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
殷云蹙起眉头,思忖的目光盯着远远走来的哑巴。
引路蜂一直跟在楚楚附近低低的打圈,看向它,殷云的目光愈发深沉。
引路蜂是一种很特别的蜂种,它的嗅觉比狗还要灵敏,它的养成和一般的蜜蜂侍养不一样,必须经过特殊的环境培育,养出一只引路蜂需要花费的时间少则一年,多则数十年,而且为了保住它嗅觉的灵敏度,一定不能随随便便放养,要用经过特殊处理的容器方能保存,所以一般的人是很难会有引路蜂这种东西,甚至一生都未曾得见。
手蓦地伸出,快如闪电的一把捉住引路蜂,稍稍用力一捏,引路蜂立刻被捏碎,顿时变得惨不忍睹。
一手把昏迷不醒的楚楚横抱起来,殷云走出屋子。
看着身上鲜血斑斑的楚楚和殷云,哑巴眉头都快拧在一起,扫了一眼他们身后,打起手语:找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楚楚怎么了?
殷云没有答他,反而定定的看着哑巴,寒着声音问道:“那引路蜂是你的?”
哑巴闻言,微微一愕,却是马上摇头摆手,指天画地打起一串的手语。
殷云眉头紧皱,脸上布满阴霾,却见远处一人飞赶而至,正是白虎,眉宇间马上变得平和。
“找到了!”白虎喘着粗气来到他们面前,神情焦灼的看向楚楚,心被吊得老高老高,纠结的眉心早已说出了他的担心。
哑巴连忙打起手语:楚楚没事,只是晕了过去。
白虎这才敢松下一口气,看着哑巴打手语问其他人,才道:“他们正在赶过来。”
转而看向面无表情的殷云,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们,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殷云摇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本来只是和楚楚在街上走走,突然就被人给打晕了,醒来时就在那屋子里,然后就遇上那帮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打了起来。”
白虎闻言,一脸震惊:“啊?那楚楚……”
殷云垂下眸子看着楚楚,道:“她没事,只是虚耗过度,晕过去。”
白虎点头,看向屋子,一看,面色顿时大变,绕过他们来到屋子,看向屋子里,墙上、天花,鲜血四溅,地上尸体横七竖八,一个个干枯恐怖,心下骇然。
“……这?”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能造成如此可怖的事来。
“是楚楚。”殷云淡淡的答道。
是楚楚做的?
白虎错愕的看向殷云,焦距最终落在昏迷中的楚楚身上,他真的不敢相信。
哑巴也看见了地上的兽人尸体,不由得好奇:这些到底是什么来的?
“是夜狼族人,”白虎看向他们,“一直以来,我们虎幻之乡都有两个种族存在,一个是我们昊虎族,一个就是他们夜狼族,夜狼族的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生性凶残,嗜血成性,但是千百年来两族一直都相安无事,以中间鲜河为界,各自占据一边,各不相干,但是,最近我们收到发现,夜狼族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闯进了我们昊虎族的势力范围,还伤了我们不少的族人,今天,我们就是在开会商议接下来应该怎么对付他们夜狼族,没想到竟然让你们给遇上了。”
哑巴点点头,打着手语: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白虎应诺,回头又看了一眼小屋,眼中闪过疑惑,随即转身快步跟上。
※
头好痛,剧烈的痛。
耳边传来阵阵吵杂声。
发生什么事了?
楚楚捂着头,艰难的想睁开眼,却发现原来睁开眼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啪”的一声,像是巴掌声,很响亮。
然后是一把年迈的男声,只听见他骂道:“混账的东西,你身为我们南宫世家的人,竟然如此大胆,偷自家的镇门之宝?”
柔弱的女声像是抽咽般响起:“爹,我也只是想借金铃一用,好了我就送还回来。”
这把女声,楚楚认得,是楚儿!
“方谬!”楚儿的父亲怒道,“你明知道金铃是禁忌之物,还如此胆大妄为,我知道以你的性子是绝对不敢贸然造次的,一定是有人暗中教你这么做,说,是谁唆使你来偷的?”
“没有,爹爹,我只是一直以来都很好奇镇魂金铃有什么特别,我也只是想看看……”
镇魂金铃?楚楚一听,连忙抚上自己的手,难道她说的就是自己手上一直带着的镇魂金铃?
“哼,还敢撒谎,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不是那野种教你的?”
楚儿不悦的纠正道:“他不是什么野种,他是你儿子,是我哥!”
楚儿的父亲冷笑,道:“好一个是我儿子,是你哥,你明知道他是你哥,你还跟他一起,还犯下禁伦之事!”
“我……”楚儿闻言,心中顿时打了一个唐突,一直刻意去隐瞒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什么。
“如果不是发现你为了他偷走收藏在密库的古书,我还被蒙在鼓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妄想凑齐所有东西完成北诙七星阵?”
“啊……”
“那个野种,跟他妈一样下贱,我这就去找他来,问个清楚明白!”
“不,不要……爹,我求你,不要……”
“走开,别拦着我,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爹,你不要逼我……”
“好,好……”
声音曳然而止,却是二人的纠缠声响起,桌子被打翻,被打烂的碎片撒了一地。
拉扯间,忽然楚儿的爹发出一声闷哼,跟接着,是楚儿的惊呼。
楚楚听得好紧张,她好想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终于,经过三番四次的努力,眼睛蓦地睁开,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愣住。
只见楚儿的父亲捂着胸口,面容扭曲,他的胸口处,一把锋利的银色匕首正正插在了他的心脏,鲜血在手指缝间缓缓流出。
楚儿连忙跪下,扶着父亲,脸上是惊慌、是愧疚、是害怕。
“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儿的父亲眉头紧皱,面色苍白得骇人,感觉到生命力的流失,拽着最后一口气,扯着楚儿的衣襟,吃力的说道:“北诙……七星阵……最后的……药引……是……你……千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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