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武琛还能记得,应该对她冲击不小,“对了,上次你们把武任带回去之后,他现在在做什么?”她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武琛说:“把他送去美国了,我爸现在在那边,正好可以管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美国?”杜衡直起身,想了想,“我队里一个球员跟我说他在另外一个球员打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里听到了武任的声音。”
“真的?”武琛微微瞪大眼,得到杜衡的肯定后,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爸的电话,“嗯、嗯、啊、啊”几句后,她挂断电话,神色有些凝重,猛地灌了半杯酒,肃然道,“我爸说前几天武琛跟他说要去纽约找朋友,到现在还没回家。”
“这样啊……那应该是,没错了。”杜衡问,“他回来做什么呢?舍不得他妈妈?”
“舍不得他妈妈?”武琛一挑眉毛,嗤笑,“武任跟他妈的关系很……奇特。如果一个陌生人和他妈掉进水里,他一定会救那个陌生人。”
她的意思是武任跟他妈妈关系不好?那一次他妈来兴师问罪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啊……
父亲常年在美国,继母留在国内,继母和亲儿子关系微妙,继母和继女关系不好,他们家的事情真是够乱的。
遇上别人家的糟心事,前心理医生总是沉默不语,她知道开了口子就一定会继续说下去。
武琛从包里拿出烟盒,抽取一支,“介意吗?”杜衡摇头。
她很快开始吞云吐雾,空气里弥漫着薄荷的味道,“好了,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说说你吧。”
???套路都准备好了,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杜衡眨了眨眼,说:“说我什么?”
“你想一直待在国内做教练吗?”武琛问。
杜衡摇头:“我当然想往外走,毕竟国内足球水平不高,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你想去哪儿?”
“去欧洲。”
武琛掐灭烟:“欧洲啊……不错。不过你想去美国的话,我可以帮你,欧洲的话,可能会有些难。”
我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吧。杜衡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到时候我打算好要走出国门的话,一定找你帮忙,希望不会麻烦到你。”
武琛在点第二根烟时听到这话回头冲她笑了一下,杜衡心里咯噔一声,武琛好像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在说“你不用说这种客套话,我懂你的意思”。
“女人做这一行很难的,你要坚持做下去的话,遇上什么麻烦,我能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别客气。”武琛说得真心实意。
杜衡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汗颜,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好啊,到时候一定找你帮忙。”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
过了十二点,她们才从酒吧出来,武琛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左翼让杜衡扶着她,他去取车。
“都跟你说了少喝一点!”这人全身都瘫软在她身上,杜衡咬紧牙关支撑着她,右脚抵在路边的垃圾桶上借力。武琛看起来挺瘦的,没想到这么重!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左翼终于把车开来了,两人合力把武琛送上后座,杜衡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好,她虽然喝醉了,但是酒品还不错,没耍酒疯,不然她一个人真是遭不住啊!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忙碌了一整天杜衡打了个哈欠,睡意上头,渐渐撑不住了,眼皮子刚耷拉下来,意识慢慢消退,肩上忽然一沉,武琛的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她整个人都倾斜了过来。
杜衡一个激灵醒过来,睡意一瞬间完全被赶跑,僵直了身体不敢乱动。她扭过头看身边人,好家伙,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这几年除了跟前夫闹离婚的那段时间,杜衡还从来没这么累过,将近两点她才回到家,本想连洗漱都省了,挣扎一番后还是撑着疲惫的身体匆匆忙忙地洗漱,然后直直地倒在床上,整个人摆出舒服的大字型。
手机突然响了。不知道是谁这么晚还给她发短信。打开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谢谢你和左翼送我回来,今晚跟你聊得很开心,武任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管着他的,很高兴交上你这个朋友,晚安。”
朋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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