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解释道，而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在他们的身后的霞云雉上，两个女子瞧着前面那个瘦削的背影，都有些出神。
付雅突然用胳膊碰了碰薛雨晴的腰。
“有什么事吗？”
薛雨晴头也不回地问道。
付雅倒是不在意，因为她也根本没有看向旁边的人。
“晴儿妹妹，你是不是也喜欢师父啊？”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隐在呼呼风声中，几乎察觉不到。
她的问题听得薛雨晴脸上一红，总算是不舍地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一旁的付雅，发现她一只手撑着半张脸，灼灼地盯着前方，根本没有瞧自己，于是又把目光放到了那瘦削的身影之上。
“你不也是吗？”
她淡然笑道，眼睛却有些迷离。
“其实，我一直在想，不论我们多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师父只可能是师父，我们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难道你还在意什么世俗的眼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是能和叶——师父在一起，哪怕我被天下所有人诟骂，我也愿意，哪怕只能做他三天的妻子，纵是死，我也无悔……”
说着说着，付雅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如果不是他，我这一辈子都只会是一个受人白眼，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低贱的丫鬟，活得像狗一样还得乞尾摇怜，如果不是他，我到死也不会明白这一生的价值和意义，甚至比不上臭水沟里的蝇蛆——蛆虫尚且有振翅的一天……”
付雅的眼中泪花闪闪，眼泪却始终没有留下，“可是这都只是如果啊！师父说过，他会在三年之内离开这片天地，到更宽广的世界去，到时候，我们又能去哪里呢？有时候，觉得站在他的身后，哪怕只是望着他的背影，依旧觉得满足，可是，到了以后，我们还有在他的背后仰望他的机会吗？”
一直外向的她，在这时已是无限的悲伤。憔悴的面容，让她看上去似乎都老了几分。
“你信命吗？”
静默的薛雨晴突然问道。
“命？”
付雅脸上闪过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以前信，现在信，也不信。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有些事情注定了改变不了的。”
终于，她把头转了过来，看着旁边这个女子雪白而漂亮的侧脸，静静地问道，“你信吗？”
这个女子也看向了她，灵动的眼中同样闪着泪花，却有着一种难言的坚毅与执着，“以前信，现在不信。”
薛雨晴的拳头紧紧地攥着，指节都在咔咔作响，不过这一切都被呼啸风风声掩盖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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