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他离开了酒楼,不再对着龌龊男女有兴趣,而是直奔王府打算告知结果。
凤君笙却不知道,在隔壁又隔壁的那间屋子里,秦澄冬以及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他抽出了身上的佩剑,刚想冲出去到秦素春所在的屋子里杀了这害了自己三姐的罪魁祸首。可是,想到这酒楼里人员繁杂,自己若是就这么出去行凶必定会被人阻拦。于是乎,他干脆打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后巷没人,他站在阁楼墙外的半檐上,正打算破窗而入,却不料头顶上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叮”的一声,他本能地一接对方的兵刃,脚下一个没踩稳,生生滑落了下去!
好在自己的功夫练得不差,秦澄冬赶紧借力一踢那外墙,翻了个身,才不至于掉落到青石路上被崴了脚。
站稳了身子后,抬头一看,眼前一个头不高的人蒙着面,双目炯炯浓眉如剑,正怒视着自己。
“哼,难不成是百里岑的暗卫?怕你不成!”说罢,秦澄冬提起宝剑,顺势刺向了面前的蒙面人。
而这蒙面者便是苏泰,他实在是好奇百里岑会说出些什么,更是想赶紧得到可靠的消息去通知季清。谁知,他却听见了异常的动静,当发现有人想要从窗户外突袭时,苏泰本能地挡住了眼前人的去路。
不为别的,只为不做打草惊蛇之事。毕竟,如今已经确定了屋子里的两人是害了季清的敌人,即便是要他们的命,也不能如此轻易就让他们解脱!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哼,你又为何光天化日之下蒙面?看招!”
秦澄冬下手生猛,杀气腾腾,苏泰也是极少遇到有人用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与自己对峙,心中无奈,却又不想伤了对方的性命。
可是,见苏泰不曾出狠招,秦澄冬认为面前人的功夫必定不如自己,干脆一而再地下杀手——苏泰苦于难以招架,喝道:“你若再不退下,休怪我手下无情!”
“就凭你?”秦澄冬呲目欲裂,再一次扫腿意图绊倒苏泰,谁料苏泰一个转身,竟然轻松地跳到了自己身后!
苏泰手中的短刀才要劈砍上秦澄冬的肩头,却不料一旁突然蹿出来另一道黑影,生生挡下了他手中的短刀!
兵刃相接,火花四溅,苏泰一个定神,却发现来者竟然是自己认识的!
“王叔?你怎么在这儿?”
“小子,快住手!他是秦相家的公子,不是敌人!”
苏泰一愣,对着秦澄冬仔细瞅了瞅,这才想起来自己去相府时确是见过这个人。
“啊……我……我刚一急,没给认出来……”苏泰赶紧收了武器,丝毫没有犹豫。
秦澄冬诧异,“你们认识我?”
王叔上前作揖,“让公子受惊了!他是渝王殿下派来这里做监视,并非歹人,还请公子见谅!”
苏泰摘下面罩,欲言又止,秦澄冬戾气不减但却也是冷静了些许,“罢了!”他收起了自己的佩剑,“算那个贱人幸运,下一次我定会要了她的命!”
恶狠狠地甩下这么一句后,秦澄冬还不忘瞪了一眼那阁楼的窗户。
当其离去后,苏泰对身边人问道:“王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哼,我为什么不知道?季大夫听说今天这儿聚了不少熟人,就怕出事,特意让我在这儿看着呢!”
“你……你和师父很熟?”
“很熟?苏泰,你以为你真的跟季大夫是最熟吗?”
王叔嗤鼻一笑,走到苏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压着嗓子凑着他的脸庞轻声说道,“不光是咱们院儿,这京城之中的无论是王公贵胄还是三教九流,有不少在季大夫来伊氏药行之前就已经与她相识啦!当然,我也是!”
王叔爽朗地笑着,一路笑出了巷子。苏泰傻愣在原地,看着王叔的背影,不禁背脊一阵打颤。
“连王叔这么个看门儿的都跟师父那么熟……难怪她会这么早知道我的身份!”
苏泰一拍自己的额头,狠狠揉了揉。
秦澄冬一回府,就赶紧去找了母亲。而当他踏进屋子的那一刻,段茵就已经从他脸上判断出了结果。
“澄冬,再生气,也别写在脸上!”
段茵的威严之态,秦澄冬已经许多年未曾看见了。见母亲突然流露出这般神色,也不由得静下心来。
“娘,已经确定了就是他们俩干的。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段茵提起了手中的一颗黑子,子一落下做成一虎口,而那虎口之心则是天元。
只听她口中喃喃而语道:“只要他们还敢动作,我们就能抓得住他们的把柄!就他们俩人的那点儿小脑筋,难不成还真能翻了天?”
言罢,她抬起头,远眺窗外山头,目怒而露三白,切齿而语:“如今他们既已暴露,你爹就不必束手束脚地做事了。澄冬,沉住气,听你爹的吩咐,在合适的时间,才能做合适的事情,记住了吗?”
“是,孩儿记住了!”秦澄冬一挺身抬首,如同听得军令一般干脆地回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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