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黑纱,清明的眼中没有惊慌,没有恐惧,甚至连一丝的情绪都没有,“你该死!”看着掌下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如狂涛般的怒火烧得司徒长空理智全无,扼住丑儿的手指泛白,可见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跪了一地的太医,宫女,太监,无一不求饶,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因为他们的护驾不利,才出了差池,他们现在已经是一脚迈进鬼门关了。
屋子里早已乱作一团,求饶声,抽泣声,哽咽声。
“皇上,请手下留情!”温润却带着惊恐,凌浩宇攀住司徒长空紧扼住丑儿的手,几乎是一根一根的掰开,“手下留情啊,皇上!”
“呃!”‘咳咳咳!’被掠夺的空气火辣辣的穿透喉管,灌进肺腔,丑儿抚着胸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望着被凌浩宇拉开的司徒长空,眼神冰冷而愤恨,“你真可怜!”
凌浩宇愕然,但司徒长空却听到了,空洞无神的眸子猛然一震寒光爆射,“把这个护主不利的奴才给我拉下去,拉下去!”沉稳的声音劈裂,嘶吼着,狂叫着。
“还有那个宫女,那个宫女,眹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几乎发狂的宣泄着怒气。
嚯啦啦一震铁衣巨响,一名穿着铁衣盔甲的士兵,上前压住丑儿,扭着手臂,将丑儿压了下去。
连一句喊冤都没有,丑儿就这么被他们拉下去,只是眼神死死的盯着司徒长空,似乎要把他钉穿一样。
冰冷潮湿的监牢里,弥漫着腐臭作呕的气味,偶尔几滴水滴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偶尔几声‘吱吱’声,随着几个黑乎乎的影子掠过,骨碌碌的黑眼珠子望着蜷缩在一隅的红色身子,‘吱吱’,‘吱吱’,似乎是嘲笑一般,在格外冷清的监牢里刺耳的分明。
如猫大的耗子,呲着尖利的牙齿,咯吱咯吱,带着血红的眼睛,红色的身子对它们来说,无一又可以饱餐一顿。
“焰主子!你怎么还不来接丫头!”丑儿环抱着双膝,小小的头颅埋在双膝之间,适才的倔强在这一刻被泪水代替。
宫里的生活每天都像是踩在冰面上,只是这冰薄如蝉翼,踩上去都能听到冰面破裂的声响。
不该说的话,她从来不说,不该问的事她也从来没有问,不该管的事她也没有管,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能放过自己,还有那可怜的孩子,他还未见到这大好的世界就走了。
嘤嘤哭泣着,豆大的泪珠滑过面颊,没了黑纱的遮掩,悲恸的哭泣,一声声,在监牢里回荡。
‘哐当’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寂寥的牢房里格外的响亮,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借着隐约的天光,看清来人,突然觉得这张满是威仪的脸可憎,他是无情的侩子手。
“丑儿,你可知罪!”凛冽的声音如同腊月天里的冰月,碰着的人都能瞬间化成冰冻,紧绷着脸庞,每一个线条就如同雕出来的一般,没有温度。
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眼底是莫名的悲痛,为自己,也为那可怜的孩子,她还是没能保住他!
“皇上,这不能怪丑儿,她已经尽力了!”见她摇头,凌浩宇以为她这是在为自己辩解,不顾自己的身份想为她开脱,似乎忘了,那个刚刚失去孩子的人是他的亲妹妹,他现在该做的是安慰那个可怜的母亲,而不是监牢里的这个人。
司徒长空双眼攫住那个哭成泪人的人,没有辩解,什么都没有,她是不屑,还是什么?
难道她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那条命吗?还是她以为自己不会办了她!
“你不要以为你是宫焰天的人,我就不能办你,别忘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哼!”绣袍一甩,人已跨出阴暗晦涩的监牢。
凌浩宇看了眼丑儿,追了几步跟上司徒长空的步伐,“皇上,皇上!”他要救丑儿,五年前没能帮上她,这次一定要帮她!
看着一脸愤怒离去的司徒长空,还有那急欲救自己的凌浩宇,丑儿突然扬声一笑,真是可悲,可怜!
宫里的情况自己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她也已经回过几趟府了,除了自己的失踪,似乎府里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明明可以逃了,可萧笠说自己必须呆在这个勾心斗角的事非之地。为了焰主子,她能忍,可是,现在她有些迷茫了,她真的可以等到焰主子吗?
司徒长空到底和焰主子有什么过节?就连目空一切,唯主子是从的萧笠都让她忍,这又怎么解释?还有那个宫女,别人也许没有注意到,可是她看到了,那个宫女不但会武功,轻功也不弱,皇宫内院里会功夫的没有几个人,她为什么要害凌纤纤?
一个个谜团应接不暇,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继续查下去。
每一个事似乎相连,却又理不出个头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