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向我跑了过来。“出什么事了?”他急问。
“快……跟我去救人……”我拼命喘气,只觉得眼前发黑,头中嗡嗡作响。
那男人扶住了我,我们尽快回到萧瑟被刺的地方。我们赶到时,只见萧瑟倒卧在血泊里,鲜血把他的白色衣衫染成了一片鲜红,他的手里握着那把染血的刀子。林恩墨坐在旁边地上哀哀恸哭。
那男人上前查看了一阵,脱下自己的外衣,按压住萧瑟流血的伤口。“你来,像我这样压住!”他指导我,“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抖抖索索地照做。萧瑟躺在那儿,脸色比纸还要白,嘴唇上没有丝毫的血色,但是,眼睛却瞪得很大。我跪在他面前,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
他微微掀动了嘴唇,虚弱的低唤了一声:“童忻……”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我痛恨自己竟是这般软弱无能,似乎除了流泪,就没有任何办法。
救护车很快来了,萧瑟被抬上车,我也跟着上去。林恩墨也想上车,被刚才帮忙的那个男人拦住,那男人好言好语地劝说着什么,他们应该是很熟悉的。
一路上,我一直握着萧瑟冰冷的手,恨不能将自己体内的能量源源不绝地输送给他,只觉得酸甜苦辣各种情绪,涨满胸怀,竟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只能愣愣的坐着,愣愣的望着他。
到了医院,萧瑟被送进急救室,我坐在外面等候,脸上的泪已经风干了,医院里也很冷,我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实在太冷,而且穿着一身睡衣十分别扭,只好把用于为萧瑟止血的那件满是鲜血的外衣裹在自己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萧鹏程来了,他走到我面前,急促地问:“萧瑟怎么样了?”
我站了起来,软弱地说:“他的肩膀被捅了一刀,流了很多血。”
“你也受伤了?”他看到外衣上的鲜血。
我摇头。“这件衣服是刚才用来给萧瑟止血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萧鹏程盯着我,眼睛里有着痛苦,“恩墨一边给我打电话一边哭,说萧瑟受伤,是你造成的。”
我在心里冷笑,好个林恩墨,竟然有脸恶人先告状!我的神志一下子清明了许多,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萧鹏程。
萧鹏程听完,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沉思片刻,他点头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林恩墨跟我说过,你一直把她当作未来儿媳妇看待。”我到底还是很在意,忍不住想要求证。
萧鹏程愣了一下才说:“没有这回事,那孩子……因为受到过很大的刺激,有精神障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了点头。“我听萧瑟说过,她因为父母双亡,患上了抑郁症。”
萧鹏程叹了口气。“她是病人,我们只能多担待些,也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和她计较。”
这话让我也有些抑郁了,就因为她是病人,就要任她为所欲为?可是现在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的是萧瑟,他的儿子,做父亲的都不计较,我能计较什么?
“以后尽量少刺激到她。”萧鹏程语重心长,“如果你和萧瑟要去哪里玩,不要让她知道,免得节外生枝。”
我咬住嘴唇,默然不语。我处在多么可悲而尴尬的地位!被伤害的感觉咬噬着我,各种复杂的情绪包围住我。
萧鹏程看出我有情绪,像个慈父般拍拍我的背脊。“抑郁症需要长期治疗,我们也很着急,但是没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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