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怔怔地看着那块匾额,脑海里就像翻涌的江水般混乱。观弘、观弘......看这匾额金漆崭新不像是十年之物,而且楚云曾经说起过观弘生于秋天,秋天......应该不会是。“伙计!伙计?”慎言忙推开门叫来了伙计,“快!去把你们老板叫来!马上!”
这位是贵客,伙计不敢延误忙把老板叫了来。“顾少爷,有事儿吗?”周老板走进来笑吟吟地问道。
慎言一把拉着老板走到阁台上,“老板,这块匾额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老板顺着慎言指的方向看去,“噢,这块匾额从店铺开业的第一天就已经挂在上面了。”
“一直挂在上面吗?”慎言盯着老板问道。
老板想了想道:“对了,前年拿下来过。那是因为匾额太旧了,字都看不清楚了,所以我拿去修理重新金漆,仅仅半个月就放回去了。”老板看到慎言的脸色苍白,忙问道:“顾少爷,您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儿吗?”
“没事!没事!我只是好奇问一下。”慎言只觉得手脚冰冷,他摆摆手道:“没事儿了,你去吧。”周老板退了下去。
慎言瘫坐在太师椅上,眼神发直。“爹,爹。”嘉琮过来拉着他的衣袖说道:“你怎么了?”慎言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根本无暇理会儿子,“爹,我想出去玩,行吗?”
“嗯。”慎言轻声应了一声,嘉琮连忙跑了出去。十年前就有了,十年前就有了......慎言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到底是楚云放不下那一夜才给儿子取了这个名字呢?还是观弘根本就是......蓦地,他抬起了头。突然这间房顿时回到了十年前的模样,当年的自己,当年的楚云,在这间房里发生的一切又再次重演。当时的温存重新攀爬上慎言的心头,只是现在却感觉无比酸楚。“楚云......你是不是在骗我?”
傅康年带着一众女眷回到天水楼,一进门就看到小嘉琮正和一些孩子蹲在地上打弹子。“嘉琮!”惜雨忙过去把儿子拉了过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她拍去孩子身上的尘土问道:“你爹呢?”
“爹爹在房里。他答应我出来玩的。”嘉琮说道。
子胤听了便道:“二哥怎么啦?他从来不会让孩子一个人出来的。嘉琮,你是不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呀?”
“没有!”嘉琮说道:“小姑姑不信可以问爹爹。”
这时候慎言神色恍惚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惜雨立刻过去问道:“慎言,你怎么让嘉琮一个人出来呀?多危险呀。”
“啊?是吗?”慎言这才抬起头来,“噢,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嘉琮呢?”
“幸好孩子就在酒楼里没有跑出去。”惜雨显然有些责怪丈夫,她拉着嘉琮道:“我上去替他换身衣服。”说着就带着儿子上了楼。
子胤走过来道:“二哥,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我没事。”慎言摆摆手道:“你们玩累了,回房去吧。”
子胤和母亲殷秀娥上楼去了,傅康年过来道:“慎言,我看你真的挺累的。今晚的庙会你行不行啊?”
“我没事。”慎言说道:“今晚令尊、令堂都会到,我一定要去的。”
“这样吧,我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洗个热水澡会好一点。”傅康年便去吩咐掌柜的。
人都走了,楚云拉着观弘道:“观弘,我们也上去吧。你跑得一身汗,小心着凉。”
楚云带着儿子经过慎言身边,慎言突然轻声叫住了她,“楚云......”
楚云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头轻声道:“二少爷,请注意场合。”
“我有话问你。”慎言低头看看观弘,道:“我希望你能回答我。”
楚云弯腰对儿子说道:“观弘,你先自己上去。娘一会儿就来。”观弘点点头跑了上去,“有什么话,你问吧。”
“我想知道......”慎言顿了顿后低声道:“我想知道观弘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慎言的话让楚云心头一惊,难道他已经看到了什么吗?楚云强作镇定,深深地吸了口气道:“观弘是九月出生的。”
“九月?你真的肯定是九月?”慎言将信将疑地问道。
楚云转过头看着慎言说道:“观弘是我儿子,他什么时候出生我会不知道吗?二少爷,有些事可能是你自己想多了。我看你真的是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说完就兀自往楼上走去。
楚云头也不回地离开,虽然她十分肯定地说观弘出生在九月,可慎言却不怎么相信。这时候伙计过来说洗澡水已经准备好让他去洗个澡,慎言也正想好好清醒一下,于是立刻将自己沉浸在热腾腾的热水中。
晚上傅家席开两桌,男女分席而坐。“世侄,听康年说你一路奔波有些不舒服是吧?”傅洛庭笑着问道。
“还好,还好。”慎言说道:“刚才康年让人给我准备了热水澡,现在好多了。”
“哈哈,那就好!”傅洛庭对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两个少敬慎言几杯,就算要喝也以茶代酒吧。”
傅康和笑道:“早就听康年提起过顾家二少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本想畅饮一番,这回真是可惜了。”
“大哥,一会儿还要去庙会呢。你也少喝点。”傅康年说道。
傅康和点点头道:“对了,慎言。我们两家素来有生意来往,丝绸的价格也是多年未变了。如今时局不定,不知令尊是否考虑过变动一下价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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