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病逝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他们谁都说不准。直到拿到这封信后,一切的谜团都揭开了。
周荃突然趴在了案上,止不住抽泣,侍从们见状都吓得不轻,以为自家老爷也得了重病……
同样得到了这封信的人,还有禁军统领解天元。
他并未成家,却也已经三十有二。只因身负重任,实在无暇考虑自己的私事。
而今,言冰安那个已经闲到淡出众人视野多年的老家伙,竟然会登门造访,确实是吓了他一跳。
当他也看见了这封,姬璇子按照邵凌春所述对话内容整理书写出的信后,不由得捂住了嘴,似乎是要堵住胸中一腔愤怒,不会从这口中喷涌而出。
禁军里,曾经有几个他的好兄弟,在那几大知名医馆里开了药后,不明不白地突发恶疾而亡。
谁都不会,也不敢去怀疑,是医馆开的药物有问题。
可如今,竟然有人说出了真相,而且有理有据。
段茵并没有收到这封信,毕竟她还算是百里末愿意亲近的人,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去传递消息。
当段茵携子一同到渝王府登门拜访时,百里末亲自出门迎接,那股殷勤与期盼的神色,任谁都不敢说是故意所扮。
这一相见,虽然只是两年的时光却恍若时隔十余载一般,段茵瞧着眼前的孩子面容竟然带了一丝沧桑感,不由得鼻子一酸,“苦了你了!”
“不,”百里末激动地回答着,可他依旧恪守礼节,没有在这大门口就拉住段茵的手开始一叙胸中之念,而是埋着头深深作揖,“多谢夫人数次相救,百里末方才能有今日!”
“快抬起头来,别这么客气了!好……如今你这气色,比过去可好多了!只是经历了战事,人多少还是有些变了样儿!”
“二位快请进!”百里末不急于这一时的许久,赶紧侧身,将二人迎进了府邸大门。
秦澄冬也甚是守礼,对百里末同样行了大礼。百里末回礼后,一样对其如贵客办接待,让秦澄冬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
“殿下,您真的是太客气了!”
他虽然对过去的百里末并不怎么熟悉,一切的了解也都是从母亲口中偶尔得知。
但多数年来,坊间对这百里末的传言多是负面,毕竟他在被禁止入宫且禁止出京的禁足令下,光是留在这南吴京城里头的各种故事,就足以让秦澄冬认为,此人痞性太强,早已经不是皇家弟子的性情。
而他却不知,百里末那般行为,当年一是为了当做泄愤,二是为了结交人脉而打掩护,三是为了能与文人商贾或三教九流都能够混得到一起,从而才能够在这南吴之中扎稳根基。
没人知道,在福春堂出事的那天,秦澄冬其实恰好想去那儿顺路抓些补药回家给父亲。
谁知,却遇到了百里末做的那一出。
今天陪着母亲来,他是因为害怕百里末会不会欺负母亲……
只是,眼前百里末的态度,让他实在不得不自嘲自己的偏见太重。
“姑姑,我如今……你可要说实话,我身子里可是已经没了余毒?”
百里末等到段茵的手指离开了自己的腕子后,才敢出声询问。
段茵诧异地看着他,“可是有何高人为你诊治过?”
百里末舒眉而笑,“这倒没有,只是……只是下此结论的大夫确实颇有手段,我尚未让其好好诊治过,就是因为实在不知,该不该信她的话!”
段茵掩口笑道,“傻孩子,敢说这句话的,自然是不怕得罪人的。没点真本事,谁敢说大实话?这南吴之中,有多少人是不知道你身上有病症?又有几个大夫,不知道你中过毒?你身边的朋友为你打探大夫的事儿呀,圈子里都传遍了!”
“啊……”百里末傻了眼,如果凤君笙此刻在身边,他肯定会忍不住上去再踹他几脚。
见他这般神色,段茵笑得更欢了。秦澄冬坐在外面,听见母亲竟然这么高兴,更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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