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虽然也看见了季清与一中年男子在一处暗巷会面,却未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如今,监视季清的任务已经彻底交给了苏泰,一来是因为他有理由近季清的身,二来是即便暗中观察时被发现,也不易被旁人所怀疑。
苏泰不认识陈宝恩,只是心里默默记下的季清与个陌生人偷偷见面了的过程,接着就一直在将军府对门附近的茶馆儿里打发时间。
“嘿,只是看着一个大夫,凤君笙就肯开给我那么好的工钱……往后这样的活儿多些才好!”
摸了摸自己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想来自己前两日通报给凤君笙关于季清的那些事,竟然可以换来十缗钱,着实让苏泰乐呵了一夜。
可这天,让苏泰惊讶的事情在一个时辰后发生了。还是在那将军府的大门口,太子百里尧的座驾停了下来,不多会儿,只见那百里尧竟然亲自请季清入车——苏泰吓得嘴里的酥饼都掉在了桌上,“不会吧!之前还吹胡子瞪眼的这会儿怎么开始献殷勤了?”
他赶紧掏出了两枚钱结账,一溜烟儿地跑到了那马车附近,想听听百里尧到底对季清说了什么。
“不,这回是多亏了季大夫出手相救,本宫只是帮忙送你回药行,算不了什么大事!”
“如果只是送我回去,那真的不必了。我还打算熟悉一下这附近的街道,看看这南吴京城的景致呢!”
“也好……这样吧,本宫陪你一同走就是了!”
说罢,百里尧一摊手,示意季清先行,而自己却跟在季清身边,让马车跟在自己身后!
这排场阵势,弄得季清浑身不适。
她才走出十步,就回过头,一脸不悦,“太子殿下,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请直说,不要用这般方法来寻麻烦可好?”
“季大夫,你何出此言?本宫是想谢谢你,哪里有寻麻烦的意思!”
百里尧一脸诚恳,让季清看不懂,此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让马车跟在身后,整条街的人怕都知道是什么人在这儿走了吧!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医,身边走着位贵人身后还有大队人马跟随——这岂不是要折我寿吗?改明儿回去,不知会听到这京中之人如何议论了!”
百里尧一抹鼻尖,“也对!是本宫疏忽了!要不这么吧,本宫让……”
“别!”季清觉着,这会儿对付百里尧,果然还是用彧莺那套脾气更有效——明显此人根本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啊!
“太子殿下若真想谢我,就请让我来去自如,更是莫要再谈言谢之事。行医救人本就是为医者的本分,无论病患是谁,能治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待容裕夫人痊愈之后,我自也不会再与将军府有任何瓜葛。而太子殿下与我季清之间的关联,不过是因为那福春堂。若是殿下依旧觉得福春堂之事因为我与我的徒弟而起想要讨个说法,咱们现在就可以把话挑明可好?”
季清瞪眼横眉利语相激,猜测那百里尧这会儿是会被自己惹怒,还是乖乖儿地打退堂鼓让自己清净地一个人走回去。
谁知,还不等她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一遍,那百里尧便回道说:“季大夫,你真的是误会了。福春堂之事,本宫已经查明,此次被查抄是他们罪有应得!之前有小人在本宫耳边胡诌,这才让本宫误会了伊氏药行!如今,你又救了本宫的舅母,本宫谢你还来不及,怎会有记恨呢!”
百里尧的神色急切,像是真被误会了一般。季清将信将疑,“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请留步,季清先行告退!”
听似恭敬而言,可季清头也不回,快步离去极是洒脱,如同要甩走瘟神一般,让那将军府门口站着的一群侍卫家仆好生奇怪——他们也是头一遭见着敢对太子甩脸子的女人!
此番拒绝太子相送之事,让窦青寒倒是听得高兴。
宁双含笑饮茶,言道:“我就说嘛,这季大夫人心思单纯,绝非为了攀附权贵而来。先才我问了她的诊金,她说一次诊脉收二两银,一次施针收一两银,多一文也不要。这价钱,对于穷人家而言,算贵的。可是与那德和医馆的价钱比较,却又便宜了不少。再看她拒绝太子相送的态度——夫君啊,这季大夫,咱们可是应该好好笼络一番才好呢?”
“嗯,要的,要的!不过,我看此女行事作风,并非以物相赠可以换得交情。夫人啊,往后得空,你可以请她来府里多走动一番,你们妇道人家一起谈天说地,或许交情也就日渐深厚了不是?”
“也对!我听说,她是从北曜而来,在南吴并没有亲眷家属,且还是寄宿在伊氏药行老板伊荐的府中。这无依无靠的女子呀,就需要些贴心人说说话!”
此刻,苏泰正蹲坐在凤君笙与百里末的面前,一脸嬉笑地戏说着自己今日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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