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不是她小心眼自以为是,事情或许就不会到这个不可挽回的地步。她还有何颜面见绥绥?
如今天狐吹响羌笛为爱人送行……
她想起他当初说的那些话。
“你不懂,小喜。”
“她对我,有真心。”
“我活了那么久,她这点架势,还真,吓不到我……”
陛下是不是有病啊!为什么要拉着她去看处死拂谣?
那场雨下得很疯狂,伴随着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不止。<>
天狐依旧立在那,仿佛着迷那般吹响羌笛。
拂谣手中还捆着枷锁,立在雨中,含笑看着他。
天狐,或许这一生,我没有比此刻,更纯粹的时刻了。
那些仇恨,那些过往,那些想起来就会觉得锥心的痛,此刻仿佛都已经远去了。
曾经以为至死都放不下……
而如今想想,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
陪伴她走入黄泉,生命熄灭的,竟是那天晚上,他高唱着这首歌,那欢喜的眉眼。
让她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紧紧拥抱。
他终于放下了羌笛,走向了她。
大雨滂沱,把她的双眼冲刷得晶亮,让她的笑容如此明媚。
“你可曾后悔?”他低声道。
“今生没有回头路可走。绥绥,那恨太痛,我没有办法。”
绥绥微微抿唇。
“若有来生……我许给你。你进我进,你退我退,世上再没有太祭署拂谣,只有天狐绥绥的拂谣。”
他低笑,道:“若,我就要你今生呢?”
……
车内。
陛下实在受不了了,把云喜从车子底下揪了出来,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晃:“别哭了!这风雨雷电,快给孤停了!”
云喜情绪崩溃地想照着他的脸来一下!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道:“天狐以此试出拂谣的真心,孤是不是也顺便看出了你的真心?竟是脾气一上来就能对孤动手的?”
云喜瞪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陛下给她擦擦脸,把已经哭花的妆面都擦掉,动作有些粗鲁,一边道:“孤说,云喜你真不是个东西。”
云喜:“……”
“快起来,把风雨收一收,不然待会儿没热闹看了。”
……
刚刚还风雨满天,此刻突然云收雨歇。
金乌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了。
绥绥打开了拂谣手中的镣铐,侍从连忙端上来干净的巾子。
他垂下眸子,先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是双手。
他的动作那样温柔细致,仿佛有无尽的耐心。
以至于,拂谣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然后他轻解她的衣领,露出白皙小巧的肩头。
半空中,云喜伸长了脖子正看着,突然看到这么一遭,顿时被吓着了,道:“他想干什么?”
陛下憋了一肚子气,觉得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自然不会回应她!
而此时,绥绥已经又换了一块干净的巾子,反反复复地擦着她那块精致漂亮的蝴蝶骨,似乎要保证那一块皮肤的清爽干净。
拂谣终于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道:“你想干什么?”
绥绥道:“给你擦干净啊。”
为什么那么仔细擦那一块?
绥绥突然又凑在她耳边,低声道:“都说我唱歌难听……我吹了半天的笛子,却不是为了给你送行。只是想让你知道知道,唱歌难听不算什么,笛子,我吹得是天下第一的好。”
拂谣懵了。
绥绥淡淡道:“我是上神,拂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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