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不住地颤抖着,那酒樽中的佳酿都险些洒出来。
此刻的百里心,不知该如何言表自己的兴奋喜悦。只是,他却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得到了麟医的确切身份,窦雅筠马上就让孙怡珍将这则好消息告诉了百里心。
宴席之上本就嘈杂,没谁会注意到什么人给什么人传递了怎样的消息。
只是,当他回到了东宫,得知了秦素春抓着季清发狂,并且同样认为她是秦彤秋后,百里心的兴奋劲儿则更足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猛地一甩手里的杯盏,仰天大笑了起来,就像是个醉酒的汉子正享受着天底下最大的喜讯一般。
百里尧看着他的这般神色,倒是无法感同身受了。
“心弟,不过是知道了那个季清的身份,为何如要高兴到这般地步?”
“大哥!”百里心上前,紧紧扣住了百里尧的双肩,“我就不信那个秦彤秋真的如此薄命,而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虽然我当面质问过她,是否与清愈门有关,而且她躲开了我提及婚约之事。但就她的那套说话做事的路子,我就敢肯定,我的判断没错!”
“好了,别那么激动!”
百里尧拍下他的手臂,冷冷回道,“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你要想想,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的身份?且不说她是不是清愈门里出来的,她是麟医,她是秦彤秋,这两重身份,她为什么要隐瞒至今呢?”
“这个……”百里心舔了下嘴唇,“我不是没考虑过!我只是觉得,她应该是有什么计划,才故意不说!”
“嗯,这是必然的。”
百里尧坐下身来,招呼着弟弟坐到自己的面前,方便说事。
百里心很自觉地坐在了哥哥面前,静下心来听着百里尧的分析。
“我们如今已经能确定的,是那季清的身份必然就是真正的麟医了。可是,她没有承认过自己师出何处,也没有去秦府认亲。这两点,我们可不能轻而易举地就自行下了断言!
毕竟,她当年是被流放了,或许她还真的是病得太重被人当作死了呢?人死了被抛尸荒野并不奇怪!被流放的队伍给扔了,但是又被人救了,再投师别处也并无不可能啊!
所以,她是不是真的拜了世天华或是清愈门中其他人为师,我们不可妄下定论!”
“说得对!”百里心听了这番话,倒是对自己的大哥更生佩服了。
“其次,就是她究竟是不是秦彤秋。但凭相貌而论,我也觉得她是挺像秦家的人。可是,这天底下,要找一个相貌有七八分与什么人相似的事儿,真的很难吗?”
话说到此处,百里心沉默了。
百里尧轻叹了口气,“不是大哥要泼你冷水,而是这件事,本就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心弟,平时你总是冷静理智得很,怎么遇到与那秦彤秋有关的事就会这般草率?当年她不过是个十岁的丫头,难不成你还会喜欢那么个幼女不成?”
“大哥,说不上是男女之情吧,我就是觉得,得不到这个女子,我心有不甘!秦昊他为什么能稳坐那左相的位置,你也是知道的。即便是中书令訾萩也要给他七分面子啊!
而就是这么个人,竟然从来没有惹恼过父皇,更加没得罪过朝廷里其他人。这得要多大的心胸和手腕才能办得到呢?
做了他的女婿,这朝堂之中的事,对于我们而言,自然是会如虎添翼的。可是,庶女毕竟是庶女,本以为娶了秦素春,多少可以改善我们与秦相的关系。
可谁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还真把秦素春当水了!”
百里心的一番倾诉,也无不无道理。
百里尧无奈而叹,“别说是秦素春这个大女儿,选秀入宫的那个秦若夏,虽然被父皇封了个嫔位,不也一直被冷落至今吗?现如今,怕是世人都快要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吧!若要说相貌,她不输给后宫里几个受宠的妃子。可是,为什么她就得不到宠幸?明明父亲在朝为官从未被父皇小觑过,那为什么女儿在后宫却得不到重视?”
被百里尧这一提点,百里心摩挲着下巴,“难道是这个女人太蠢?”
“对!和秦素春差不多!”
百里尧一拍腿,连连点头。
百里心挑了挑眉,苦笑连连。“她们姐妹俩的生母是秦昊的妾,死了许多年了吧?照理说,这两个丫头也应该是秦夫人带大的,为什么和秦彤秋的差别如此之大呢?难道是秦夫人留了一手?”
“啧啧,怎么可能!即便是秦夫人真想让这姐妹俩不像样,那就干脆把她们宠上天就行!但这俩又不是亲生的闺女,谁乐意宠着惯着呢?
所以说。这根本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笨,你还指望她们能后天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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