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兰,你听我说什么了?”孙耀先用目光逼视着常兰。
“你说,元旦之后,把我们新来的分到下面法庭去,你不可能把别人分下去,只能是把我分下去。”常兰老老实实的说。常兰在朱建华的说教中,已经把孙耀先妖魔化。因此,她每见到孙耀先,就自觉不自觉的把自己幻化成朱建华,把孙耀先当成自己的对立面。这种错觉深入骨髓,让她无论理性上怎样的想同孙耀先靠近,无论想法怎样的美妙,都被她的情绪引导到相反的方向。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你问问在座的其他人!”孙耀先说。
“孙院长没有那么说”。陈小武说。
“我说把你们分到下面个业务庭室去!你的耳朵那么悖吗?”孙耀先吼道,“你的脑子进水了你?”
孙耀先大吼时,常兰把这发生的事情用短信传递给丈夫,丈夫立刻把电话打过来。常兰不敢接,丈夫一遍又一遍的打。铃声与骂声混杂,把常兰搅得晕头转向。
“我不干了,你骂吧。”常兰心想。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常兰说完,拿着叫响的手机离开了包间。
“我不干了,我真的不想干了。”常兰一边哭一边对丈夫说。
“我的性格,我的处事哲学同他们的距离太远了。”常兰哭诉着说,“他明明说把我分到下面的法庭去,说完了又不承认。”
常兰继续着她的说辞,丈夫在电话那头说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清。
聚会不欢而散。孙耀先的脸仍然怒气冲冲,常兰仍然默默流泪。她们一边向外走一边说:
“今天真是太hapy了。”“太haapy了。”
回家的路上,常兰和孙耀先几个人同路一段,孙耀先等几人到十字路口向右拐。
没走多远,常兰以为到了十字路口,即对孙耀先说:
“孙院长,再见。”
无人答。常兰定睛一看,还没有到地方。
走了几步,常兰又说:
“孙院长,再见。”
“怎么没有到地方就说再见!”孙耀先大吼。
常兰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到了十字路口后,她还是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
“再见,孙院长。”孙耀先当然是不回答。
同孙耀先他们分开之后,常兰立刻过了马路。她怕像去时一样,因为没有过马路而找不到地方。
丈夫不停的打电话,因为过十字路口之后,离法院不到一百米,丈夫怕常兰再走过了。与孙耀先同行时,常兰没有接。分开后,常兰按了接听键。
“一百米路,怎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丈夫问。
“还没到。”常兰说。
“一百米路用不用了二分钟,你走了多长时间?”丈夫还在问。
“就是没到。”常兰很肯定。
“你有没有过马路?”
“过了。”
“你有没有拐弯?”
“没有,我一直向前走。”
在常兰和丈夫对话的过程中,常兰发现,路已到了尽头。
“路已经到了尽头了。”尽头是丁字路口,一排门面房堵住了去路,常兰心中十分恐惧。
“你们法院离哪里近。?
“离医院。”
“那你先往回返,找到医院。”
常兰往回返,找到了医院。之后,又找到了法院的门口。
她敲了敲自动门,值班室里面立刻亮了灯。
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见是常兰,惊讶的说:
“你怎么一个人这么晚才回来?”
常兰讪笑着,什么也没有说。回到宿舍,对丈夫说了句“我到房间了,我累了,我想睡。”便倒头和衣而眠。
常兰第二天早上醒来,头像要爆炸一样的疼。丈夫来电话,埋怨她本来就醉了还要继续喝酒。她说:
“我没醉,如果醉了,我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常兰本出于同孙耀先修好的目的才强自己所难来吃饭,没想到,目的不但没有达到,反而适得其反。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是她的心理态势,打败了她的美好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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