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辛晔和秦心一起下楼,辛中禅和辛海正坐在客厅的大桌上吃早饭,秦心走过去,靠着辛海坐下来,又让辛晔坐到了自己旁边。
刚好是周六,辛莞还没有起床,小丫头昨天回来的迟,也不知道姐姐和爷爷闹了矛盾,这会儿睡的很香。
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好,秦心突然开口恭敬地对辛老爷子说道:“爸爸,昨天是阿晔不好,不该和您顶嘴,她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吧。”
辛老爷子坐在上座,此刻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辛晔,辛晔赶紧接话:“爷爷,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对不起。”
他看辛晔态度端正,也就不多计较了,严肃的说了一句:“下次不要再犯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秦心看辛中禅心情好了些,她才又说:“爸爸,您让阿晔去医院看看她的朋友吧,她的朋友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不然她都回不来了。”
这是昨晚秦心和辛晔想好的说辞,这会儿说出来只希望能够让辛老爷子觉得心里愧疚,然后放辛晔出去看看顾煜卿。
辛老爷子想了半刻,才说:“这么说来,那人也算我们辛家的恩人,阿晔,你就带着尤深一起去医院看看他吧。”
说完就起身走了,还让张管家给尤深打了电话。
辛晔本来猜想爷爷不会那么容易答应,可能还要再磨一会儿,却没料到爷爷居然让尤深陪同着一起去。
尤深和辛晔一起到了医院之后,还在大厅里,他便开口问了她:“怎么会想到让我来陪你看朋友?”
她垂着脑袋,尤深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大概知道她的心情并不好,她说:“是爷爷决定的,我没想这么做。”
尤深倒是没想到是辛老爷子逼迫的,不过听她这么说,她好像是不乐意让他陪着,他问她:“辛晔,你就这么不乐意我陪你过来吗?”
她摇头,似乎有话想说,微微张开嘴巴又不发出任何声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那是如何?”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尤深迟早是要知道的,最后还是说了刚刚欲言又止的话:“我是来看我男朋友的,爷爷知道后就让你和我一起来,我没办法。”
尤深的心思都被男朋友三个字给勾住了,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他怔怔的说:“你和顾先生在一起了?”
她小声的嗯了一下,然后又说:“我不想瞒你,他现在受伤躺在病床上,我得陪着他,所以……”
她还没说完,他就问道:“所以你想让我配合你?让我在一旁看着你们幸福的在一起还是现在掉头就走,给你们足够的空间?”
他接着说:“前段时间,你和我说你相信我,我真的就想成全你了,想要为了让你开心而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想要不利用任何关系来追求你,想要用我的真心一点点的打动你,可如今你和我说什么?你的男朋友躺在病床上正需要你,你就不顾一切排除万难的来了,那我呢?你告诉我,我也是如此需要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向我走近一步?”
他太愤怒了,有一腔的怒火都压在胸膛里,此刻已经是压住了些,否则他真不知道他会说出怎样令她难堪的话语,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难堪了,面露难色,小脸皱成一团。
她试图平息他的怒火,她说:“尤深,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是因为我没能和你说实话就让你跟我来了医院,可是多余的,我道不了歉,希望你不要生气。”
爱情本来就是这般,心里已经容下了一个人,便不会再为另一个人而动容,尤深的伤心,辛晔能懂,但她没办法做些什么来抚平他的伤口,因为她不能为了尤深而伤了顾煜卿,她心疼顾煜卿,却不能心疼尤深,她心心念念记挂在心上的始终只有顾煜卿一个人。
“尤深,我曾经读过一句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此刻,我不知道我是你的白月光还是红玫瑰,可我知道我属于你没得到的那个,所以你会喜欢我,可等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了,也许便不那么喜欢了。”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么一套理论来说服他,他从未觉得他对辛晔的感情是因为得不到才执着,他反对她的理论,反对她对他的误解,他反问她:“那你怎么能保证你不会成为顾先生眼中的蚊子血或是饭黏子?”
她说:“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有那般的劣根性。”
他终是丢掉了温润如玉的面具,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冲她吼道:“辛晔,我怎么能这么虐待自己,将自己送到你的面前给你折磨,他不是那种薄情寡义、朝三暮四的男人,我就该是那种平庸自私的?你凭什么这么认定我?认定他对你就是情深,我对你就仅仅只是得不到的偏执?”
她无法回答他的怒吼,的确是她偏心了,可是她就是无条件的相信着顾煜卿,并且无余地的拒绝着他。
“辛晔,辛晔,你告诉我如何叫我放手?我对你也是喜欢到骨头里的感情呀,你能不能稍微分点你对他的信任给我?”
“我可以信你,但是我没法喜欢你,我刚刚的话不是将你划归到平庸薄情的这一类中去,我只是想告诉你世上的女孩还有很多,也一定会有喜欢你的,你何必要和我这样一个不能明白你的人苦苦纠缠呢?”
他们之间的争吵最后以尤深愤怒的背影为结,他是真的气极了也痛心极了,离开辛晔,让她那些伤他心的话都远去,才能让他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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