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腿,费扬武低头看着这个无助的孩子。他是自己的奴隶,能否和母亲见上一面就凭自己的一句话。费扬武想把腿从他的胳膊中挣脱出来,但是几次用力都能感觉到他的执著,他怕自己太用力会伤及李之禹。
此时尚吉跑了过来,“李之禹你这是做什么?”他忙过来用力掰开李之禹的胳膊。
李之禹被拉开,他哭着求道:“额真大人,求求您了。只要给我半个时辰,我马上回来!”
费扬武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大人!求求您了!”李之禹跪下来不住地磕头。
尚吉见状也是不忍,“主子,不如就应了吧。”
“不行!”费扬武断然拒绝道:“他是我的奴才,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背过身去说道:“尚吉,带他下去。别老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晦气!”
尚吉连拉带拽地把李之禹拖开,最后竟然一把把他扛在肩头带走了。费扬武回头看着哭闹不止的李之禹不由地唏嘘一声,这个时候若是放他去奴隶营探望母亲,恐怕他们母子俩都会性命不保。
瓦克达换了便服正要去费扬武家赴宴,这时候阿岱拦住了他。“你要去费扬武那里?”
“是啊。”瓦克达说道:“做什么?”
“我也去!”阿岱说道:“整日呆在家里总是无趣!”
瓦克达皱了皱眉道:“你在家中陪额娘聊聊天不好吗?”
“难道我嫁了你就要整日在家里吗?”阿岱有些生气了。她自从嫁给了瓦克达之后过去的自由生活受到了一些影响,她不能随意地外出,这对个性开朗的阿岱是一种束缚。知道瓦克达今晚要去费扬武家时,阿岱便忍不住想和朋友们聚上一聚。
瓦克达也知道阿岱嫁给自己之后和过去的不同,他犹豫了一下。这时候一个侍女走了过来,这是福晋的贴身侍女。“贝子爷,福晋说格格在家闷得很,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望贝子爷不要阻拦。”
阿岱听了就好像得到了很大的支持似的,她得意地看着瓦克达道:“听到了吗?”
“海青!套马车!”瓦克达撇了撇嘴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往外走。
瓦克达本来骑马但是因为阿岱也去所以就改坐马车,两人坐在车里朝费扬武家驶去。阿岱能和朋友们相聚自然是满心欢喜,瓦克达偷偷看着她,心里有些不安。首先他知道婚姻束缚了阿岱的自由,但他并不希望阿岱经常外出。他并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他不也不想去束缚阿岱,但是什么原因造成他有这样的想法,只有瓦克达自己知道。
“一会儿你见了他们可别开心地喝那么多酒。”瓦克达淡淡地说道。
“难说!”阿岱笑着说道:“好久没有见费扬武、阿济格了。难保不会多喝几杯。对了,哲敏去吗?”阿岱看着瓦克达问道。
瓦克达摇摇头道:“本来就没想过叫你们。这就是男人们一起喝酒,真不知道你去了做什么。”
“你们男人一起喝酒作乐,我们女人就一定要在家等着你们回来吗?”阿岱噘着嘴说道:“太不公平了。”
“女人本来就应该依附于男人,这是千古以来的道理!”瓦克达不知不觉又和阿岱顶了起来。其实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和阿岱吵架,但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了。
没几句话两人又吵了起来,阿岱把头扭到一边不理自己的丈夫。
到了费扬武家,两人下车,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悦。费扬武一看到阿岱便笑道:“咦?阿岱也来啦?太好了!自从你出阁之后就很少见你了。”
“费扬武,把哲敏也一同请来吧。”阿岱就是不愿意看着他们男人兀自快乐,不但她自已要融入他们,她也希望自己的朋友哲敏同样能做到。
“好啊!”费扬武原本没有想到阿岱会来,所以也没有请哲敏。现在大家都到齐了,不可能不叫上哲敏。“尚吉,套车去哲敏格格府上把格格接来。”
“嗻。”尚吉立刻套车前去接哲敏。
阿岱看了瓦克达一眼轻声“哼”了一声便兀自朝里走去。费扬武一看便知道他二人又在闹别扭,“怎么了?又闹别扭啦?”
“早知如此,死也不成亲!”瓦克达有些生气地说道。
“哈哈,今天是来喝酒的,不要这样。”费扬武搭着瓦克达的肩膀一同往里走。
阿济格已经到了,正坐在厅堂里看费扬武买回来的五坛蒙古酒。阿岱走在前面第一个进了厅堂,阿济格听到有人进来便回头道:“瓦克达,你才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阿岱,心中顿时失了方寸。“阿岱?”
“阿济格!”阿岱笑道:“近来可好?”
“好......好。”阿济格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阿岱,“你怎么会来?”
“她说在家中闷得很,听到我们要一起喝酒便吵着要来。”瓦克达和费扬武也走了进来。
“终日在家当然闷得很!”阿岱说道:“你们现在都是额真、将领了,整日忙于军务,我们相聚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难得有这个机会,当然要过来。”她转向阿济格说道:“一会儿哲敏也会来!”阿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瓦克达看到阿济格眼中异样的目光时心里有些不安,这或许就是他不愿意让阿岱太过自由的缘由。“阿济格,费扬武准备了什么酒?”他有意无意地问道。
“哦,是蒙古酒。”阿济格的神思似乎在阿岱来的那一刻被完全打乱了。
“哈哈,是蒙古酒?我最喜欢了!”豪格的声音由远及近,“看来今晚又要大醉一场。”
费扬武心情愉快,道:“现在就差范先生和哲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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