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教处在一片火红的天地中,望眼看去,张灯结彩,红丝带,随风飘扬;红彩球,曳曳生辉。若细细观察,虽洋溢着喜气,却弥漫着诡异再瞧之,侍卫站岗,精神抖擞;丫头端盘摆点,手脚利落;客人聚隅,窃窃私语。
看似热闹,和谐,殊不知,暗藏隐患。
美人妆前点胭脂,小婢醉倒在心窝,“夫人,你真美!”
蛾眉拂过丝丝无奈,弧度完美的唇角,牵强的一笑。夫人的那抹悲哀,没逃过小婢的眼睛,教中有谁不知夫人心中所属的不是主子,而是另有他人。只是,她们做小的,装聋作哑,方是明智之举。
霞衣凤冠,多么的讽刺,她的心犹如万虫钻心,痛不欲生,原以为黑暗已将她覆盖,不料冬月的出现,死寂的心再一次浮现一丝光明。
今天,是南宫君丕迎娶她的日子,也是他野心昭然之际。冬月既然交待,势必拖住他,那么,她就一定全力以赴。如此一想,美目跟着掠过一道异然之光。
为了寒,她不能再沉默。
晃神的那刻,一道红樱遮住了她绝色的娇颜,带向不知名的行程。外边鞭炮,噼啪声响,喜娘搀扶着新娘,踏出了房门。
宾客众多,喧嚣搅闹。
隐在角落里的几个身影,暗暗交头接耳,“不行,我要去阻止,不能让这场婚宴继续,雪儿,不能嫁给这个魔头。”西门踏卓瞥见他们已踏上那祝福新人的石阶,双拳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握紧,恨不得立刻上去剪断那牵着他俩的红丝带。
“踏卓你冷静点,小不忍则乱大谋。”慕容瑾阙按住他的肩膀,提醒着。
“是呀,不可冲动。”云剑跟着劝说。
踏卓方才隐下躁动,努力稳下心神。
“少主,怎么会任凭柳絮那个女人挽着手臂?”木云瞥见新人旁站着的熟悉身影时,一道疑惑掠过心头,而且少主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少夫人嫁给别人。
“你忘啦,冬月捎信不是说,聆寒不是被服下“无情忘魂丹”吗,所以现在的他,根本不记得任何人,自然包括雪儿。”瑾阙解释着。
木云目光一闪,是,他很难接受这事实,无法相信,少主真的忘了一切,即使是最爱的少夫人,他也可以忘掉。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看完这场“婚礼”,再伺机而动。”云剑表情潇洒,淡若浮水,悠悠说道。
三人俯首示意。
而隐匿的另一落,约约传来窸窣声,“看到了没,那四个,绝不简单。”尽管穿着粗布麻衣,但一身的尊贵及傲气,是怎么都无法掩盖掉的,是金总会发光的。
“王说的是,台阶右下方,神色诡异的四个男子?”
“不错,看来今天,势必有一场好戏。”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嗓音幽暗迷魅。“不好,王,您看,云艳姑娘!?”
在满是人群的后方,站着一位红衣女子。
“该死的,她居然了。”第一次,有女人无视他的警告,自作主张,红色眼眸霎时瞬息万变,可怕至极。
“需不需要我去……”。
“不必。”他狠断说道,目光冷冽无比,她既然一意孤行要送死,就成全她。来这里,估计也是为了那个慕容瑾阙。私下,他早已调查的一清二楚,她一片痴心为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呢,却一片痴心为她人。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见主子,一脸冷漠,红眼骇人,国师暗自啧叹,未敢多言。
此刻,行礼也到一半,就要喊“夫妻对拜”的那会子,一道粗嘎的声音孑然响起,“不能拜!”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来人,心中不免一凛。
“不好,我要……”瑾阙暗叫一声,便要去阻拦。
“不可以,你现在去阻止,等于全盘皆输。”
“那……”
“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段矮胖,肤色极尽黝黑,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他脸上的那两道明显的刀疤,就像是两条蜈蚣。瞧了瞧,顿觉眼熟。底下便有几个磨牙了起来,“哎,这不是“清风派”的无道长老嘛。”
“是呀,是呀……”
“怎么回事呀……”
“不知,看看……”
大家伙内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彷徨地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上官聆寒见状,便想清理此人,柳絮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他先看着,再做行动。
踏雪听见这意外的动静,因其红盖头遮住了脸,无法看清来人,只得谧然聆闻;而南宫君丕,则是扬着一道无关紧要的冷笑,邪意的目光看戏似的瞅着那搅局的“程咬金”,一丝紧张之色都未展现,平静地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新娘子,是谁,你们知道吗?”无道沧桑的脸上写满感慨,以及眉间那无法掩饰的愤怒。
“谁……”
“是谁……”
“这……”
众人只知新娘子,有着倾世之貌,是位绝色佳人,哪管得新娘子是哪家姑娘,再说,也不敢哪,除非不要命,可以不妨试下,问问新娘为何许人也。
“新娘子,名为西门踏雪,原是龙蟠山庄庄主上官聆寒的妻子,偏偏被这恶毒的魔头看上了,不知他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上官庄主下落不明,踏雪姑娘被迫下嫁于他,大家说可恨不可恨!”无道长老睁着一双极为风霜的眸子,嗓音微微嘶哑,嗓音犹如洪钟,敲进众人的心。
“什么?!竟有有这样的事……”
“夺人妻子,这太卑鄙了……”
“难怪,近日传出山庄庄主失踪的消息,还以为是谣言,这么说的话,是真的喽……”
“是呀,是呀……”
“这……”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哪……”
礼堂被这么一闹,早已不平静,绯言绯语,顿时绵绵不绝,武林中辈分、威望颇深的几位前辈,自然也想一探究竟。其中当以沐松门的莫冲门主为首,见他拂拂白须,面色平静无波,眸中却闪着追问的光芒,“南宫教主,传闻你素日严谨,为何无道长老会有此一说,你倒要说个清楚,否则这婚礼,恐怕不得安稳?”
南宫君丕神色顿时阴沉,唇角冷冷一扬,“莫先生,你何必在意一个疯子的话。”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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