笑我太痴狂。,得此名来。

见她恍神,他从身后紧拥着她,只随着她的视线,紧睨着那四副书画,她还记得这四句吗?“。”她喃喃,

正如皇太极所言,从‘’赶回盛京,刚好儿是伴晚,他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回关雎宫,海兰珠便急不可待的去抱着小八阿哥。

孩子刚好儿醒来,出了月子后,小八阿哥越来越精神,每一次睁开圆溜的眸子时,带着种种的好奇,眨巴眨巴的望着。

海兰珠见之,心中满是欣慰,只将他贴在自己的怀中,欣喜的摇哄着:“孩子,想额娘吗?”

小八阿哥是早产生下时,身子骨还弱,这月子里皇太极不仅命人细心照料,孩子的身子才渐好,脸蛋儿也渐饱满,白皙的,胎毛乌黑柔软,圆珠儿如清漆一般闪亮。

她满足一笑,小阿哥也跟着笑起,红润的唇心扬起,不再是单纯的梦笑,乳娘见着,一边说起:“娘娘,您看真是母子连心呢。”

她笑,他也笑,原来这便是母子连心。

“对了,他今儿的食量如何?”

“娘娘放心,饿不着八阿哥。”

“噢?”海兰珠轻挑起眉心,乳娘才打趣的说:“小阿哥一饿,便呜哇大哭起。”

“呵呵,”她笑起,捏了捏小阿哥的脸蛋:“你丫,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呵呵…呵呵”

关雎宫里一片笑声。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而屋外又是一阵嘈杂,海兰珠一怔,转身,朝屋外探着,整个月子皇太极将她保护的严丝合密,可她正想起那日里屋外也是这样的嘈杂声。

海兰珠凭直觉,今儿宫中定是发生了何大事儿。

她顺势将小阿哥递给乳娘,转身,拉开屋门时,屋外的侍卫惊立马垂首禀告:“娘娘受惊了。”皇上亲自下令,任何人都不敢怠慢。

屋外的霞光,一点一点的渗入,海兰珠颔首之际,却见到一张惊惶之容——是玉儿。

她想起很多年前,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失明,玉儿在外探望着,此情此景,恍如隔世。

“姐姐,你终于肯见我了。”玉儿嘴角几分嘲弄,海兰珠听出她话中浅显的意思。

“你们都下去吧,”海兰珠瞥过一旁守候的侍卫:“我和庄妃娘娘许久未见,要好好聊聊。”

“娘娘,可是皇上有令……”侍卫为难的附首,话音未落,却被海兰珠打断:“皇上那边我自会说服,都下去吧。”

任谁都知这宸妃娘娘蒙受恩宠,侍卫只好识趣的退下。

海兰珠才转过视线:“玉儿,你进来吧。”

谴下乳娘,海兰珠将小八阿哥放入了悠车,玉儿抚着小腹,已经有些现肚,她站在一旁,看着婴孩儿:“八阿哥满月,我这做姨娘的,今儿才头回见着这孩子。”她笑了笑:“他像你,姐姐。”

“是吗?”

“男孩儿像额娘福气。”玉儿说过。

海兰珠轻笑着:“坐吧。”

可见玉儿焦灼的神色,海兰珠深知玉儿此次前来,并非嘘寒问暖这么简单。

“姐姐……”果然下一刻,女人紧紧的握住她的肩背:“祁大人婚宴上姐姐中毒,此事真的不是我额娘所做,皇上因此事动怒,将我额娘关押,可是这一月来皇上不肯见我,姐姐,只有你才能帮我,姐姐。”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此话,终有一天用在她和她之间。

海兰珠半掩着眸底,听之,未语。玉儿颔首,只隔着昏暗的光线,却清晰的看见姐姐颈边那一抹紫红的痕迹,是吻痕,她唇边微咧,嘴角一丝颤栗,她看着海兰珠微沉的神色。

海兰珠思忖着,这一月来,皇太极在她面前只字未提,从玉儿字里行间,她已察觉,她中毒早产之事,皇太极暗地里已铺下天罗地网欲查处幕后凶手。

可皇上并非冲动行事之人,塞期亚是科尔沁的大福晋,此事事关重大,未有十足证据,他亦不会轻举关押塞期亚。

还是他查出来了什么?

“你额吉何时被关押?”

“昨天深夜。”

昨天深夜?!海兰珠蹙眉,皇上将她掳出宫外,选择这个时候,还是……昨夜宫中有大动静,他不想让她知晓,她一怔,原来如此。

他早便算准玉儿会前往关雎宫求情,也算准她心软?!

她闭眸,皇太极已将她的心思揣摩到透,她甚至在他面前,透明的宛如空气。

“姐姐……”那一声,拉回她所有思绪。

“玉儿,皇上下旨,自是有确凿的证据。我一妇儒,何从插足?!更何况你额吉是我的杀母仇人,你为何不觉,我会顺水推舟,而会为你额吉求情。”

“不……”玉儿摇头:“此事真的与我额吉有关。”大半月前,她的永福宫便有侍卫盯睨,皇上早便怀疑她额吉,她想尽办法见海兰珠,却不想皇上将姐姐保护的紧窒,她连见一眼都见不上:“即便姐姐也想纠出幕后凶手,也希望你能给我额吉一个公平的机会。”

公平的机会?!

她让玉儿先退下,自己却坐在关雎宫内,久久未能回神。静儿见宸妃沉寂,她跪下禀告当日之事:“娘娘……”

静儿有些迟疑,海兰珠转过视线:“你也看出我的疑虑吗?”她笑着,她该开心才对,她一直在等待,等待塞期亚得到报应那日,可当她沦为阶下囚,她心中真的有报复的快感。

静儿说起:“当日娘娘昏迷,静儿将塞期亚威逼静儿下毒之事禀告皇上。”

她一怔。

她原本将此事隐瞒着,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海兰珠摆了摆了手臂:“算了,静儿,你下去吧。”让她好好想想吧。

——

御书房内,皇太极自伴晚从‘’赶回,祁纳便随之匆匆的进入书房,两人一直密谈到晚膳时刻。

“咚咚”屋门敲响,有序而有节奏,皇太极瞥过,便知是侍卫有事禀告,英挺的眉心不觉得蹙起,实则,近期的事的确..“进来。”低沉的声线,不由响起。

侍卫推门而入,皇太极递了个眼色,侍卫在他跟前驻足,又凑近他耳畔,如实汇报,男人的黑眸深沉如海,视线愈渐愈远。语毕,皇太极摆手,轻语:“朕知道,下去吧。”

祁纳俯首,虽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可见皇上的神情,几分不悦与愠怒之色,皇太极视线转而朝向他,先前祁纳禀告,负责他婚宴的大厨,以及相关的侍女与奴婢,都秘密压入,

祁纳亲自审问,一个月的调查,种种证据,还有这十几名嫌疑的人中,一位名嫣红的奴婢终于招来,此事为塞琦亚所指示。

皇太极紧睨过祁纳,又问起:“从昨夜到今天,她还是一句都不招。”祁纳点头:“即便对她用刑,她还是不承认下毒之事是她所为。”

“呵——”皇太极轻嗤:“骨子里倒挺倔。”眸光渐渐的蹙紧,他忽而思及:“那名叫嫣红的奴婢,一定要好好看着,不准出任何差错。”声音冷冽,铿锵而有力。

祁纳抱拳,领命:“是,臣自会将此人安置好。”实则彼此还有迟疑,四眸对视,屋外又一阵敲门声:“进来。”

只见娇影,踏进。

祁纳就那样站在,听见脚步却有些急切,可只闻其脚步声,便能察觉是何人,他一丝慌神,莫过于太了解。

是她——

她走过的地方,有微微的凉风拂过,还有清淡的香草气息。

在她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的心跳骤起,却强抑的抚平心中的波澜,他不想望她,却不经意间,余光悄然瞥过那一倩影,一袭玫红的长袍,几抹湖蓝映衬,甚是清新。

他的心越跳越急,就好像欲被识破谎言的孩子,却故作镇定,强忍着自己的**,若是她见着他,他要不要问候?可皇上在此,他该不该问候?!

杂乱的想法,犹如破竹,瞬时砸入他心中,可她就那样安静的从他身边擦过,甚至都未发觉他在此,直到她在皇上跟前驻足,直到见那倩影冰冷的背对着自己,祁纳颔首,一怔,

她...真的未察觉,嘴角不由的微咧,几分嘲弄。

皇太极朝向她,他们盯睨着几分,他又转头,向祁纳递了个眼色,祁纳俯首,福身:“祁纳先行告退。”女人一怔,这才转身,浅露惊愕之色。

他自嘲一笑,识趣推门,褪下。

尔后,御书房内只剩了她和他。

四眸对视,却几分沉寂。

男人出声:“如果是来求情的,你可以回关雎宫了,乖乖等着我...回去用膳。”低沉的声线,宛如魔音,可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将她撼动。

他的消息还真灵通。

这前后才两个时辰,他便已知晓,除了那群他安排在她关雎宫的侍卫前来禀告,还会有谁,海兰珠听之,笑着:“谁说我是来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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