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悟性不错?”身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一开始以为,当你告诉散财就是破局之时,我自信的以为,我站在局外看这个世界,能够更快的破局!”叶书丞冷笑着说道,仰望着天空,一阵微风吹过他凝重的脸庞,然后闭上了眼睛。那个小女孩和小家丁一脸疑惑的看着自言自语的叶书丞,只有小白毫不在意,在周围搜寻着什么。
“难道不是吗?”展雄的声音说道。
“错了,你错了,我也错了!”叶书丞答道,“当你开口告诉我这个是一个局,而我在局中你在局外,如何破局之时,你我都已经深陷在局中了。”
听到叶书丞的话,心高气傲的展雄再也没有说话。叶书丞紧闭的双眼突然一下子睁开,环顾着四周,似乎也在搜寻着什么,不知道哪里才是破局的关键。
“别找了,破局就要入局,你站在局外,如何破局?高高在上,怎知世间疾苦?”同样环顾四周的小白似乎找到了什么,然后对叶书丞说道。叶书丞点点头,沉默了许久。
“你叫什么名字?”叶书丞转而低下头,问那个小女孩。
“果儿,他们都这么叫我!”小女孩极力用天真的口气回答,手指着那边还在抢夺着那些贪婪的人们。
“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在那边抢钱不管你吗?”叶书丞问道。
果儿摇摇头,说道:“半年前,我娘卧病在床,我日夜照顾,可是不见好转。我爹爹说把我卖了,换钱给娘治病,还说我命太硬,克了娘亲,所以才好不起来,为了娘的病能马上好起来……我便应允了!”
果儿眼中泛起一丝泪光,红着眼继续说道:“我被买到一户人家之后,那户人家只为听信算命先生说让我帮他儿子挡灾,才买的我,让我日夜干活不说,还时常打骂,晚上睡在冰冷刺骨的柴房之时,很是想念娘亲,想看看娘亲的病好了没有。所以偷偷跑回去,只为看娘亲一眼,不会克死娘亲的,可是邻居见到我之后,告诉我说我爹把卖我的赌钱输光了,被赌坊追债的人打死了,娘亲也走了,家也被那帮人霸占了,我怕那户人家找到我,所以一路乞讨,来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叶书丞若有所思的转过身去,对着小家丁,问道:“你呢,叫什么?”
“老爷,我是伺候你的小风啊,您忘了啊,你老实夸我聪明的那个,您每次夸完我,我回去都被管家打个半死!”小家丁一边说,一边激动的手舞足蹈,比划着。
“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我把张府送给你,你走吧!”叶书丞若有所思,然后闭上眼睛的说道。
小家丁一脸哀求的走到叶书丞面前,委屈的着,说道:“别人都在背后骂老爷是大恶人,可是我才不管,我却只知道是老爷把我养大,老爷给我一口饱饭,不管老爷做好事,做坏事,只要是老爷要我去做的,小风都会照办,有钱没钱,小风都跟着老爷,再说老爷这么一散财,怕是往后的日子……就让小风跟着老爷,伺候老爷吧!”
“愚忠!”叶书丞看着小风哀求的眼神,嘴里蹦出两个字,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此时此刻,叶书丞已经快忘了自己在局中,如果这是现实的话,能得到有这么一个小风跟着自己,散尽家财也是值得的,至少在这险恶的世道之中,无论身居高位,还是一贫如洗,都能不离不弃的人,真的太少了。
“愚忠?”叶书丞又一次呢喃道:“小风不离不弃是为愚忠,果儿卖身治母是为致孝,小白乱世救人是为侠义,我?”
散尽家财本是为了扶贫杨善,却为了破局,草率行事,挑起他们的贪念,引来一场械斗,实属不仁。
“小白,以你的动作,能让他们全部停下吗?”叶书丞豁然开朗,打了一个手势,对小白说道,“我不要再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更不要看到任何一个人死!”
小白微微一笑,看着叶书丞的眼睛,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拔出龙吟,答道:“这就要看你的了!”
“乾…兑…离…巽…震……”叶书丞从肥大的腰间,吃力的拔出一把铜剑,心中默念,手中的铜剑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弧线。
只见小白双眼泛着一丝绿色的光,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所到之处,被闪电划过之处的人们手中瞬间空无一物,几个来回下来,所有的财务都堆在叶书丞右边的枯井旁。
小白吐着舌头,喘着粗气,“嗖”的一下回到叶书丞旁边,往地上一扒,抱怨道:“难得做一回人,还是累成狗了!”
那边的众人面面相觑,自己手中空空,又看到前面一堆得而复失的财物,转而眼中又一次发出贪婪的目光,如同丧尸一般,一个个冲向叶书丞这边。
果儿躲到了叶书丞身后,颤抖的说道:“他们怎么了,他们的眼神好可怕!”小风却是哆哆嗦嗦的走到叶书丞面前,结结巴巴着说:“老……老爷,现……现在怎么办?”
“我还是做回我的地主,但是这次不做恶霸!”叶书丞冷笑一声,瞄了一眼小白,继续说道:“就让世人认为我是恶霸,天天诅咒我,恨不得吃我肉,那又如何,他们恨的是我,贪的是钱,如果都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说完,叶书丞双手持两把铜剑,一把往空中一抛,手中结印,嘴里念念有词“乾,离,巽,震,恳……”于此同时,小白纵身一跃,跳到空中,随着叶书丞用另外一把捡在空中又一次划出几段弧线之后,小白化作一团火球,冲向那一做“金山”。“嘭”的一下,瞬间,那座金山灰飞烟灭,消失在众人的眼前,“金山”小时指出,地上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捕快,手中紧紧拽着一把短剑。
另外一边,叶书丞抛向空中的剑,剑尖正对着叶书丞的,飞快的落下,叶书丞闭上眼睛,等待着结束这一切的源头,那是恶的源头,他要让一切恨与贪的终结,就是要让他和钱一起消失。
从小白说的话开始,叶书丞明白了,他要毫无保留的入局,回忆了醒来以后所有的事,听了果儿和小风的话,才明白过来。看到人群中贪婪的眼神,他又明白了,“仁”并不是一种施舍,对于这些被他唤起邪念的人们,而他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舍生成仁”,因为“仁”是一种教化。
就在剑尖到达叶书丞透顶的一刹那,铜剑停住了,转了一个弯,飞向叶书丞的手中。同时,周围的一切,消失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旁边那一口残破不堪的枯井。
旁边那口枯井,泛出一丝幽兰色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无比的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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