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出门越过墙头,直奔城中最好的一家医馆去了。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骆谦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将那大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半夜被惊醒,那大夫本想破口大骂,但看着来人蒙着脸,一脸煞气,吓得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如果要钱我都给你,求你别杀我。”
“我对你的狗命没兴趣,我限你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出诊箱跟我出门,若是敢磨蹭,我立马一剑劈了你。”说着他顺手劈了一旁的桌子,桌子应声裂开,木屑横飞。
那大夫吓得魂都散了,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以毕生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准备好了出诊的药箱。
出门之际,骆谦看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正哆哆嗦嗦躲在门后,他顺手提了后领一并带走。他驾起轻功,那二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落地,已经到了某户人家的庭院里。那二人也是个担心自己小命的,自觉地低下头,也不张望。
“你,跟我进屋,你去柴房给我烧锅热水。”
那药童闻言,双腿打着颤就冲着他指的方向去了。那大夫被他揪着衣襟拖进了屋。
一进屋却发现慕雪摔倒在地,浑身血污,艰难地在地上爬行,身后拖了一小条血迹,口中念道:“乘风,乘风。”
骆谦连忙进去把人抱上床,让大夫给她诊治。慕雪知道来的是大夫,待他把完脉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指节发白,“大夫,我的孩子还在吗?还能保住么?”她的额上全是汗水,顺着脸上的伤口留下,混着血迹,触目惊心。
那老大夫双腿打着颤,还是壮着胆子实话实说,“夫人,这,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大夫,你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入无名山庄后,这么多年,这是慕雪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但她也感觉到了腿间的血越流越多,疼痛也在加剧。最后,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慕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流出,她知道,这就是宿命。
昏迷前,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迷蒙的光影中,她仿佛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他来了,来救她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乘风,太晚了。
孩子,对不起。
骆谦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慕雪近乎困兽的反应,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沉着脸上前脱去了慕雪被撕裂的衣服,又拉了条薄毯把她上身盖上,随后拿了自己的汗巾替她拭汗,声音如被寒冰凝结:“做好你该做的,不该看的不许看,不该问的别问,否则我立刻杀了你。”其实他很不愿意让别的男人接触她的身体,但他如今找不到女大夫,也只得如此了。
因为骆谦在,整个屋里弥漫着杀气,那老大夫几乎是哆嗦着诊治完的,心中泪流满面。
“启禀公子,夫人只是小产,外加受了内伤。现如今孩子已从女子胞里完整下来了,受的内伤也并不算重,多加调养便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
那老大夫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如实道:“只是夫人脸上伤得深,难免会留疤,这容貌算是毁了,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看骆谦只是沉着脸,并无太激烈的反应,那老大夫哆嗦着拿了自己写好的药方,征求他的意见:“公子,你看这……”
“药你回去取好,在你那煎,告诉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取,到了时辰我去取。”
药童也已经把热水烧好了,提了桶送了过来。
骆谦见差不多了,立刻又拎了那两人,却是没送到医馆,只是送到了半途。“你们两个自己回去,若路上敢磨蹭,耽误了煎药,我杀了你们。我会按时来取药。”话音刚落,人已消失不见。那二人哪敢停留,一老一小在深夜的大街上狂奔起来。内心泪流成河,今天真是遇见鬼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骆谦回到房内,打来热水,替慕雪一点点擦拭那些血迹。脸上的伤挺深的,皮肉微微外翻,在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触目惊心,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被撕开的声音。手上仿佛有千斤重,但他不敢懈怠,一点点替她擦拭。
他褪尽了她的衣物,白皙如玉的胴体就这么呈现在他面前。这的确是极诱人的躯体,但此刻却激不起半分欲念。那些红红的痕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目,犹如揉进眼里的沙子,硌的眼睛生疼。擦完一处,他便用薄毯盖上一分,生怕她受凉。
“乘风,乘风,快来救我……”慕雪含混不清地喊道。
骆谦闻言,手上动作略一停顿,但很快又继续替她清理,口中念道:“你还真是没良心,我对你这么好,你却从来只想着别人。”口里这么说着,手里却不停,温柔地一寸寸擦拭。
他替她清理完了下身,看着那出来的胎儿终究没有多看一眼,用白布一包,放到了一旁。
“娘,娘,雪儿好难受,娘你不要走……”这回换了呼唤对象,骆谦的心里反而高兴了些。他执了她的手,捏着嗓子装作女声应道:“别怕,娘在这,娘不走。”
他握着她的手,很嫩很软,想着自己居然装做她的娘,有些可笑。娘是什么样的,他已经不记得了。被娘爱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他也记不清了,但肯定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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