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动情的唤道:“哥哥。”
萧柯回头,望进我的眸子里。他的眼中似有惊艳闪过,我知道,他是喜欢我这样打扮的。
果然,他望着我笑道:“今日的衣裳很是讨巧。”
“是吗?”我张开胳膊在原地轻巧的转了一圈,萧柯的目光也紧紧跟随我的身影。
“看来婉儿记得不差,哥哥是最爱我穿绯色的。”我眼波流转,笑意更浓。
他慢慢走向我的时候,春好识趣的扯了扯同样垂立在一旁的总管李德,携了殿内一干宫人悄悄退下,只留下室内的我跟他。
“不错,”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捏住我小巧的下巴,我随着这一点力道抬起头来,“朕是最爱你着绯色。”
他眼中的笑意直达眼底,我知道,现在他的心情一定大好。
“朕的婉儿,还是如此明艳动人。”
我就势伸出手臂环抱住萧柯的腰,一如小时候那般依恋他的姿势。
萧柯身体明显一僵,他显然没有料到经过诸多隔阂后,我还会像小时候一般亲昵的拥抱他。
“怎么?终于肯原谅哥哥了?”萧柯柔声道。
“嗯,”我埋头在他胸前,闷闷地答道,“如今婉儿有了身孕,懒怠出门,日日在长乐殿闲来无事总爱回忆起咱们的小时候,哥哥,你还记得吗?”我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诚恳的望着他。
萧柯一愣,旋即搂紧了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会儿,婉儿可真是调皮的紧。”我听出了他言语间的笑意,终于松了口气,装作生气般挣开他的怀抱。萧襄怀里一空,脸上似有些失落。
我拿捏着些许怒气道:“婉儿哪里就调皮,还不都是哥哥指教的好,每次做坏事都是我去帮你冲锋陷阵,你在背后运筹帷幄。最后东窗事发,你永远撇的一干二净,让父皇只责备我一人。”说着拧了身子,撅起了嘴。
萧柯这才领会到我不是真的在生气,而是如同儿时那般冲他撒娇。
“那还不是因为朕人微言轻,不比咱们公主大人受尽恩宠,又怎敢去当那个出头鸟?”他笑着又搂紧了我。
我气不过,又挣不开,只得狠狠的在他的靴面上踩了一脚泄愤。
萧柯知道我在与他使小性子,索性笑得更畅快:“婉儿,那是因为哥哥知道父皇宠你,定不舍得狠狠罚你,所以哥哥才每次拿你当挡箭牌。”
我停止了挣扎,安心窝在他的怀里道:“哥哥,咱们再像小时候一样好吗?”
“傻丫头,”萧柯叹了口气,“哥哥何尝真心与你计较过?”他伸出手,理了理我额前的碎发,轻轻的在我额上印下一吻。
“是哥哥错了,不该冷落你,禁你足。只要你好好的,日后你说什么要什么做什么哥哥都答应你。”
我嘴角一挑,终于说到重点。
“婉儿自从收到萧襄的书信,每日里甚是思念他。”
萧柯在听到萧襄这两个字的时候皱起了眉头,他松开抱着我的手,一挑眉道:“怎么?又想求情?朕之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不是的,哥哥,婉儿知此事触及军政,自然不会再提。”
萧柯眉头一松:“那是何事?”
我咬了咬唇低下头:“看了萧襄的来信,我有些想家了,想回将军府住两日。萧襄不在,将军府无人打理,婉儿总是过意不去。”
“家?呵呵,婉儿你似乎忘了哪里才是你的家。”顿了顿又道,“这好办,朕这就派人去将军府替你……”
“哥哥,这不一样。我相信,若是换做惠品嫂嫂,也会跟我一样想要呆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我打出了感情牌。
萧柯什么也没说,我紧张的手微微有些冰凉。过了半晌,他开口道:“可你身怀有孕,总是不方便……”
“哥哥派人跟随我不就是了。”
萧柯低头思量片刻,抬头唤道:“李德,萧驸马此去前线,带走了京城防卫司的张云,你去查查谁顶了他的职。”
太监总管李德立刻在门外回道:“回陛下,萧将军上次传回的邸报上,说是委派回京述职的廊州刺史暂代其职,前儿您才召见了那宁子崇,怎的就给忘了?”听到宁子崇的名字,我肩膀微微放松了些。
“哦?”萧柯的声音里带了些不满。
李德也不亏是老江湖,只听声就猜出了萧柯的不快,忙打圆场道:“哎哟哟,陛下,您这日理万机的,这点小事哪里能都放在心上。这本是萧将军操心的事,可他不在,您还白替他想着这事?”
当真是老油条,字字滴水不漏,我低头微微一笑。
“嗯,”萧柯显然很受用,“你现在就去传宁子崇来,朕要好好交代他一番。护卫长公主,这不是小事,若资质不佳,立刻给朕换掉。”
“是,奴才领旨。”李总管遵了旨意,自是一刻也不敢怠慢,匆匆去办了。我绷着的肩膀此时才真正放松下来。
“婉儿,你去罢,先回长乐宫。等朕安排妥帖,便派宁子崇去长乐宫外候着。”
“好,婉儿先告退了。”
我顿了顿,自嘲的笑了一笑,还是补充道:“哥哥,政务繁忙,你千万保重身体。婉儿,婉儿过几日再来看你。”
“好。”萧柯又伸手抚了抚我的脸。
我笑着转身,一步一步往殿外走去。哥哥,臣妹不忠,往后山高水长,你,多加保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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