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敌施行全方位地毯式的搜索,对我们有可能经过的路,全都驻重兵防守,把包围圈一步步地缩小,逼得我们束手就擒。这种局面对我们非常不利,此时我们的体力差不多已经耗尽,人困马乏,手中仅靠一张军用地形图、一个指北针和一个手电筒,能从这滚滚铁流和上千假设敌铸就的人墙中插翅飞过,简值就是蜀到兰难于上青天。
班长沉着冷静,拿出那张地图沉思了片刻,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小路说:“我们就从这里撕开一个口子出去”。
“这条路?”在手电筒光下,我看清地图上的这条路是一条林中简易伐木公路,“这条路虽然离我们出去最近也是最快的,但危险重重,常人都会料到我们会走这条近路的,不可取”。
“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拿鸡蛋跟石头碰,完全是死路一条了。”帅伟接着说。
“那你有什么高见,不防说说”。
“依我看,我们只能舍近求远,向相反的方向迂回,那些地方一定兵力部署薄弱,是我们出去的唯一途径,他们做梦万万也不会想到的”。
帅伟边说边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并用铅笔勾画出一条路线,但马上被班长反驳回去。
“现在几点了?”
“2点15分”我回答着说。
“好,那你们算一算离比赛结束还有几个小时,有足够给我们迂回回去的时间吗?”
“没有”,我注视着地图,轻轻摇着头,“徒劳无功的事,若是有双倍的时间还是完全可以的”。
“现在,我是说的现在”。
“现在除此之外还会不会有好的方案呢?”帅伟思索着说。
“来不及了,我前思后想,只有这唯一的路可行,也许他们预料不到我们会走这条路的,舍近求远是自古以来惯用的,有谁会不明白的?越危险的越安全,敌人越舒服大意,见机行事,见缝插针,不信我们就出不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闯一闯”。
“遵命,我们俩就陪班长虎山行”。
其实,假设敌狡猾多变,凭着人多力大,在每一道封锁线上平均分配兵力,在通往简易伐木公路的途中,布下多道固若金汤的封锁线,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我们很小心地躲过前面好几道防线,兵临最后的一个关卡,只见公路上几十辆轮式装甲车和吉普车来回穿梭巡逻,暂时找不到任何突破口,隐蔽在公路下的水沟里,潜伏等待着时机。
十分钟、二十分钟……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们仍然没有半点松懈。我伏在班长耳边低声说:“我们不能这样再耗下去了,会越来越不利的,得立即采取行动。”
“戒备森严,怎么行动?”
“班长你看,装甲车与装甲车来回穿梭巡逻有几十秒钟的间隙,正好足够我们跨越过去。”
“对”,班长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
“几十秒?”帅伟在一旁慢慢靠近,凑近耳朵一听,“恐怕不行,万一……”
“此时没有万一,就地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时间,关键时间要计算准确,准确无误”。
我在前面探路,班长和帅伟紧跟其后,匍匐着爬出水沟,一点一点地接近公路,伏在路边草丛里看准时间,像三支离弦之箭,冲上公路,跳入公路旁十来米宽的河流,伴着水花“哗哗”地向前奔跑着。公路上顿时枪声大作,装甲车、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合围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们来个百米冲刺,登陆上岸便是一个左转弯的山坳,眨眼间我们就消失在山坳的密林深处。
东方再次乏白发亮了,晨光普照大地,变得渐渐明朗起来。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越过二百公里艰难险阻,负重凯旋归来,压住心中激动的热泪,继续向目的地靠拢。
这时,从山的那边传来一阵阵飞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好像就是充着我们来的。我惊讶道:“天啊!难道他们还动用飞机来抓我们?”
是一架直升机从山后飞来,徐徐下降,在离我们十米左右的上空悬停。
“听天由命”。
我们都感到很沮丧,抬着头呆呆地注视着头顶的直升机。飞机上的扩音器中响起一个严肃的声音:
“同志们!比赛已经正式结束了,你们已成功地完成所有规定的考核课目,恭喜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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