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龙虽然醒了过来,却是仍然浑身无力。再次躺稳后,扭头四周打量起来。
屋子是个很朴素的小木屋,有一面墙上挂着一个草帽,草帽下面有一把小锄头。地上有一个木桌,桌两侧各有一把椅子倚墙而立。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东西,收拾的异常干净,刚才那个小男孩衣着虽然也朴素,却也拾掇的非常干净。
这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进来一个老者,后面跟着那个小男孩。
这老者倒是很普通的一个小老头,倒是没有张雨龙一开始脑中想象的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老者开口说道:“小娃,你醒了,醒了就好。你受得伤很重,就在我这安心的养伤吧。”
张雨龙这时已经可以开口了,低声说道:“多谢大叔救命之恩。”说着就想挣扎着坐起来,刚一使劲,后背就又感到剧痛了。
那老者连忙扶着张雨龙躺好,说:“小娃快躺好,你的伤还没好。”
张雨龙说道:“谢谢大叔。”
那老者说道:“小娃,半个月前我出去采药,看到你昏死在林中,本以为你死了,近前一看却还有气,就把你带了回来,我又略通医术,就捡了你一条命,合该你命不该绝啊。”
张雨龙说道:“我这一昏迷竟昏了半个月了。我这倒真是命大遇到大叔,要不怕是要早就死掉了。”
那小男孩探头过来,说道:“大哥哥,你是当兵的吗?”
张雨龙心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当时自己是穿着军服,人家当然能猜到自己是军人。就说道:“是啊,是当兵的,和羌人打仗,受
了重伤。”
那小男孩一听张雨龙这么说,马上满脸的崇拜,说道:“啊,大哥哥,那你是大英雄了,快给我讲打羌人的故事好不好啊。”
张雨龙一听,心想:我算哪门子英雄啊,不过我倒是和英雄们在一起并肩战斗啊。脑海中闪过乌青,凌风,卫壮,巨戎,潼虎等人,也不知道他们还有谁活了下来。又想到了乌图奋不顾身的救自己,眼里不禁噙满了泪水。
那老者一看,对小男孩说道:“尘儿,人家还受伤未愈,你就不要缠着了,等伤好了再说吧,你去把粥拿过来给小娃吃了。”
又过了一周,张雨龙的伤势就好了差不多了,而且可以下地走动了。张雨龙不禁对老者的医术和药物充满了敬佩之情和好奇之心。
张雨龙对后背的伤心里还是有数的,记得是一个大石块砸中后背的,估计一定会有后侧多根肋骨骨折,多半还得是粉碎性的,腰椎骨估计也得有骨折甚至脱位,在这种情况下,肺脏也很难完好无损,从自己偶尔的咳嗽症状就可以推测出肺脏还是伤到了,至于肝脏和脾脏有没有破裂就无从知道了。而且自己的左肩的伤势好像也好的差不多了。要知道在自己那个空间,这种复合伤是很难治疗的,手术难度相当大,恢复起来也会很慢,不躺个两三个月都不能下地,更不用说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张雨龙心想这个空间的人体构造和自己那个空间的人体构造是否不同呢?从表面上看是一样的,就羌人看起来好像是普遍的大一号。至于内里的解剖结构是否完全一样,从战场上看那些受伤战士的断臂残肢,也看不出有什么明显区别。这么说在人体结构上没什么不同的,那自己的快速恢复多半还要归到老者的医术和使用的药物上。
这一周和老者及小男孩都很熟悉了。老者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姓赵,小男孩没有父母,老者给男孩取个名叫“赵尘”。张雨龙的思考被小男孩打断了,小男孩跑了进来,喊道:“雨龙哥哥,走啊,快去看七彩玉带啊,好美啊。”
张雨龙心想:“七彩玉带?什么东东。”没好意思问,就被小赵尘拉着走出了屋子。张雨龙住的是东厢房,老者和小赵尘住在正屋。院子不大,收拾得却很干净,小篱笆围在周围。篱笆外是无穷尽的深林。
到了屋外,小赵尘手指天空,说道:“雨龙哥哥,你看,七彩玉带漂亮不?”
张雨龙抬头望去,目光越过树梢,可见一条彩虹横亘天空。心下恍然,原来七彩玉带就是彩虹啊。闻着林间雨后的清新空气,张雨龙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天啊,空气中的味道竟然混有淡淡的甜味,太美妙了,在以前那个钢筋混凝土森林里,没有雾霾天气就谢天谢地了,哪还能妄想呼吸这么好的空气。
看来自己的穿越到现在虽说很惨,但是空气污染倒是不用忍受了,估计食品安全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嗯,穿越还是要滴!
小赵尘看着七彩玉带,兴奋的又蹦又跳,张雨龙也仿佛回到了童年,呵呵的乐着。原来社会的勾心斗角,这个空间的血雨腥风,都成了梦,只有现在的快乐和轻松才这么真实,这么动人。
玩耍了一会,赵老头喊两人吃饭,两个人就都走进正屋去了。
张雨龙自打下地后,吃饭都是在正屋跟着赵老头和赵尘一起吃,所以张雨龙一进屋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就吃了起来。
一边吃,张雨龙一边说道:“赵叔,你的药太厉害了。我这恢复的也太快了。”
赵老头夹起一块肉送到自己的嘴里,边嚼边说:“呵呵,都是乡下的土法子,厉害什么啊。”
张雨龙摇头道:“可真是厉害,其实我以前呢也是个大夫,像我自己这种伤,我就很头痛,手术起来太费劲,而且怎么的也得躺个两三个月。”
老赵头眼睛一亮,问道:“手术?这是什么方药?能治病吗?”
张雨龙一看惹起老头的兴致了,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当然能治病了。比如说大腿骨折,我们就把骨折那个地方的皮肉切开,露出骨头,然后用金属板和钉子固定住,然后再缝上皮肉。过了一两个月,骨头就长好了,而且可以在一两周后就尽早下地活动的。”
赵尘年纪小,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是老赵头却是听得目瞪口呆,手中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口中喃喃说道:“这,这,真乃奇术,真乃奇术也。”
这时候,张雨龙却是低着头不吱声了,心道:“哼,小老头,你还不上钩?嘿嘿嘿。”
老赵头看张雨龙不吱声了,也不好意思马上去问,只好也低头对付碗中的饭来,只是心思却早不在这了。
···
第二天一早,张雨龙早早起了床,走出屋外,痛痛快快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顿觉精神一振。
张雨龙踱步走到后院,只见满院都是低矮的各种植物,只是连一种都不认识。这让张雨龙很是郁闷,因为对原来世界的草药他也基本上一种也不认识,这样他根本就没法对两个世界草药的异同进行对比啊。
哎,一想到这,张雨龙就对原来世界的教育很是无奈,特别是中医药的教育。张雨龙五年中医药大学本科读下来,对中草药的认知基本就在于书本上的药名和药性,别说拿来一种草药的初始模样不认识,就是拿来炮制后的成品也不认识啊。
虽说不认识这个药园子里的药草,可是张雨龙还是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不时还闻一闻某一种药草的味道,有时候用手触摸触摸,感受感受。
“雨龙啊,怎么对我种的药草感兴趣啊?”赵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张雨龙身后,微笑问道。
张雨龙忙站起身来,说道:“赵叔早啊。赵叔,这些药草都是您亲自种的啊,看起来很是新鲜啊。”
“呵呵,那是啊,我侍候他们比当年侍候我爹娘还细致。”
“哈哈哈,赵叔真会说笑。”
接着,两个人都闭上了嘴,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气氛很是尴尬。
赵老头咳嗽一声,说道:“雨龙啊,你昨天说的那些奇术,是真的吗?”
张雨龙心道,你个小老头,沉不住气了吧,想让我教你手术,你也得教我你的医术,要不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哈哈。不太地道了哈,说什么人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不管什么恩不恩人了,到了这个世界,还是多学点本事吧,要不连吃饭都是问题啊。
张雨龙说道:“赵叔,你说我昨天说的手术吧,当然是真的了,以前我可是成天的做手术啊,累都累死了。”
赵老头疑惑的问道:“竟然还有地方以这个手术为治病的法子,我可从来没听过啊。”
张雨龙一撇嘴道:“赵叔你才去过几个地方啊,没听过这不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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