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率领文臣武将,来到城外,哪里有袁氏兄弟的迹象,只见皎月下的城效,空空荡荡,迷迷离离,夜风携裹着田野的气味,扑面而袭,就连冲天的金光,也随之消失。
怎么回事?莫非袁氏兄弟的兵马能突然遁去?
火光之下,曹操身后的文臣武将也感到惊奇,交头接耳,互相猜疑。
太怪异了,冲光的金光,从何而来,怎么又突然消失?莫非那袁氏兄弟请来异人,施展妖邪之术。
心念起,异怪生。一时,曹操和文臣武将们只感到周围阴森恐怖,如中了袁氏兄弟的四面埋伏。
突然,金光又在前方冲地而地,直冲宵汉,照亮夜空。
曹操如中了邪,策马挥鞭继续朝金光放射的地方冲去。众属将只得紧紧相随。可追到跟前,金光又突然消失。
如此这般,反复了八九次,直追到邺城地界,金光又一次消失,再也没有在前方冲地而起。曹操固执的等,一直等到天大亮。
旭日东升,万丈金辉将尘世慢慢托起;曹操他们周围,空空荡荡,金光消失的地方平平常常,哪里有半点异样?
因为一夜的疲于奔命,又不见什么敌情刺激,众属将早已对金光失去了沸腾的兴致,就是怀疑是袁氏兄弟施妖术,也不想再理之。
曹操偏偏不信这个邪,立即振臂一挥,果断下令:“金光升起之处,深深的掘地,本公倒要看看是何妖术!”
掘地寻金光?
曹操的气势让文臣武将的恐惧瞬间消去。
掘!有曹丞相在这里,还恐惧什么邪气。一簇官兵,立即在金光消失的地方掘地。当拙到深处,突然一簇金光从掘处升起,与金辉的光芒相呼应。曹操和众人急忙上前观看,只见一团耀眼的光芒,正卧在泥土里闪闪熠熠。
一属将急忙将发出金光的物品捧起,呈递到曹操面前。曹操小心翼翼接过,文臣武将立即围拢上来观看,原来是一只硕大的铜雀,呈展翅欲飞状,造工极为精致。
铜雀深夜放金光,诱他曹操奔到此地,这是何兆头?
每遇到这怪异之事,当然要请教于博学的名士。曹操看荀攸离他最近,招他近身,小心翼翼的问道:“这铜雀在深夜放光,诱本公奔波来此,有何说起?”
荀攸已是满脸的惊喜,未与他的主公解释,先揖身贺喜:“恭贺主公,此乃吉祥之兆。昔日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今日主公您得之,预示着子孙后代的昌盛发达,和吉祥如意。”
哦?舜母仅仅是梦见玉雀入怀,就生了帝王舜,那现在,实实在在的得了这铜雀,岂不预示着本公的后人能承继大统?这本是天意,本公岂能违备,只有顺应天意,才能应呼人心,造福万民。
许攸的话,正吻合了曹操内心的那个念头。
一时,曹操大喜。
金光平地起,并不是袁氏兄弟来袭,虚惊一场,得了这吉物铜雀。
突然出现的喜事,冲淡了曹操心中的失落,并决定回到冀州城,大摆酒宴,以示庆贺。
本来嘛,占据富庶的冀州之后,就应该立即庆功,可因为甄美人之事,被拖延了数日,现在有了得雀之喜,正好双喜齐贺。
于是,曹操率部众回到冀州城,赏赐众将臣,并大摆宴席为属将众臣庆功。
只见酒宴上:琼浆玉液是杜康,文臣才俊有七子;武将勇士如虎林,谋士幕僚坐满席;觥筹交错同庆贺,舞曲曼妙却是袁氏旧歌姬,
这真是,无可奈何袁氏去,不曾相识的曹操来;楼阁玉台依旧,只是主人改。
曹操借着醉意,即兴赋诗,抒发着失去美人的郁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有人乘着曹操赋诗的好兴致,给他锦上添花,呈上冀州的人口、粮食产量等统计薄。
曹操接过阅看,是喜不自禁,激动的立即掰着手指,给满堂的众将臣算起了细帐:“这么多家户,能征出几十万名官兵;这么多粮食产量,能供应几十万大军的粮草。”曹操算到这里,情不禁的站起来:“有兵有粮,又可以打仗了,哈哈哈!”
善于观颜察色的属臣立即起身,齐声恭贺:“恭祝丞相早成霸业,一统四海。”
有些醉意的曹操越发开怀:“哈哈哈!”
可是,在一片颂扬声里,突然有一个挺拔的大夫站起,他不卑不亢的望着曹操,用柔弱的书生口气,冷冷的驳斥:“主公,圣明的君王善于拯救时世,用仁义来治理天下;武器是凶器,以凶器打下的天下,充满血腥和不吉利,天下人何以归附?难道仅凭武力就可以征服天下人的心吗?”
曹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众臣皆惊惧,曹操更诧疑,哪个吃了豹子胆,大庭广众之下来顶撞,莫非还是那孔融书呆子?哼!他上次因为美人耍弄俺,这次又当众找难堪……
立时,曹操杀心大起。他生气的望向反驳他的人,只见他身体挺拔,一身的正气。
这人的相貌,好像不是孔融书呆子。
曹操急忙晃了晃头,揉了揉有些醉意朦胧的双眸,定睛细看,只见他唇下虽有些稀疏的髯须,却一脸的书生之气,只是那双明眸,放射着炯炯不可欺的正气。
哦,原来是谏议大夫,丞相军祭酒袁涣。
鸦雀无声的厅堂上,曹操机械的环视众将臣,自嘲的干笑两声,不但不生气,反而让袁涣接着驳斥自己:“袁祭酒讲得妙,请接着谏议!”
袁涣也不客气,理直气壮的接着陈辞:“主公,世道不同,事势变易,治国的手段就应有所不同。用高尚的品行来影响他人,用仁义的思想来感化臣民,同时安抚百姓,替他们扫除危害,这样,百姓才可以与主公同生死。主公您明事理举世罕见,古人用来争得民众的方法,您已经勤勉地实行了;当今官府失去民众的弊政,您也已经引以为戒了,四海之内依靠您得以免于危亡的灾祸,然而,百姓还不懂得仁义,希望您教导他们,那么真是天下的福份了。怎么可以一见到繁多的户数和富足的粮食,就要以战争来消耗……”
众将臣皆替袁涣捏着一把汗,并观察着曹操的脸色。
袁涣的一番激昂陈辞,曹操认为很有道理,不但不生气,反而是很欣喜,开怀大笑之后,对袁涣大加赏赐,以表他的一腔正气。
众将臣这才长舒一口气,宴堂上是皆大欢喜;当然,也有愤愤不平的奸佞,疾妒的胸口疼痛不已:顶撞主公还得到了嘉奖赏赐,岂有此理。
庆功酒宴的热闹过后,曹操的内心越发的无奈空虚,当然还是由那甄美人而起。
尽管他曹操也心知肚明,美人胎子,容易使男人跌入温柔乡不愿自拔,还稀里糊涂的不知何处是故乡。此刻,拥有甄美人的儿子曹丕便是如此吧,除非有一天儿子厌倦了那张美人皮。
可一旦失去了美人,男人也实在空虚,特别是雄心壮志的男人,恐怕只有美酒和战争,才能将其充实。此刻,曹操也深知他自己便是如此,几天以来,他的餐桌上是杜康佳酿不离席,他因此也天天醉意朦胧,神志迷离。
谋士郭嘉突然求见,给曹操献上了一条绝妙之计,曹操听了立即大喜,手足无措的开怀大笑:“此妙计正合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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