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被那少年听见了,顿时嗔怒起来。“什么小题大做?你知不知道本公子作画的雅兴是百年难得一次!正要挥毫大作之时却被你们两个黄毛小儿打扰!现在雅兴全无,你们赔得起吗?”
叔豪也不甘示弱,刚想出言反击,却被季杰拉住。“三哥,是我们不问自取在先,不要再争论了。”说着便客气的对那少年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是程公的什么人?”
“算你还有点眼力。”那公子摇着扇子道:“我是程颐程大人的四公子,程靖波。”
“啊!原来是程公的公子,失敬失敬!”季杰拱手说道。
程靖波看了他们兄弟二人一眼,问道:“今日爹爹说镇威将军孙大人会携子来访,莫非你们就是孙将军的公子?”
季杰笑了笑道:“正是,正是。”
“哦?真的啊?”程靖波眼睛一亮,似乎来了兴趣。“你们谁是孙伯英,孙言忠?我在外省就已经听闻他聪慧睿智了,当年还在殿试中的了榜眼呢!”说着目光不断的在兄弟二人之间游离,好像在猜测那个才是孙伯英。
叔豪和季杰相视一笑,季杰说道:“长兄伯英现在正与令尊大人在书房议事呢。我们是孙将军的第三子、第四子。”说着季杰指了指叔豪道:“这是我三哥,孙叔豪。在下孙季杰。”
“原来你们不是孙伯英啊!”程靖波好像有些失望,他仔细地看了看兄弟二人,道:“看你们的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确实不是孙言忠的年龄。”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字,道:“既然写了,就留个落款吧。”
“好!”季杰又拿起了笔,在左下角处写下了自己的名讳和书写的日期。“在下就把这幅字赠予程兄吧。”
程靖波笑了笑道:“好啊,谢谢了。”这时他看见远处有一个婢女在朝他挥手,于是忙说道:“我的侍婢有事找我,你们随便,我失陪了。”说着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程靖波和那侍婢离开,季杰叹道:“程公的公子真有趣,我还以为像他们这样的书香门第出生的后生一定是彬彬有礼、谦恭慎言的,没想到这位四公子......”
叔豪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欣赏他?我看他却是顽劣成性!”
“那是天性使然。”季杰纠正道。他看着叔豪,说道:“三哥,你总是那么急躁,这脾气可要改改了!”
叔豪微微一笑,道:“怎么教训起你三哥来啦?我就是这脾气,改不了啦!”
季杰摇了摇头,道:“我看你抚琴吹箫的时候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如果你能多一点那时的平和心境就好了。”
叔豪看了弟弟一眼,笑笑没有回答。他看到了桌上的那幅字,便道:“咦?他没有拿这幅字啊!”
“是啊!”季杰道:“可能是他走得匆忙忘记了。”说着他拿起一遍的镇纸压在纸上以防纸张被风吹起,“既然我已送出,就任由程公子处置吧。”他看了一眼天色,道:“我们已经逛了一个多时辰了,不如回去等候爹爹吧。”
“也好。”叔豪欣然同意。兄弟二人便离开了程家的后花园。
晚上戌时初刻,银色的月亮已经挂在了夜空,满天繁星闪耀映照在潺潺的水面,一闪一闪的好不迷人。
程府花园的凉亭里坐着一个身着淡黄色轻衫的妙龄少女,她长发乌亮、肤如玉脂,淡淡的胭脂在两颊显得俏皮可爱,一双灵动的眼睛闪烁着无穷的智慧,她正靠在凉亭的柱边欣赏着水面上的星星。
“小姐,今天的桂花糕做得很好啊!快来吃吧。”婢女奉上了茶点,正要把茶点放在石桌上,婢女看见了桌上的那幅“悠然自得”的字,于是问道:“小姐,这幅字可要收去?”
少女转头说道:“不用,放在那里吧。”说着她走了过来,坐在了石凳上。“爹送孙将军父子走了吗?”
“刚走。”婢女一边把糕点摆上桌一边说道。她好奇地问道:“小姐,今天下午同您在凉亭里叙话的是不是就是孙将军的公子啊?”
少女抬头看了婢女一眼,道:“是啊。他们是孙将军的三公子和四公子。”
“哎呀!”婢女似乎有些失望,“可惜不是小姐想见的孙大公子。”
少女笑了笑,看着桌上那幅字说道:“最小的弟弟都有如此才艺,可见孙家的几位公子都不是普通的官宦子弟。”突然少女皱了皱眉头兀自嗔怒道:“哼!就是那个孙叔豪!差了点!”
“呦!是谁惹我们家四小姐生气啦?”身后传来程颐的声音。
少女立刻笑容满面地转过身去,娇声娇气的唤道:“爹爹!”
“嗯。”程颐在女儿的搀扶下坐了下来,“靖波,你在干什么呢?”
原来这个少女便是午后同叔豪、季杰相交的程靖波。她素来在家喜欢男孩子的打扮,因为她相信女孩儿不会比男孩儿逊色,所以她从小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才艺不逊她的几个哥哥,也因此深得父亲程颐的喜爱。她挽住程颐的胳膊,道:“女儿在此欣赏夜星呢!”
“哦?这么悠闲风雅啊?”程颐一转眼看到了桌上的那幅字,“咦?这幅字是何人所书?笔锋苍劲,意境潇洒,不错不错!”再看落款,道:“孙言义?是孙将军四公子的手笔?”程颐捋着胡须点头道:“难得,难得。看他年纪轻轻,没想到在书法上也颇有造诣。”程颐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咦?靖波,他的字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们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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