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铃儿,来来,到叔叔这儿来。”此刻,孙勇的言行活脱脱就像是一个拐带儿童的怪叔叔,哪有半分刚才萎靡不振的样子。
一个头梳双髻,身着粉色衣裙,如陶瓷娃娃一般惹人怜爱的小女孩从门外跑到孙勇身边几尺处,停住了。
“铃儿,又来这儿玩呀!怎么不过来?”孙勇看到小女孩停在自己身边几尺远的地方不动了,奇怪地问道。
“对呀,柳儿姐姐说过不能离你太近。”铃儿奶声奶气地说道。
“为什么呀?”孙勇好奇地问道。
“柳儿姐姐说,孙勇叔叔你太笨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笨的人呆太近,也会变笨的。我来的时候特意跟我说,要我离你远一点。”铃儿天真地说出令孙勇七窍生烟的话。
“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孙勇低下头,咬牙切牙地小声嘀咕后,抬着头来满面笑容地说道,“铃儿,要是孙勇叔叔真得太笨,柳儿会让你来这儿吗?”
铃儿想了一下,摇了摇了头。孙勇见此,得意的笑道,“这不就得了。”
铃儿走到孙勇身边,把自进门后就一直放在身后的双手伸到孙勇眼前。孙勇定睛一看,铃儿的手中有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孙勇心中一动,已知此为何物,可还是逗着铃儿说:“铃儿,这是什么?”
“这是柳儿姐姐让我拿给孙勇叔叔的药。”铃儿小脸认真的说道。
“还是铃儿善良。”孙勇好像没听到是柳儿让送的药,只提铃儿,感动得就要去抱铃儿。可就在此时,孙勇的一只耳朵被人拎了起来。
“你小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一旁被今天这一连串事情给弄得糊里糊涂地平阳侯,是再也沉不住气了,干脆拎着孙勇的耳朵直接发问。
“轻点,轻点,什么事都好说,小心给拎掉了,可没得赔。”孙勇疼得直叫。
铃儿看看孙勇,看看平阳侯,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就想走。永丰王、杨御史、厉戎对这个小女孩可是十分好奇,怎么会轻易就让这个小女孩走。
永丰王与杨御史拦住铃儿的路,尽量挤出亲切的笑容,但是可能因为他们平时真心发出的笑容太少了,又或是他们平时板着脸板惯了,一下让他们露出可亲的笑脸太难了的缘故,他们此时露出的笑容不但不可亲,反而有些阴恻恻地可怕。
铃儿心生警惕地往后一退,满脸地防备地看着他们。永丰王与杨御史一愣。
杨御史碰了一鼻子灰,对小女孩地兴趣也就全失,于是踱步走开。
永丰王一见着这个叫铃儿的小女孩,就觉得投缘,对她有着说不出的好感。现在一看,自己让她受惊了,永丰王顿时心生懊悔。
“你叫铃儿吗?”永丰王蹲下身来,轻声细语的说道,“别害怕,你几岁了?”
铃儿看着永丰王的虽然笑着挺吓人的,但眼中透着善意,伸出五根短短的小手指,答道:“铃儿五岁了。”
永丰王见铃儿收到了他的善意,立刻高兴地心花怒放。永丰王早已过而立之年,家中虽无正妻,但侍妾众多,可至今膝下犹虚。永丰王为人有些颠狂,对此倒不在意,在他看来,现如今的皇家子嗣众多,早无后继香烟断绝的担忧,自己又是一个王爷,有无儿女都没关系,而且他平时对孩子也谈不上喜欢,就是对自己几个早夭的孩儿也没有特别的怜爱。
可今日一见铃儿,永丰王对这个孩子就有说不出的喜爱,他抱起铃儿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父母呢?”
听到这个问题,厉戎倏地竖起来耳朵。自打这个小女孩出现,屋内诸位均对这个小女孩十分喜爱,就连在那儿拎着孙勇耳朵的平阳侯一见这个小女孩也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只有厉戎的心里像是打翻了油盐酱醋地瓶子,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刚才看到孙勇,厉戎心里就够烦燥了,现在师昔涵的院里冷不丁又凭空冒出个小女孩来,他就更心绪不安了,急于想弄清小女孩的身份,与师昔涵有何关系,可是又碍于外人,不方便问,正在那儿心中暗暗想折,就听到永丰王把他的疑问给问出来了。
“娘外出,不方便带着我,让我到姨这儿来玩。”听到铃儿的回答,厉戎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那你爹呢?”永丰王没听到铃儿说爹,便好奇地问道。
铃儿正要回答,就听得柳儿的声音传来,“让诸位久等了,请跟我来。”
铃儿一见柳儿就把永丰王的问题抛到脑后,永丰王也不以为意。但很久很久以后,永丰王是顿足捶胸的追悔不已,怎么当时,没坚持让铃儿回答完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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