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上,凌浩宇没了往日的温和,正一脸怒气的看着波澜不惊的司徒长空。
“咳咳!”几声轻咳。
“皇上,该喝药了!”常喜捧着一碗浓稠的汤药,眼底闪过担忧,放在案几上,又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披风披在司徒长空的身上,谁能想到这大热天的皇上还会感冒。
“嗯!”执起药碗,昂头一口喝下,熟悉的甘苦味道顺着喉咙直入肺腑,再将药碗还给常喜,“常喜,眹有事要和凌丞相说,你们退下!”扬手遣退。
“是!”一招呼,随侍答应鱼贯而出,常喜最后出门,将大门合上。
“皇上,您答应过我,再等两年就将丑儿指配给我,为何出尔反尔,违背当年的君子协定!”勤政殿里只剩二人,凌浩宇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口气难免严厉。
“凌丞相,注意你的言辞!“一声历喝,剑眉一蹙,凌厉的看向没了分寸的凌浩宇,这几年官场的历练,对面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的儒生,心机魄力早已不在自己之下。
“皇上!“双膝一曲,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低眉闪过一丝怨恨。
当年如果不是丑儿他不会妥协留在朝廷,可如果连最后一点儿念想,支撑都没有,官做得再大,权利再高,徒留这些虚物又何苦。
没有忽略凌浩宇眼中片刻的失神和绝望,“罢了,确实是眹负你在先,起来吧!”咳咳,又是几声轻咳,苍白的脸上因为憋气,涨的通红。“有一事,眹还是现在告诉你吧!”
消瘦的身形颤巍巍的走下龙椅,扶着案几,走到凌浩宇身边,扶起凌浩宇,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都有些气喘。
突然对这样的司徒长空有些心疼,这么高大伟岸的身子,谁能想到一场风寒竟然就让一国之君虚弱至此,“皇上,龙体要紧,要不早些安置了吧,臣告退!”早知道结局,只不过心有不甘,做最后的争取!
恨他的言而无信,却有无可奈何,他不但是皇上,还是妹妹的夫。
“不碍事,稍微休息下就好了,陪我坐会儿!”
搀扶着司徒长空坐在椅子上,凌浩宇端来一杯新茶后,端立在一旁。
“爱卿,今日,眹要与你说一件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吗?”如刀刻的脸庞此刻却如同没了弓的弦,松弛而无力,可眼神依旧凌厉,透着无尽的威严。
眼底闪过不解,直觉这事与丑儿有关。
“当年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太上皇和世外高人天机正在勤政殿密探,并屏退了所有人,碰巧我那时在后殿休息,没人发现,天机曾给过一道谒语‘朱颜尽毁朝堂忧,物是人非事事休’“说完轻喘了几声。
关于天机,他早有听说,是太上皇司徒佑天的谋士,常常在侧抽谋划策,可这谒语中的‘朱颜’又是谁,朱,脑中一闪而过,“敢问皇上,这朱颜指的是谁?”
望了望凌浩宇,叹了口气,“温丑儿!”
啊!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不稳,“不可能,她一介柔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撼动整个朝局,也许,那不过是天机的错算。”
“我也希望是,可天机从未算错过!所以,丑儿,我势必要放在身边!”刚还虚弱的身子,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势,眼底势在必得,“所以,我当年才会易容成宫焰天,把丑儿接进宫,并以宫焰天的命威胁丑儿留在宫里!”
“皇上,您说的宫焰天就是靖王爷?”凌浩宇一惊,对于这个突然而降的异姓王爷朝中本就议论纷纷,如果还牵扯到朝局的话,那现在不但瑞王爷的势力蠢蠢欲动,又来一个靖王爷,一个是手握兵权,一个是深不可测,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没错!所以,丞相,对不起!”闪过一丝歉然,低眉思考,修长的指轻抚着手中的茶盏。
“臣惶恐!”跪在地上,心中大惊,这是何等的魄力,何等的殊荣,贵为一国之君,竟然向为臣子的他说道歉。
“所以明天之行,还望丞相多费心了,还有皇后那边,也请丞相多走动走动!”说着,似乎有些疲累,又坐回龙椅上。
“是!臣告退!”身子低了下,肩上的重任依旧如山一般。
就算没了丑儿,自己心中依旧有顾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他的妹妹,至今未有喜讯,朝中早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她,如果不是碍于自己丞相的威严,也许连后位都不保。
暗地里顺亲王的义女影幻儿也在后宫朵朵相逼,这些他都不得不考虑,轻轻叹了口气,平稳的步伐踩在宫道上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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