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扬离开警局之后就直奔昨天的送餐点……是个不大的工作室。
“您好？”前台礼貌招呼杨阳扬。
杨阳扬应了一声之后快速的扫了眼室内陈设，蛮整齐，蛮干净，前台背景在职表上是很大的字体：后厨两名，前台一名，送餐员三名。
“您是点餐吗？我们这里只有外卖服务。”前台小姐这样对杨阳扬说。
杨阳扬拿出订餐单，展平放在前台小姐面前的桌上，然后从手机中调出让李逵截图发来的收餐联系人界面，放到桌上，旋转了一周，也推送到她面前，说：“联系人是杨阳扬，为什么订餐单上会出现‘惊奥’这两个字？”
前台小姐俯身看了看手机上的截图又看了看订餐单，然后抱歉的对杨阳扬说：“不好意思，我帮您查一下。”说着就操起了电脑旁边的鼠标，三十秒后，她说：“打单记录上订餐单上的收餐联系人是杨阳扬女士，可能是送餐员搞混了。”
“可以联系到这个送餐员吗？”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您稍等。”语毕后拿起了座机话筒，只听她对电话那头说：“你在哪儿？”
“……”
“他本人呢？”
“……”
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什么，前台小姐一脸恐慌，没拿住话筒，重重的砸在了桌上。
杨阳扬眉头一皱。
“他他他……死了……”
——
“我这两天才明白三儿之前说的那句‘人的生命禁不起折腾’的真正含义，真的太他妈禁不起折腾了。”杨阳扬看着电视中的社会新闻，摇头咂嘴。
杨阳扬从卫生间出来后拿过李逵手里的遥控器，关了电视，问：“三儿呢？”
李逵耸耸肩，一副无奈模样：“自从凉介从警局接她离开之后就给她制定了一份‘夫妻相处守则’有126条，第一条是‘远离杨阳扬’第二条是‘远离李逵’，所以短期内我们见不着她了。”李逵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说起来还挺长脸的，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咱俩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他有多烦我们可见一斑。”
“就讨厌你一语中的。”李逵撇嘴道。
杨阳扬在李逵语毕后看了眼手表，说：“等会儿方暮来，你先走吧。”
“我不走，最近市里不太平，死的人太多，我得让方暮送我回去，以防有人对我图谋不轨。”李逵一脸坚决。
“我不认为他愿意送你，我也不认为他不送你你就会有危险，我要是行凶者，看见你那张脸就没有下手的冲动了，况且，你遇上行凶者，有生命危险的应该是行凶者吧？”杨阳扬说完扫了眼李逵的腹部，均码卫衣还是有点小了，八块腹肌简直不能更明显。
李逵抬起眼睑，投给杨阳扬一个鄙视的眼神：“你说的这话典型的抽一巴掌赏个甜枣！我不接受。”
“那你待着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最近死的人都是在跟我接触之后，很邪性，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被哪个吉普赛女巫诅咒了。”杨阳扬这话绝对没有吓唬李逵的意思，她只是在阐述事实之后大胆猜测。
一听这话，李逵坐不住了，起身朝门口走去，出门时还顺走了玄关高柜一侧的一只高尔夫球杆，她的健身房正好缺一个挂窗帘的物什。
李逵离开半个小时，方暮到了，他来时杨阳扬正在看书。
“又是一个跟你接触过的人，除了已经死亡的这三个，你还接触过谁？”他进门第一句话。
杨阳扬没有放下手中的书，眼睛也未从书上离开，说：“你，李逵。”
“只有我们两个了吗？”
“跟我说过话的还有酒吧门侍，我了解过了，他没事，这样的话，今天我去外卖点只说了两句话的前台应该也没事。”杨阳扬说完这话合上了手中的书，站起身，走到吧台，问：“喝点什么吗？”
“你去外卖点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这个送餐员已经死了吧？你怎么会去外卖点呢？”方暮皱眉问。
“他们在订单上搞错了我的名字，我是去确认的，前台当时在联系给我送餐的送餐员时我才知道他死了。”
方暮胡乱的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呼了口气：“你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跟我说话，我真羡慕你的镇定。”
杨阳扬手中倒水的动作未停，笑：“怎么？你阵脚乱了？”
方暮嘴角向下撇了撇，阖了眼：“有一点。”
“那就离开刑侦部回去接着做奸商吧，我还是觉得奸商更配你这张脸。”杨阳扬调侃着，随后走向方暮，将水杯递给他。
方暮睁开眼睛，接过水杯，摇摇头：“当初我把公司丢给凉介决定做个悠哉股东的时候，就不想再回去了。”说完喝了口水，又说：“破案能让我找回心里那份对生活的热爱和多年前就不愿意再为我驻足的激情……你懂我意思吗？”
杨阳扬只笑不语。
“说多了，我们还是聊聊正题吧。”方暮说完把手中资料递给杨阳扬：“验尸报告出来了，这个送餐员死亡时间在昨天中午大概十二点半左右，今天在东城区沼气池旁被人发现，确认沼气中毒，因吸入大量沼气呼吸麻痹而死。”
十二点半左右，就是从杨阳扬家离开以后……杨阳扬问：“怎么会吸入大量沼气呢？”
“昨天中午沼气池附近住楼订餐的人较多……嗯，不是较多，是特别多，这个送餐员待在沼气池旁边时间太长了，而昨天中午，沼气池又恰好是清池的日子……”
“特别多？东城距离送餐点并不近，为什么会出现特别多这个情况？”
“我了解过了，这些订餐人都是在门缝看到了广告单子，我也去了这个外卖点，店长说他们确实发了广告单，找了很多兼职的学生，十块钱一百张，这些学生发到哪儿他们也不知道。不止沼气池附近，同一天扎堆订餐的地方有个几处。”方暮解释。
杨阳扬咬了咬拇指指甲，闷头想了想，很不情愿的说：“所以这又是一起意外？”
方暮抿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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