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歌,你适可而止!”小柏拖住叶之歌,真恨不得还他两拳。但小柏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实在是没有立场,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太过插手,以免弄的里外不是人。
小柏费了些力气才把叶之歌推开,怒匆匆的说,“叶之歌,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就你妹妹最委屈,你站在煜城的立场上想过吗?一面是他的女人,一面是他母亲,他又能怎么选!”
叶之歌总算冷静下来,却仍瞪着双眼,指着裴煜城道,“裴煜城,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让童童落泪,她哭一次,我打你一次!”
他丢下一句后,转身就走。衣摆的一角被海风吹得不停的晃动。
小柏被他嚣张的气焰气的差点儿发飙,对着叶之歌离去的方向,狠踢了一脚,脚下的细沙扬起,被猛烈的海风吹得四散一片。
叶之歌的车子扬长而去后,小柏才回头看向裴煜城,只见他仍跌坐在地上,嘴角流着血,看样子应该是伤的不轻。
“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医院拍个片子?”小柏把手臂伸过去,裴煜城握住他的手,借力从地上站起身。
裴煜城摇头,拍了拍大衣上沾染的细沙,从上衣口袋里翻出纸巾,擦掉了嘴角的血痕,看着白色纸巾上那血红色的印记,他竟忽而笑了笑。那笑容中,是一抹难得的释然。
小柏却有些被他笑的发毛,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他额头,“什么情况?不会被叶之歌打傻了吧。”
裴煜城有些嫌弃的推开他的手,迈开步子向车子停靠的地方走去,连脚步都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盈。
他和叶之歌的关系,整整五年都没有破冰。现在,叶之歌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打这一架,他应该是想通了,比起那些陈年旧事,以及两家人的恩怨,童童的幸福更重要。
而能给童童幸福的人,裴煜城自任没有人会比他更胜任。想必叶之歌也明白了这一点,却又不想这么轻易的再次把妹妹交给他,所以,打他一顿出点气,今后,叶之歌应该不会再阻挠他与童童在一起了。
如此想来,这顿打挨得还是很值当的。
“不一起走?”裴煜城拉开车门,回头看向仍杵在原地的小柏。
小柏指了指自己停在不远处沿海路上的车,然后迈开步子,向自己的车子走过去。
一路上,小柏的车子一直跟在裴煜城的车后,最终停在了一家酒吧的门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这家酒吧并不算高档,他们也是第一次来,在吧台点了两杯廉价的伏特加。
这种小酒吧,出售的几乎都是廉价的酒水,两人一身昂贵的西装,与这里的氛围的确有些格格不入。
但裴三少的心情看起来格外的好,虽然仍是那张万年不变的英俊脸庞,内敛沉稳,而眉宇之间却染了一股温润,驱散了他一身过于冰冷的气场。
裴煜城端起酒杯,饮了一小口酒,酒液流过嘴角,接触到伤口,猛烈的疼了一下。他下意识的蹙了下眉,但随即便舒展开。
“受伤还喝什么酒,当心破相了。”小柏嘲笑了他一句,却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男人在大悲大喜之时,都免不了要喝几杯。小柏看得出裴煜城此刻的心情不错,却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眼看着一瓶酒见底,裴煜城放下酒杯后,对他说,“小柏,我可能,要结婚了。”
“和谁?叶童?”小柏脱口而出一句,但说完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这话真多余,裴煜城这辈子就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要是能娶别人早就去了,林伊还用苦苦的等到现在吗。
“得,那提前恭喜你了。”小柏象征性的举了举杯,说的没什么诚意。
不过,裴煜城也并不需要小柏的诚意,他心里十分的清楚,不看好他和童童的大有人在,多他小柏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裴煜城还是那句话,幸福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一直都非常的清楚,他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喝的并不算多,走出酒吧的时候,都是清醒的。
“我想去医院看看林伊,你要不要一起?”小柏询问道。
“不了,不太方便。”裴煜城淡笑,避免不了又牵动了嘴角的伤口。
小柏最看不上的就是裴煜城为个女人要死要活。他白了白眼,转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小柏。”
上车前,裴煜城出声喊住他。
“还有事?”小柏一手握着车门上的门把手,扭头看着他。
裴煜城同样也看着小柏,一侧的剑眉微微的挑着,似有些犹豫,“小柏,你别怪我多嘴,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身为男人首先就要对自己的家庭负责。如果,你一定要追求心中的执念,也等到没有家庭的束缚再说。否则,无论对你妻子,还是对别的人,都不公平。”
“你什么意思?”小柏听完他的话,忍不住皱眉。
“小柏,你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懂。”裴煜城觉得没必要把话说的太明白,让彼此都下不来台。
小柏对林伊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裴煜城还看不出来,那就是真的迟钝了。
哦,或许他是真的有点迟钝,如果他早察觉到小柏对林伊的心思,他会尽力和林伊保持距离,或者撮合他们在一起。那么,林伊不必守着一份执念,小柏也不必在一段他不想要的婚姻里挣扎。
小柏眉头深拧着,握着车门把的手渐渐的垂落下来,沉默了半响才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即便是执念,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去追求。我和我老婆,离不了,也没法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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